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神乎其技

第一局结束,袁文纯才明白,为何盛长槐会主动提议加赛,有这样神乎其技的技巧,哪里能不赢。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专门练习投壶这种技巧,即便是练习,这得花多大功夫才能练成。

若是盛长槐能听到袁文纯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只要有天赋,连着练五年,一天至少四小时,估计差不多能练到,前世的盛长槐残废七年,穿越前五年,每日不间断,以竞技体育的心态练习,投壶已经成了他的心里寄托(因为不能射箭了),若是有投壶世界比赛,盛长槐敢打保票,一个冠军也失不了,只要他参加,当然,前提是没有别人像他一样,既有天赋,还有努力。

但这时候,袁文纯还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什么,只以为给最多几惯钱的事,在加上夫人的耳环,虽然失了面子,但和盛家输了聘雁比起来,这都不叫事。

不管是袁文纯,还是白二郎,包括围观的所有人,都不在以为盛长槐的依杆是靠运气了,这是真正有这个实力,盛紘更是开心,虽然没想到盛长槐赌注是啥意思,总算将盛家的名声挽了回来,最终赢的是盛家。

果然,就如同其他人猜的那样,第二局,也是最后一局,四次投壶,白二郎都是双耳,总计得了四十筹,两局加起来九十五筹。

而盛长槐接下里的投法,让扬州和汴京前来的人算是开了眼界,世上还有投壶这么厉害的人,这人一天不干其他事吗,若是旁人,别人都会觉得是不务正业。

但盛长槐不同,汴京人不知道,扬州人都清楚,诗词书法就罢了,还有一身好武艺,虽然人前并未展示,但去岁上元节经验一棍,已然表露的实力。

盛长槐能有这样的技巧,那纯粹是天赋了,这没法比,盛长槐在学业上的努力,扬州人也是有所耳闻,不说埋头苦读,头悬梁,锥刺股,那也是少有的努力之人,无他,只有盛长槐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的名声,都是虚名,真实的才华,并没有那么高,不努力能行吗。

回到投壶现场,第一论投掷,盛长槐选择的是壶耳,但并非依杆,而是尾部羽箭挂在了侧耳上,箭头并未落地,这叫【带韧】(投进壶耳,但是箭头却没有落地),得十五筹。

第二轮投掷,盛长槐选择了另一侧壶耳,还是一个【带韧】,也是十五筹。

第三轮投掷,盛长槐玩了个花活,投的是壶口,羽箭围着壶口转了一圈,箭头仍然没有落入底部,这叫【浪壶】(箭在壶口上旋转了一下成倚杆),得十四筹

最后一轮比试,白二郎投完,在一旁净净的看着盛长槐,上一局,盛长槐已经总计投中一百一十二筹,即便这次投不中,那也赢定了,毕竟白二郎八轮加起来,也才九十五筹。

胜负已分,本以为盛长槐会随意投一次,但盛长槐这次还是没让大家失望,还是选择了一个花式投法,羽箭落入壶口,又蹦了出来,蹦了老高,众人以为要失败,但羽箭再次落入壶口,却又蹦了出来,连续蹦了三次,第四次落入壶口才在壶口内小幅度蹦跶。

盛长槐投完,旁边围观的人终于不用忍着,大声欢呼起来,像今日种入壶方法,从第二轮开始,盛长槐采取的技法和结果,一次都难以见到,更何况是连续七次,倒是明兰那个依杆,虽然也少见,但只要运气来了,偶尔还是能看到的。

盛长槐这种投法,完全靠技术,每一次的花活都不一样,世所罕见,尤其是最后一次,虽然只有十筹,叫做【骁箭】(就是投进壶口又弹了出来再掉进壶口),虽然也能见到一两次,但别人的,最多也就蹦一次,哪有盛长槐这样,连蹦三次的,尤其是第一次,蹦上去一米多高,这种【骁箭】,闻所未闻。

到了这个时候,加赛一场终于算是结束了,等众人欢呼结束,都静静的看着今日的司射,这司射也是被惊呆了,此人在扬州有些名气,经常担任司射一职,哪里见过这等技艺高超之人,今天一见见两,尤其是盛长槐,莫非是壶神转世,心中激荡,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出。

“投壶结束,白二郎九十五筹,盛公子一百二十二筹,盛公子胜出,胜二十七筹。”

司射报分结束,扬州众人又开始欢呼,而汴京来人却沉默下来,之前跟着喝彩,是因为比赛太过于精彩,现在沉默,是因为输的太多,扬州人不清楚这白二郎的来历,但汴京的人都知道,这白二郎,可以说是汴京投壶的头牌。

现在汴京的头牌在扬州输了,而且是大比分输了,这让自诩为天子脚下,事事都高人一等的汴京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今日比赛着实精彩,据我所知,自君实先生将投壶规则规范之后,从未有如此之高分,不说盛家公子,就说这白家二郎的分筹,已然是之前闻所未闻,而盛家公子这分筹,估计乃是更古罕见,今日之事,当入扬州府志。”

说这话的是扬州胡知州,也就只有他适合提议将一场游戏列入府志,投壶虽然是小道,但君子六艺,射为其一,在胡知州看来,别说过去,就是将来,估计也难有今日这样的比赛,白家二郎那种已然是万中无一,像盛长槐这样的,据他了解,自投壶诞生以来,也只出了这样一个人物,两人碰到一起比赛,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将其列入府志,后人谈论起投壶,必然得说今日这一局。

胡知州的提议一出口,扬州人皆喊知州英明,虽然胡知州到任三年,做的中规中矩,甚至还有人在背后骂他糊涂知州,但此人在任,扬州难得科举进士上双,这都能说成是他的政绩。

胡知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迎合治所百姓,这便是他的为官之道,他这么多年也已经看清了,自己并无多大能力,只要和百姓乡绅关系搞好,不出纰漏,安安稳稳做官就行了,也没有什么野望了,他和稀泥,装糊涂,也只是手段罢了,这也是学自盛紘,只不过他给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