封晏初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恰好厨房门被人推开,员工们鱼贯而入,见到她愣了一愣:“你谁呀?”
她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丞相的侍女,和金枝姐姐一起过来的,但是金枝姐姐刚刚有一些不舒服,所以我就先在这等着她。我来的本意,是慕容老爷说让我来这儿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丞相喜欢吃的东西没有。”
为首的大厨神色疑虑,皱着眉将她上下打量,“你是丞相的侍女,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呢?看来不像是个好东西。”
封晏初眼皮一跳,笑眯眯反驳:“你觉得不像不行呀,我确实是丞相的人。”
语气带刺。
但也是她最礼貌的反驳了。
大厨却是怒意涌上心头,反驳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封晏初故作无辜,歪头笑得温柔:“大厨,你说我不像也没有用啊,我确确实实是丞相的人,而且我也是金枝带过来的,只是金枝姐姐现在在茅房行方便,你要是实在是担心我说谎话的话,你完全可以派个女人去问问金枝姐姐。”
大厨眼珠一转,给厨房的下手一个眼神:“去找。”
切菜大姨迅速前往靠近厨房的茅房。
没过多久,她气势汹汹地回来:“找了一圈!金枝压根就没在!这丫头是骗人的!”
字字铿锵。
封晏初笑容陡然消失。
大厨更是怒发冲冠,隐忍着看向封晏初:“既然你说你是丞相的人,那你拿出腰牌来跟我对,只要你手里有丞相府的腰牌,我就信!”
她嘴角抽了抽。
她当然没有腰牌,她上哪去搞什么腰牌。
见她缄默,大厨迅速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对着她鼻尖点了点:“你现在,要腰牌腰牌没有,说金枝也对不上!鬼鬼祟祟坐在我们厨房里面,你是不是往菜里面下毒了?!”
她荒谬地笑:“我就是林裴暗的人,你们刚才不是见到他了吗?他长得肤白貌美很漂亮是不是?还穿着墨绿色衣服?”
大厨抄起桌面上的菜刀直指她脖颈:“大胆,你竟然敢直呼丞相名讳?!更可疑了!”
封晏初:“……”
其他人警惕地瞪着她连连点头:“对,你现在更可疑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群人朝她涌上来:“不是我们府邸的人,长得还这么狐媚,你说!你来我们府邸干嘛?”
其中一个大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阴阳怪气道:“我看这丫头就是狐媚,想要冒充我们这的丫鬟,去勾引什么老爷少爷丞相什么的!”
另一人也跟着阴阳怪气,极其赞同:“可不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想要让他们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再野鸡攀上凤凰变成高枝了!”
“啧啧啧,你瞧瞧她穿上的这身衣服,一看质地就不咋样,也不是咱们大户丫鬟应该有的穿着。”
封晏初低头看了看自己。
她穿得是很素,因为是在空间里面随便找的一套丫鬟服,以简单为主。
但竟然说她像野鸡。
她隐隐有一丝怒意攀上心头,反驳道:“我就是丞相的人,你们别胡言乱语,不信你们派人去问,再说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们什么事?我长什么样又关你们什么事?这年头还有人因为我的长相而对我进行批判吗?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啊?!”
几个大妈脸色一变,立刻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到她面前:“一个贼还敢这么说话?!”
“找死吧你!”
封晏初嗤之以鼻:“我不是贼,我就是丞相的人,换句话来说,我是你们上面的,你们对我这个态度,还对我的长相衣着有偏见,我看找死的是你们。”
两个刁钻的老婆子气得瞪眼,又回头看向大厨。
大叔哼了哼,中气十足地道:“我看这丫头是说不清楚才会在我们面前如此叫嚣,应该把她带到大人面前去!”
说罢,两个婆子如打了鸡血般,左右开弓把她一下擒住!
封晏初猝不及防,气急败坏挣开他们:“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可其他人不让,直接将她手腕用麻绳缠住:“不行!丞相在这儿,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能让你自己走吗?!”
封晏初瞥向他们的嘴脸。
大厨眼底闪烁着光芒,仿佛都已经预料到了她被丞相点名抓走,并且奖赏他的画面,兴奋地舔了舔唇。
“让丞相看看,咱们抓到了一个贼!”
“对对对!”
“到时候是不是有奖赏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封晏初甚至无语地走在最前面。
而她后面的这些人,就跟在她身后跟游行一样,张牙舞爪地炫耀抓到了一个贼。
她无语凝噎,早已习惯。
现在,她就等着他们打脸好了。
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金枝急急忙忙地从其他地方回来,特别抱歉地推开厨房们:“妹妹,实在是很抱歉,我刚刚去茅房突然发现我纸没带,就赶紧回去取了一点纸,又顺势在别的地方都上茅房了,你等得时间一定很久了吧??”
说完这话,她脸上的笑容微僵,看向厨房四周。
没有封晏初的身影。
只剩下几个员工还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地瞅着她。
气氛突然变得凝滞。
她颇为奇怪地歪了歪头:“人呢?”
员工们面面相觑,隐隐有了一种特别不祥的预感:“什么人呀?”
她拧起眉心回答:“一个穿着粉色丫鬟服的侍女,她是丞相的人,你们没有看到吗?我让她在这儿等我的呀!”
不会迷路了吧??
可是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有些惊慌地望着她:“那女人真是丞相的人?”
金枝脸色微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一拍大腿,急切道:“哎呦!那个女人进来了,她说是您领来的,可是我们去茅房找您没找到,就以为她撒谎下毒的,大厨现在已经把人给带到正厅上去了!!”
金枝:“什么?!”
她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回过神狠狠打家奴一下:“你们疯了吗?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说,或者去找我也行啊!为什么要对人家私自动手!!人家难道没有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