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老实下来,晏初景自然有些许不信任。
他目光落在池惜年面上,带着探寻,指尖也依旧拽着她衣带的一端,没有挪动。
显然,是还有观察之意。
见状,池惜年之前的紧张和无奈不由一扫而空:“先沐浴更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照着你的意思来了。
“总不能,为这点儿小事跟你吵架吧?
“所以,你真不用怀疑我会不会顺你的意。
“再说了…这可是里衣,衣带就算让给你解,你能下得去手吗?”
话至最后,池惜年面上不由又带上些许笑意。
晏初景的性子她是了解的,一根筋要办某件事的时候,他或许会忽略一些东西。但当事情差不多成了之后,他所有的敏感就会重新泛起。
譬如,揪她衣带着回事。
眼下他急着催她沐浴休息,自然不会在乎这衣带谁解。但当衣带解开了嘛…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脸红到脖子根儿,然后,落荒而逃。
池惜年虽然觉得那样的他也很可爱,但想到他见面到现在都板着脸,一副不悦的样子,她还是熄了逗弄他的心思。
可不敢再把人闹生气了。
宽衣解带这件事,还是自己来吧。
至于她想跟他聊的事…除去里衣,转身步入汤池后,池惜年才又再度开口:“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不尴尬,想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咱们就趁这个机会再聊聊正事?”
她靠在池边,问他:“你到底查到什么程度了?跟我分享分享呗?
“我昼夜兼程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是要好好泡一会儿,洗去一身疲乏的。这段时间左右无事,不如你就把你这些日子遇到的事同我讲讲?”
她望着他,声音又软一分:“阿景,咱们可是一家人,这些事你早晚都是要和我分享的,对吧?”
“什么阿景,别乱叫…!”晏初景被她突然叫出的亲昵称呼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就反驳了她。
他面皮薄,最不习惯腻腻歪歪。
况且,他还没忘记,他如今,应当正在为池惜年这些日子把他忘了生气呢。
如今,她坐在池子里,笑意吟吟,依旧没有一点对待被遗忘之人的愧疚,还缠着他说那些正事…
晏初景有些不满,嘴角一压,端凳子回身背对池惜年坐下的动作也带上了几分凌厉和果决:“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但说事就说事,不要腻歪。”
“好。”总觉得这人是在生气…池惜年带着疑惑打量晏初景的背景几眼。
但她又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
再加上,他要说正事了。
池惜年虽然心中有几分古怪感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等待晏初景告诉她进展。
晏初景被她的“木头”表现气得不行,磨了磨犬牙,才恨恨道:“我已经大致摸清,薛勤是为何要引开我们的目光了。”
“为什么?!”池惜年一下上了心。
这可是所有问题围绕的关键!
一旦这个问题解决,很多恼火的麻烦,就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