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话音刚落,庄晓蝶就在旁边补充道。
“就是,林小娘是她的主人,迟五是她的男人,就算她没有参与,也是个知情的,知情不报,罪名也小不了。之前房妈妈带人抄家,她还敢带着林栖阁的下人阻拦,幸亏张顺小哥三拳两脚全打趴下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说完,庄晓蝶瞪了一眼那周雪娘,看她的头上都磕出血来了,这才解恨,继续说道。
“奴婢都从林小娘床底下的暗格搜出了信件,她竟然还说自己不知情,还是张顺小哥有办法,折了她一根手指,又带着她去迟五屋里看了一眼,这人才吓的将真相说了出来,和她那不长眼的小娘一样,也是尿了一地一身,我怕熏着老太太,让人带她换了衣服才过来,要不然,还能更快。”
说着说着,庄晓蝶又开始给自己表功了。
“这林小娘死鸭子嘴硬,恐怕就是想着即便是周雪娘出卖了她,也没有证据,这信件可是好好的藏在她被褥,那些坏人,都会在自己床出来,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抄家,我一个人就够了。”
庄晓蝶这话说完,老太太突然瞪了一眼盛长槐,让盛长槐有些莫名其妙,马上就想明白了,老太太的被褥下,肯定也有这样一个暗格,自己当年给明兰讲故事,不过就是前世电视剧桥段改头换面,电视里都这么演,所以他也这么说。
这都是小插曲,不影响事情的发展,有周雪娘的证词,加上庄晓蝶搜出来的盒子,盛老太太打开一看,果然是盛长槐养父和母亲的书信,封页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槐生吾儿亲启。
盛长槐在进入盛家之前,因在槐树下难产出生,所以便起名叫做槐生,进到盛家之后,才由老太太和盛维做主,改名盛长槐。
看那信件的样子,都是被人打开看过,向盛长槐示意了一下,这信里的内容,盛长槐早就知道,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表示老太太但看无妨。
老太太打开一看,越看越心惊,越看也生气,这信里除了盛长槐的养父催促盛长槐回京,还有盛长槐生母的思念之情,尤其是第二封,将当年盛长槐如何出生,以及在盛家发生的事情说的明明白白,还有她为何要在苏州留下盛长槐,对于盛长槐的考量,将的明明白白。
说是解释前尘往事,但盛长槐生母语气卑微,其实就是一个母亲再给儿子认错,向儿子表示她当年的无奈,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自己该给儿子认错。
从第三封信开始,就是盛长槐的养父再次恳求盛长槐到江州,他母亲的病越来越重,从恳求,到威胁,甚至各种,其实都是因为信件没有到盛长槐手上,让他养父产生了误解,以为是盛长槐自己不愿意回来。
老太太看完,脸色铁青,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随手再次招过来盛紘,将信件递给他。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你觉得槐哥儿忤逆,你先来看看这封信,若是你易地而处,你当如何,你的生母春小娘当年是怎么没的,你好好想想,我倒是觉得,槐哥儿这点和你很像,不过就是手段过激了一些,你看完信件,当会明白,这事情有多可悲,有多可笑。就为了那么一个小小的念头,就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为人之父,林小娘也是做母亲的,槐哥儿养父和生母当年的心情,你们应当能理解。”
这时候,盛长槐想起前尘往事,泪流满面,招过杨继宗和杨怜儿,带着他们一起给盛老太太跪下来,大礼拜下。
“孙儿盛长槐,请祖母给我做主。”
杨怜儿看着盛长槐,大哥哥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做,杨继宗也一样,不一样的是,杨继宗死死的盯着盛紘,看他怎么说,脸上的威胁不言而喻。
“好了,槐哥儿,还有杨家的两个孩子,你们都起来吧,祖母一定给你们做主,一定会让你们满意的。”
等盛长槐等人起身,老太太才对着已经看完了信件的盛紘说道。
“事情呢,我已经帮你给查清楚了,在这么说,你是这盛家的主君,林噙霜是你的妾室,该怎么处理,你且给个注意,不过,我警告你一句,若是这次你在偏袒,装糊涂,我也就不必给盛家留脸面了,槐哥儿和杨家的哥儿怎么复仇,老太太一概不管,就算槐哥儿被充军流放,老太太也带着明丫头一起走。”
盛老太太从来没有过这种态度,置盛家的名声,后辈的前程于不顾,看盛紘还有些不可置信。盛老太太又接着说道。
“不是我不顾念柏哥儿和其他子孙,若是今日到这种地步,盛家已经因此提前分家了,你还执迷不悟,在这里装聋作哑,看来你这盛家的主君,就是真的糊涂了,盛家有这样的主君,衰败不过是迟早罢了。”
“枉你把盛家的门风名声看的这么重,我再嘱咐你一句,以后你即便是求着我说你,我也不说了,这么些年,我也累了,乏了。”
“这治家之道,不是你态度有多么重视,而在于你怎么做,你心心念念的想把盛家带成簪缨世家,不是在于长柏是否年少中举,哪怕就是长柏不中,只要盛家内里不乱,迟早有子孙成才,市世代代连绵不绝。”
“你今日的举动,代表着盛家日后的命运,且不说槐哥儿和杨哥儿会彻底离心,就算是长柏,你能保证,林小娘日后不会因为要让自己儿子继承盛家,继续去害长柏吗,就算没有林小娘,可能会有其他小娘,只要你的还是这种治家态度,就有人敢铤而走险,盛家分崩离析,骨肉相残,就在不久之后。”.
说完,看到盛紘沉默不语,盛老太太厉声喝道。
“盛紘,你还再犹豫什么,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