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何时,秦安琪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在她旁边,秦辰也终于能意识到一直以来,姐姐的压力到底有多大,若是换成了他,恐怕一早就被压垮了。
但作为一个男人,有人对自己姐姐咄咄相逼,秦辰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咬咬牙,他打算走出,和那些人理论理论,要不是他姐姐,如今的秦家怎么可能会这么风光?
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秦安琪便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秦辰只能隐忍,可他们姐弟的这番作为,让秦安邦等人觉得他们是怕了,脸上笑意也更加浓郁,再次问道:“秦安琪,你的回答呢?”
秦安琪微微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轻声说,“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话要说吧?干脆一口气说完吧,免得浪费时间。”
秦安邦一派有天云门和萧家的鼎力支持,如今明面上,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本信心满满,可秦安琪的态度实在反常,她不哭也不闹,这让他人觉得她是准备了什么后手,这才有恃无恐。
“秦安邦,如果你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那我会质疑你的实力。”这时,一直置身事外的陈烨说话了。
秦安邦等人都是一凛,就现阶段而言,他们最大的靠山就是陈烨,他能给自己便利,当然,他也能突然调转立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秦安邦不敢耽搁,同时心里有了一些底气,陈烨代表的就是绝对的实力,所谓算计在他面前,不过都是土鸡瓦狗。
“我的确有第二件事情。”秦安邦冷笑说,看秦安琪没有接他话茬的意思,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我秦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从来就不会养闲人,那传出去只会败坏我秦家的名声,秦安琪,你觉得呢?”
“同意。”
秦安琪点头,抛开其他不说,秦安邦的话是没有任何毛病的,不劳动者不得食,这是常识。
所以秦家中除了年迈的老人,其他人绝大部分都有自己经营的东西,或是从商,或是为政,或是在教育领域任职,构成庞大的关系网,这也是保证秦家经久不衰的根本原因之一。
“从今天开始,产业已经不用你来管。”秦安邦说。
“你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吃白食的人了?”秦安琪平静的问道。
“对。”秦安邦居然认可了。
“秦安邦,你不要太过分!”秦辰怒了,这人居然如此羞辱他姐姐,真当他是个死人吗?
“退回去,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几乎同时,一声严厉的呵斥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说话的不是其他人,而是秦辰的亲生父亲,秦定国。
秦定国一直都在现场,可是看到自己亲生女儿被人苦苦相逼,他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在自己儿子出面维护的时候呵斥他退走。
如此举动十分具有迷惑性,秦辰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们姐弟和秦定国之间的关系就不够亲。
可血浓于水,你女儿被人陷害,你不表态就算了,还阻止自己儿子,为人父者,做到这个地步,那颗心当真是铁做的吗?
秦辰咬牙,打算无视父亲的话,可所有人全部施加压力过来,顿时让他胸口郁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辰,退回去。”这次是秦安琪出声,她的话还是管用的,秦辰只能退回去,可不再看自己父亲的表情,在他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
父女反目,还真是一出好戏。陈烨心说,他十分期待后续发展。
秦安琪许久不言,旁人也不催,他们要看着秦安琪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崩溃,那个场景才是他们眼中认为的大戏。
“那么,你们想对我这个已经没用的人做什么呢?”秦安琪出声说。
“准确的说,你并不是没有价值。”秦安邦说。
“你们不会看上了我这张漂亮的脸吧?”秦安琪反应过来,如今自己除了这张脸,倒是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还真是聪明,你的这张脸的确有用。”秦安琪这么识趣,让秦安邦省了不少功夫。
“你们想要我嫁人吧?嫁给谁?”秦安琪问道。
“我弟弟,陈聪。”陈烨出声说道,那小子很久以前就盯上了秦安琪,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动手,晏城第一美女,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秦安琪,能嫁到天云门,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的荣幸。”秦悦萱终于逮住说话的机会,但无论怎么掩饰,那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改变不了的。
秦安琪闻言看了过去,“既然像你说的这么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嫁?”
“我……”
“是人家看不上你吧?”秦安琪立刻又说。
“你说什么?”秦悦萱怒了,就要反驳,秦安琪却微微一笑,继续说,“我记得天云门的陈聪已经失去了双腿,连个残疾人都看不上你,你不觉得自己非常可悲吗?”
秦安琪是彻头彻尾的行动主义者,能动手,她一向懒得多说,长此以往就给人留下了雷厉风行的印象,但这并不代表她木讷嘴笨,相反,若论口才,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她。
几句话出口,字字诛心,秦悦萱一张脸多次变化,就要和她对线,可是突然间,一股无形的威势蔓延开来,让她呼吸一窒,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去,威势来处是陈烨,这人一直都是看戏的姿态,急忙闭嘴,生怕因为说错话而把陈烨惹怒,若真如此,她必死无疑。
只有秦安琪脸色平静,淡淡的和陈烨对视。
“跪下,磕头,道歉。”
陈烨声音很冷,还带着彻骨的杀意,像是要把秦安琪给生生撕碎。
秦安琪不为所动,反而展颜一笑,说道:“被我戳中痛点了,想起以前自己不堪的过往了?”
秦家其他人对陈烨畏惧如神明,秦安琪却未将这人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除了武力,陈烨这人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尊敬他?秦安琪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