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这样吧,你也不必拿两国关系做文章,你就帮老夫一点小忙。”薛勤沉吟片刻后道,“你就以北燕的名义,邀请陛下前来薛府,参加犬子和银月郡主的婚礼。
“小皇帝只是跟老夫撕破了脸,跟你们北燕那边,还得装样子。你以两国友谊长存的理由请他,他推脱不了。
“而只要他来了,外面看着的人心思就又会变。
“撕破脸了又如何?他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撕破脸了也要顾及薛家三分,而到那时,坚定站在他那一边的人一定会少。”
“逼大靖皇帝自灭气焰吗?”齐沐延摸摸下巴,沉吟片刻。
显然,他心里是觉得,这个法子,是有可行性的。
笑里藏刀,最是致命。
他不需要对大靖表现出任何敌意,甚至在表面上看,还一副友好做派。可这样,却能让大靖皇帝的威严受到质疑…
想了想,觉得这法子的确可行,齐沐延便答应了薛勤。
敲定当下步调后,薛勤与齐沐延就没了多余的话说。
两人很快分别,唯有临走时,齐沐延淡淡对薛勤道:“希望薛大人大权在握的那一天,不要忘记,您与北燕最初的约定。两样东西我先暂为保管,希望,您能尽快找到我使用它们。”
话落,两人便分道扬镳。
他们离开后,小凉山山顶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山风习习,偶尔几声柔和的鹰啼随着风在空中飘扬。
过了许久,无意间得到诸多消息的池惜年才稍微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重新回到下山的路上,赶回皇城。
…
回宫后,它第一时间找到了晏初景,像他讲述了今日自己得到的所有情报。
旋即,又重点向他描述了密旨和私印的存在,并强调道:“听齐沐延的意思,东西交到他手里,并不意味着给他了。他更像是一个保管着和监督者,替薛勤保管重要物件,并在合适的时候监督薛勤去使用它。”
说完,池惜年忍不住拿手肘悄悄顶了他一下:“诶,你说…那什么密旨为什么要薛勤去用?齐沐延监督他用这玩意儿,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薛勤用不是很好理解?他是大靖人,拿出那东西才有人信服,至于齐沐延,你总不能让他一个北燕人来大靖宣读大靖的密旨吧?”晏初景淡淡睨了身边姑娘一眼。
稍顿了顿,才又道:“至于那到底是怎样一卷密旨,我不知道。
“想来,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毕竟,我在父皇心中,应当是最不讨喜的那个儿子。”
“你别这么说啊…”乍一听晏初景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池惜年忽然生出一丝心疼。
她收敛起面上笑意,将他拥入怀中:“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现在,有我喜欢你。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最讨喜的那一个。”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冷淡评价过去的话会令身边姑娘心疼自己,诧异看一眼靠在自己肩头的姑娘,晏初景才抿抿唇,继续道:“无论内容,密旨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烦人的,还是他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