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天亮方休

手上的酒杯被人拿走,指尖相碰的刹那,都似乎燃起一道火热。

虽然与楚澜坦诚相待、共赴巫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他们甚至连孩子都已经三个月了,但是此情此景之下,听到这般“堂而皇之坦诚入骨”的话,章青酒还是忍不住微微别过了头。

甚至有种第一回也不如这次羞赧。

能不成第一次是因为自己主动?

不,那是为了救他情急之下的举措!

一定是狗男人喝了酒的缘故,章青酒心想。

却又听得低笑声响起,连带着耳垂也被牙齿轻轻啃噬了一下,“阿酒,良宵难得,春宵苦短。”

他已经快九个月没有与他的阿酒缠绵了。

“楚澜……”章青酒轻呼一口气,只觉得眼眶都被他身上的酒气带着熏出了说不出的潮意。

“叫夫君。”长臂一勾,将怀里的娇躯转向自己,楚澜看着这张近在咫尺,不管是淡妆浓抹都相宜,今日更是绯色横生的脸,手指轻轻捏上那小巧精致的下巴,带着诱哄,“阿酒,乖,叫夫君。”

虽说楚澜特意在外面醒了几分酒才进来的,但到底喝过酒,脸上的笑便带着别样的蛊惑,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更显得妖冶。

今夜的楚澜,不是天上的神明,而是出了地狱的妖精。

明明知道楚澜是刻意在诱惑自己,但是章青酒还是忍不住缓缓开了口,“夫君。”

回应自己的,是满足的一声喟叹与低沉的笑意。

“夫人。”对上那双如若被春水浸染的眸子,楚澜的唇角含着清浅的笑,“阿酒,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章青酒:……

咬了咬牙,章青酒缓缓地闭上了眸子,点了点头。

知道啦知道啦,两只耳朵都听到了,狗男人你已经说了第二遍,暗示了三回了。

见章青酒这样,楚澜眼眸渐深笑意更浓,俯身上前动作轻柔地取下了她头上的凤冠,三千青丝如瀑布泄下,“你放心,我会小心我们的孩子,刚刚咱们喝了那杯酒里,对你腹中的孩子有安胎之效。”

他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在担忧什么,他也绝对不可能为自己的欲望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感受着怀里的人儿在这句话之后瞬间放松了的身子,楚澜终于倾身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红色绸缎喜床上。

黑色的发散落在大红色的锦被之上,仿佛交织成妖娆的火焰,直灼他的心脏。

宽大的霞帔下,露出雪白的肌肤,又与红黑二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楚澜双眸幽暗,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他仿若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般,手指轻扶过章青酒的脸颊,从额心到眉尾,从琼笔到红唇,再一次压近她如珠玉般的耳垂,轻轻吻了一下,带着珍视,带着温纯,“夫人,睁眼,看看为夫。”

在楚澜的呼唤中,章青酒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

波光淋漓,水汽氤氲的眼眸中,映出楚澜从未变过的柔情,方才紧张的心,突然间变得安定无比。

这是她深爱的男人,以后将要与之共度余生,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要交织在一起,哪怕前方洪水滔天,她都会与他一起面对,永不分离。

“阿酒,我的妻。”似呢喃、似叹息,楚澜动情看着眼前的人儿。

他终于得偿所愿,让她成了他最珍贵的人,自此,曾在梦中出现过的景象终于实现,他便是她名正言顺的夫。

修长有力的大手从章青酒的脖颈渐渐下移,摸到一处绳结,顺着纹理向下拉扯,外衫瞬间松散开来。

章青酒的身上瞬间传来一丝凉意,但很快便被一片火热覆着。

“夫人也帮帮为夫。”执起那只白净如葱尖,柔弱无骨的手,楚澜将其放在自己的腰带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目光中满是期待。

章青酒神情一晃,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在二人彼此配合的动作下,楚澜小心翼翼又格外柔情,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轻轻抬起,与此同时,章青酒的手也解开了楚澜的金玉腰封。

再轻轻一用力,二人身上的大红色的衣裳终尽数滑落。

随着暗红色的鸳鸯戏水帷幔落下,炙热的肌肤紧贴,楚澜看着怀中的人儿,心跳渐渐失了频率。

细碎的吻,随即而下。

眼睛,鼻子,嘴唇,脖子,肩,锁骨……一路往下,温柔,缠绵。

随着楚澜的动作,章青酒的气息也逐渐紊乱,腰肢轻轻动了一下,虽然已经渐渐显怀的身子,却依旧玲珑有致,更添几分丰腴动人。

“夫人。”楚澜喉咙一紧,缓缓抬起那修长而匀称的腿,他的身子微微抬起,尽量不与章青酒的小腹相碰,可这样的动作,却让章青酒不由自主地皱了眉,下意识的双臂绕上了身上男人的脖颈。

楚澜眸色再度一暗,呼吸紧促。

他的双腿间是魔鬼,她的双腿间是地狱,相遇之时,却又成了天堂。

“楚澜,进……”

“叫夫君。”

“夫君……”

“嗯……”

随着双双满足的喟叹声传来,早已经心意相通的身体,自是如天造地设般的契合。

楚澜的动作热情却又轻柔,猛烈却又有序,看着身下的娇颜如媚如丝,他的胸腔一瞬被幸福与温暖填满。

随着此起彼伏的开合,二人的心跳声合成了一个节拍,他们紧紧拥抱,呼吸与心跳交叠,此消彼长.…….

楚澜低喘了一声,随着他的动作,章青酒的眼眸更加流离,如石榴花一般红的妍丽的唇轻泄出声,白皙的脸上透着霞光的红,纯洁如天使,却又诱惑如妖孽,引诱着人去狠狠地堕落,狠狠地沉沦……

章青酒记得身上的孩子,可每每当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时,便又被男人带入另一个混沌。

身体明明已经疲惫,却又莫名的贪婪。

最后她手指都不愿再动,完全将身体交由身上的男人,任由他将自己带入另一个世界。

窗棂的剪纸上映出一对璧人的倒映,烛光摇曳,映衬着整个房间柔光迤逦。

屋里温度不断升高,一室涟漪,天亮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