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初含笑不语,“行了,我救了你妹妹,你难道不高兴,反而还在这里阴阳怪气?”
蝶妃被她这话弄得一噎,尴尬道:“公主这话可就是错怪我了,怎么会呢?我的的确确是为了妹妹高兴的。”
封晏初讥笑:“那你不感谢感谢我,给我买买衣服?”
蝶妃:“?”
她来跟踪她来的。
还要给她买衣服!
美得她!
但,封晏初锁定了红袖霓裳的新品,是一件极其奢华的衣裙。
屹立在特质的柜子里面。
衣衫虽胸口偏低,但布料看起来软糯如薄雾,隐隐约约透着里面的金线。
若放在日头底下定然好看。
路过女子无一不是被这件衣服迷住,瞧了眼价格便是悻悻:“这件衣服是今年春季的主打呢,竟然要五十两黄金。”
“也不贵,你且瞧瞧那上面的金线,这绣的花样手艺,再加上成本,这裙子是对得起这个价格的。”
封晏初大步走上前,指着这件衣服:“要它。”
蝶妃看了一眼价格牌子,很是肉疼:“可是这也太贵了吧?”
一条裙子而已,她不用穿那么好的。
但封晏初不容辩驳,甩袖道:“是你掏钱还是我掏钱?快点!”
她动作幅度大了些,正好碰到那衣衫的衣摆。
衣摆骤然被掀起,刚拂过旁边人手背之上。
对方瞬间收袖抬眸,一双美眸噙着厌恶,尖声捏调:“喂,你干什么?!”
她的视线穿过封晏初,径直落到封晏初身上。
封晏初一挑黛眉,反问:“怎的?”
这女子穿金戴银,身着大粉色的艳丽服饰,头顶上簪根极粗的簪子。
那金珠做项链都绰绰有余,俗气得骇人,说起话来也是财大气粗:“你刚才碰了一下这衣裳,我还想买呢,你这脏手也不知道有没有洗过!是人穷买不起,想要故意恶心本小姐吗?”
?
封晏初:“你在说人话吗?”
这女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与这衣服的距离,还有半步呢:“我没碰,别诬赖人。”
“哟,你还撒谎?!”对方竖起耳朵,指着她斥责道:“我眼看着你直直走过来,这裙子忽然就掀起来了,不是你!难道是鬼呀?”
而封晏初凤眸之中似是淬了毒,没再看女人一眼,直接打了个响指:“衣服我要了。”
不是试穿,而是我要了。
店小二惊叹瞠目,试探着道:“小姐,这上是五十两黄金,不是白银。”
封晏初凝着他不言。
眼神里面像是淬了毒的针,嗖嗖嗖往店小二身上射。
沉默对视三秒之后,店小二果断点头:“我这就帮您拿起来!”
那骄横的女人直接横在两人身前,双手抱怀,审视着他跟店小二道:“小二,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的拿下来,有一些人没有钱买这些东西的,不过就是想试一试,过过眼瘾而已。”
封晏初无动于衷,看着店小二:“你还愣着干什么?等我催你?”
店小二眼神有点迟疑,挠了挠头,继续嗫喏:“其实这位钱小姐说的也并不无道理,您是个生面孔,咱们平常都没见过,要不您先把五十两金子拿出来给咱们看一看,我就给您包上?”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群众都在窃窃私语。
“我看这女的是拿不出来。”
“虽然她长得挺好看,但穿的也太普通了吧,感觉还不如咱们的衣服呢。”
“这很显然就是平民故意怄气啊,没注意到那底下的价格,等着看好戏吧。”
“那钱小姐可是富商之女,人家家里有多有钱啊,那女的肯定拿不出来。”
富商之女?
封晏初冷笑,没想到她当老板离开这么久,店里竟然有了这种规矩:“怎么,你们店里竟然有这种规矩东西,不给我包,先要看钱拿的够不够,是不想干了吗?”
“哈!”骄横大小姐扬声大笑:“哎哟哎哟,没吃过猪肉倒是先学着猪跑了,你这是在模仿别人家的有钱人在这耍横不讲理呢,我觉得你要是真有钱,也不怕给大家拿出来看呀,你说是吧?”
她越不理她,这女人就越往脸上凑,变本加厉的说:“这位小姐,我看你虽然是咱们皇城口音,但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咱们皇城中人吧,这种衣服呢,每个季度只推出一件是孤品,以后也不会再推出,所以它需要一个有缘人。不仅要有钱而且尺寸要恰好,一旦是尺寸对不上,你就算是有钱你也买不了,不是你说打包就能打包的。”
封晏初迅依然不理睬,只是居高临下的睨着这眼前这女人,反手将她推到一边:
“滚。”
现场顿时惊起一片惊呼,钱小姐猝不及防,也是脸色大变:“你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封晏初歪头反问。
钱小姐受了委屈,自然不能放过他:“我要把你告官!你不许走,我钱家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不走。”封晏初笑得讥讽,拿出钱袋子,交到店小二手里:“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要是这衣服还是没有交到我手上,你这个店小二也不用干了。”
钱小姐在一旁大叫:“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公主吗?说让人家不干就不干?”
封晏初瞬间起了杀意。
就在这焦灼之时,裴谙摇着扇子优哉游哉的挤进人群:“我还当这是怎么了?原来是熟人。”
他一出场,现场顿时响起尖叫声,包括坐在地上的钱姑娘也是泪眼朦胧:“丞相!您可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这个刁民!这个刁民她要杀我!!”
裴谙挑眉望向封晏初,你“她说的是真的吗?”.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封晏初轻飘飘的道:“以我的身份,她以下犯上,是不是应该当街斩首?”
这话说出来,连旁边看戏的小孩子都笑了。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在丞相面前都敢这样猖狂,钱小姐更是有了主心骨:“丞相您看!她在你面前都是这样大不敬,竟然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真是个疯妇,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裴谙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哉样子,扇着风说:“可是她没胡言乱语啊。”
“……什么?”
他森然一笑:“因为这位是沈音长公主,难道她没跟你自我介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