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你们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是六年前我已经出生,并且已经同你们认识,还跟着你们去了匈奴,我肯定在那个嫚夕公主打算骗你们的一开始,就拆穿这个骗局!可惜啊,我到现在,也才只有五岁呢!”
虞啾啾的语气,充满了一种沉痛的惋惜。
楚寒尘和秦徵却听得都是眼角一抽。
他们感受到了。
这只奶团子似乎不忍笑话他们愚蠢。
可是,她却还是用这样经过伪装后的一番话,嘲笑了他们的愚蠢!
然而他们的确是被一个部落给耍得团团转……
“好了好了,今日都说开了,就知道你们当年只是单纯善良被人骗了,也不算丢人,六年前嘛,你们年纪也不算大,等以后若有机会再去塞北,找到这对父女,必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虞啾啾见他们两个人脸色难看,贴心地安慰道。
但她越是这么说,楚寒尘和秦徵就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即便是六年前……
他们当时年纪也不小了。
看看眼前这只奶团子,还不到六岁呢,谁能骗得到她?
两个都纷纷觉得,自己在虞啾啾面前,简直是受到了智商上的降维打击。
难受得一匹。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这件事,我一定不说出去!不让你们丢脸!我嘴巴可严了!”虞啾啾见两个人还是苦着一张脸,都说话的样子,赶紧起身。
先跑到楚寒尘身边,拍了拍他的背。
毕竟是跟他认识得更久一点,感情自然也更加深厚一些……
虞啾啾有些心虚地又到了秦徵跟前,也拍了拍他的背。
这么一通安慰下来,两个人的脸色才都是好了一些。
楚寒尘看着小奶团,心道,罢了,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古灵精怪,何必因为被她的智商打击到了而难过呢?
那秦徵还比他大一岁呢,还是做生意的呢,不照样被骗了?
这么一想,就又幸灾乐祸起来了。
这秦徵这么笨,做生意,一定没少被人骗吧?
秦徵不知楚寒尘这会儿正盯着他偷乐。
只想到,江家的血统,真是有着等级压制的。
江家的人,比别人聪明,那也是正常。
瞧瞧他这么多年做生意,但凡碰到虞啾啾那两个舅舅,哪一次不被他们坑的?
罢了罢了。
血统压制这回事,真的没法,得认命。
而且,虽然被骗了,但最起码当初他只是损失了一些宝石这种身外之物罢了,怎么都比楚寒尘强吧?
他可是被匈奴人追杀了半个多月,命都差点保不住啊!
这么一对比,秦徵的心里,也立马跟着好受了起来。
楚寒尘和秦徵对视一眼。
彼此都觉得,对方比自己那可是惨多了,也蠢多了。
虞啾啾见两人脸色都由阴转晴,不免觉得还是自己功劳最大,也跟着开心起来。
“对了神医叔叔,我今日来找你,有件事要你帮忙呢。”她开始说起了正事。
“何事?公主请说。”楚寒尘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最近,宫里有个叫琪嫔的,突然说了些奇怪的话。”
虞啾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楚寒尘听完之后,就明白了。
“这极有可能是前几年,那个魏贵妃还在的时候,对其他宫妃用了什么令妃嫔无法受孕的药,那几年,姝妃娘娘身在冷宫,魏贵妃也没有想到,皇上还会去冷宫见姝妃,所以,便没有对姝妃娘娘下手。”
“没错。”
虞啾啾点点头,“我娘亲这次又怀孕了,琪嫔竟然敢污蔑我娘亲,暗指她对其他妃嫔下毒,实在是可恶至极。
“所以,我想请神医叔叔进宫一趟,给其他妃嫔们都看看,另外,还要再帮我另一个忙,给我准备一样东西。”
楚寒尘当即问道:“什么东西?”
虞啾啾朝他看了一眼,露出了狡黠的一笑。
秦徵见两人凑一起说悄悄话,却不让他听,偏偏楚寒尘又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给他,不禁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
虞啾啾要楚寒尘准备的东西,不是立即能弄好的。
于是,她让楚寒尘两日之后再进宫。
天气愈发冷了。
皇宫已经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江幼悠怀了身孕,又是头三个月,最紧要的时候,不是吃就是睡。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大舅舅江延来了。
“大舅舅,你怎么会来这后宫?”虞啾啾一见到他,意外极了。
“公主还不知道吗?皇上把督建公主府的事务,交给了我来办。”江延说道。
他今日穿着一身绀青色的锦绣衣服,披着一条深色的毛领披风,整个人看起来器宇轩昂,华贵无比。
“这我确实不知,我只知道,爹爹命令工部侍郎孟正涛负责为我修建公主府。”虞啾啾原本是要出去,见他来了,便将他迎进了钟粹宫。
姝妃这会儿正躺着休息。
听到动静,一睁开眼,看到江延,一时愣住了。
她眼神中的神情有些陌生。
毕竟自打她进宫以后,就很少见到家人。
尤其是从她进了冷宫,便只见过父亲江相,再没见过家中其他的兄弟姐妹。
这会儿,终于认出是自己的亲大哥江延,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是你啊大哥,你来做什么?”
虞啾啾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这是还在记仇呢。
当初她被容妃陷害打入冷宫,江家没想法子救她,不过一直往冷宫里塞银子,也算是没让她吃过什么苦。
虞啾啾知道,美人娘亲其实不是个记仇的。
不过当年的事情,毕竟是亲人,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这会儿,虞啾啾就递给自家舅舅一个眼神,要他自己保重,就借口有事溜了。
因为她也不打算在美人娘亲面前救他,替他说好话。
江延挑了挑眉,目送她离开后便道:“草民参见姝妃娘娘,姝妃娘娘金安。”
江幼悠没想到这个大哥,一见到她竟然就是行礼,脸上不禁有些不自在。
毕竟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最怕的不是父亲江相,而是大哥江延,还有二哥江璟。
这两人太聪明了。
老是欺负她。
不过,又护短得很,他们两个欺负她可以,要是江家别的人谁敢找她的麻烦,他们肯定替她还回去。
哪怕是父亲有时候责怪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