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年难得在这种事上同晏初景较真儿,乍一认真,方才还在与她置气的人,眸中不由浮现出一抹错愕。
回首对上她直勾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晏初景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很不习惯…
平日里,她不会这般和他争锋相对。
只要他表达出自己的不喜,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会退让一步,由他做主。并且,她就像是知道他好面子一般,每当遇到那种让他觉得丢人的事,她都会好脾气地庇护他。
可今日,她的这份谦让忽然没了。
以往为了哄他可以无限制退步的人,突然,要坚守底线,跟他掰扯道理了…
晏初景的目光在跟前慵懒的人身上转过一圈:她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似乎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唯独杏目中凌厉的目光,可叫人窥破她不一样的心思。
是因为他不许她胡思乱想吗?
可之前,他也有这样同她说过…
晏初景眸中划过一丝不解,停顿片刻,他方才缓缓开口:「我们的确是夫妻,可夫妻的身份与朕个人喜恶有什么关系?
「朕就是不喜欢被你无端占便宜,也不喜欢你说些不合规矩的话故意逗着朕玩儿,这也不可以吗?」
如果她真心喜欢他,有的事自然无妨。
可是,她从头到尾都…
想到池惜年的心思,晏初景不免撇开目光,紧紧抿唇。
可还不待那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入心头,他衣袖便忽然被重重拽了一下,然后,一抹温热便自他面颊上擦过。
池惜年方才…又亲了他一下!
晏初景猛然回眸,混着羞恼的震惊目光落在明知故犯的人身上。
而那人不仅不惧他这道目光,反而是趁着他回头的瞬间欺身而上,直接再在他唇上落下轻浅一吻。..
「池惜年你什么意思?!」唇上温热的感觉乍现,晏初景脑中思绪炸开,过分的错愕感促使他在震惊的同时毫不犹豫地扯下池惜年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沉声质问,「你觉得有趣,便要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吗?!」
她今日…与以往太不一样了。
不一样到,他已不知该如何应对。
晏初景咬牙看着池惜年,眸中怒火跳动。显然,他为数不多的耐性已经全数被磨灭,若非站在他跟前的是她,他早就寻着自己的脾性,把这撬动他底线的拖出去砍头了。
可是,面对她…他连呵骂的话都舍不得说一句,哪里能下得去死手?
他只能,用愤怒的目光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盼望着她能恢复正常,不要再过分待他了。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呀。」池惜年伸手,捏捏跟前人愤怒的面颊,「喜欢你,所以想亲近你。
「可是,你好像很不喜欢我亲近你,还不接受我与你理论。那没办法了,我只能后退一步,让着你了。」
晏初景反应太大,纵然池惜年有心理论,也无法与他分说清楚。
况且,他这个状态…
她担心他把自己给气死,一时间,也不敢把他逼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