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怎么可能是他

当天下午,顾寒煜就让韩谨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他手里的公章和重要密码箱的密码,都派上了用场。

还把名下所有的股权都转移给了大宝。

一夜之间,顾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韩谨发布了公司声明,和大宝一起召开记者发布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发布会一开,在整个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开什么玩笑?

这么大一家公司交给一个小孩子?

虽然江睿是江果果和顾寒煜的儿子,但在民众看来,大不了就是有几分聪明,说到底还是什么都不懂,把公司交给他是在当玩过家家吗?

外界自然不知道战薄深就是顾寒煜的事情。

他们本来还挺欣赏和心疼江果果的,觉得她在死了丈夫以后,自己一个人怀着孕还撑起了公司。

但现在,他们只觉得江果果是昏了头了!

自己怀孕月份大了,就不想管公司了,不想管就算了,好歹交给职业经理人啊,现在交给一个小屁孩算是怎么回事!

网上一瞬间闹翻了天,说什么的都有。

大部分的声音都觉得顾氏要完了。

这些舆论持续发酵,不可避免的传到公司里,股东本就颇有微词,一看到这样的言论更是焦躁难耐。

韩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都是股东或者股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电话。

江果果和顾寒煜听到这些消息,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讨论。

“你说,如果他们知道大宝是睿江集团的老板,会是什么反应?”

顾寒煜若有其事的想了一下,“估计下巴会掉吧。”

别说那些人了。

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开始知道大宝支撑着一家公司,那种不可思议和骄傲,也不是言语能描述出来的。

所以顾氏集团交到他手里,他完全不担心。

不过,顾寒煜也不想一直顶着自己这个姓战的名头。

他想着,等芯片取出来,他肯定要恢复自己原来的身份的。

于是就让韩谨稍微跟顾氏里资历老,又靠谱的高层透了点底。

大致先让他们知道,顾总好像没死,而将股权转给江睿这件事,都在顾总的筹谋之中。

几个高层一听,简直激动万分,他们不相信江睿,但还是相信顾寒煜的。

得到了韩谨这个首席特助的暗示,他们也立刻开始在集团内部稳定军心。

这样下来,员工也基本被安抚住了。

只是有些人……看到这个消息,实在是简直要气得入土。

京城监狱,每天中午吃饭的时间,餐厅的电视上都会播放午间新闻。

今天也并不例外,屏幕上放着的正是顾氏发生的巨大动荡。

顾氏负责人把一家上市公司,交给了六岁的儿子。

不是名义上的赠与。

而是彻底交由这个六岁的小孩打理。

餐厅里津津乐道的声音里,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双目阴沉,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恨不得用眼神把里面的人杀死!

这个人正是顾寒煜名义上的爷爷,顾长陵。

当时顾长陵一心想让顾寒煜和苏婉联姻,但顾寒煜却不从,心里只有江果果和那几个孩子。

顾寒煜本就不是顾家亲生,顾长陵也看不惯顾寒煜这个狼子野心的孙子许久。

只有顾俊铭才是顾家的血脉!

顾长陵再次想起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孙子——顾凭天,就觉得老泪纵横。

一切都是因为顾寒煜!

那次事故,明明是冲着顾寒煜来的。

是顾寒煜行事太冒进才会惹得仇家报复,在车上做手脚!

顾寒煜就老实中计去死不就好了?!

可是顾凭天却太过仁慈,那次,也不知怎么,就阴差阳错代替了顾寒煜上了那辆车,也上了西天……

所以顾长陵才会恨顾寒煜,逼他把顾凭天的儿子顾俊铭,当成他自己的儿子养!

可都是因为江果果带着那几个野种回来了,顾俊铭不再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顾长陵怎能不恨?

他买凶想杀死这一家,最后却行迹败露,被顾寒煜关进了监狱!

顾长陵在监狱里本就是苟延残喘,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来就已经快不行了,这会儿看到这个消息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江果果!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不是想毁了他顾家的公司吗?!

顾长陵知道顾寒煜被“炸死”的事,当初就在心里怨恨了好久,顾家的公司要落入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江果果手里!

如今,看看啊,这才半年时间!

江果果竟然把公司送给那个小野种当过家家!

真想越狱,把江果果和那几个野种都杀了!

不过说到底,当初要是没有收养顾寒煜,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凭天也不会白白当了替死鬼!

结果是把贼养在家里,偷了他们的家在外面逍遥快活,他却在这里受牢狱之苦,还有他那可怜的重孙子,俊铭……

想到这些,顾长陵心里的恨就飞速膨胀!

他情绪起伏太激烈,直接呼吸不上来,要晕倒了。

旁边守着的狱医赶紧去帮忙拉人。

顾长陵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白大褂,胸口起伏不定。

近一两年他都是这么过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医生来代表着什么,打完针之后又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也许他真的就只能这样等死。

但是顾长陵不甘心!

医生黑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强弩之末的顾长陵身上,一直推着他往外走,可这次,没有去以往的病房,而是到了一个很隐蔽的房间门口才停下来。

敲了三下门,姿态恭敬。

里面传来很沉的男声,他才推门进去。

顾长陵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呼吸平复后感觉周围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今天没有打针?

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入目四面都是墙壁,简约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电视机播放新闻的声音,医生早已转身出去。

不远处,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满身气场骇人,灯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将那张脸衬出一种半明半暗的迷离,仿佛从黑暗里撕裂出来的阴间使者。

顾长陵盯着他,逐渐看清了那张脸。

这……

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