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肯定?
赵问浔和唐离都好奇的看着沈临风,只见沈临风不露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又看了看盛朝生。
那里有个旧伤疤,不仔细盯着看的话,是瞧不出来的。
毕竟时间久远。
趁着霍以深跟盛朝生两个人又开始撸袖子叉腰互怼的时候,沈临风赶紧解释道:
“我听家里人说,当时盛老师把西老师救上岸后,他被水冲走,后来是挂在倾倒的树枝上才捡回了一条命,人被救上来的时,鲜血还在流,半张脸都是血,特别吓人。”
“因为受灾严重,医疗资源也有限,盛老师当时昏迷了,村里人想办法给他送去医院救治的时候才发现,最危及生命的伤口,在后脑勺。”
“后脑勺?”
唐离反问,声音略微有点大。
惹的霍以深和盛朝生双双回过头来,随后霍以深歇战:
“晚辈们都还在,我今晚暂且不揭你短处。”
盛朝生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盯着沈临风:
“你们怎么还不走?我都说了,婚礼我不参加。”
唐离上前,挽着盛朝生的胳膊,撒娇:
“难道盛叔叔不想看看我穿着伴娘服盛装出席的样子吗?就当是提前感受一下送闺女出嫁,别等到我真的结婚的那天,你在婚礼上哭的跟我亲爹一样,那多丢脸。”
这么一说,盛朝生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可惜呀,云舒看不到你出嫁的那天。”
刚感慨完,盛朝生又气呼呼的盯着霍以深,没好气道:
“也幸亏云舒仙逝的早,不然她要是在世,看到你个霍老...不死的养的好儿子这么辜负和伤害她的宝贝闺女,她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跟霍以深一样,在晚辈们面前,盛朝生也给了老伙计面子。
只是他又来这一出!
一提到云舒就失控。
唐离赶紧打住:
“盛叔叔,你就说明天你来不来吧?不来可别后悔,毕竟我是伴娘,四哥是伴郎。”
听到这话,霍以深先急了:
“你都去当伴娘了,怎么不让沉予去当伴郎?”
沈临风啊了一声,显然没料到霍以深会这么问。
“你个老不死的,不让你儿子去当伴郎是为什么,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像他这样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背信弃义始乱终弃......”
......
“叔,叔,叔,咱悠着点。”
唐离都听不下去了,赶紧叫停盛朝生。
“悠不了,一想到那臭小子这么对你,我就恨不得打到他亲爹都不认识。”
咳咳...
亲爹。
不打也不认识。
“老子就是他亲爹,你敢碰他一个试试。”
霍以深开始护犊子。
两人又杠上了。
盛朝生挖苦他:
“你养的好儿子不光连这么好的媳妇儿都抛弃,就连你这养了他三十年的爹,他也照样不认,人家可是登报跟你撇清干系了的,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亲儿子。”
这话戳到霍以深的痛点了,他嗷嗷直叫:
“老子就是把他当亲儿子养的,以后我霍家的家产,都是留给他的。”
这...
霍宴城暴风哭泣,我这个亲儿子俨然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巧了,我家那小子我也是当亲儿子养的,以后我盛家的家产,也都是留给他的。”
盛朝生说完,洋洋得意的看着唐离:
“闺女,你放心,虽然知行他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我有的全都留给他,你跟着他不仅生活上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有数,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背信弃义始乱终弃...”
又来了!
这回轮不到唐离喊打住。
霍以深先急眼了:
“盛老头,有你这样抬高自己儿子贬低别人的做法吗?一点都不厚道。”
盛朝生叉腰:
“这么热的天,要这么厚做什么?”
笑死!
这俩老头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年纪,吵起架来智商最多五岁。
再多都是对小孩子不礼貌。
赵问浔悄悄拽着唐离的胳膊,问:
“他们俩一直这样?”
唐离叹气:
“应该是的吧,一见面就掐。”
三个晚辈只能围观。
俩老头不顾形象的互怼:
“就你那儿子,说得好听点是痴情专一,说得难听点,不就是没本事吗?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盛朝生哼哼:
“就你儿子有出息,一个负心薄幸之徒,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我要是生个这样的儿子,如此糟蹋人家姑娘,我肯定打折他的腿,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三天打一顿,一顿打三天......”
这话语跟鞭炮一样的,一旦点着就根本停不下来。
“叔,叔叔叔,我亲爱的叔叔,停停停,话不能说太满,得留点台阶。”
唐离是生怕他日后打脸啊。
但盛朝生无所畏惧:
“留什么台阶,他都一把年纪了我给他留什么台阶?小心台阶太高他那老寒腿迈不动,一不留神哐当一下,腿摔折了事小,要是丢了小命...也行,死就死吧,死了去云舒面前忏悔去。”
这...
如此毒舌的盛叔叔,是怎么养出一个这么温文儒雅的四哥来的?
唐离硬着头皮提醒他:
“叔,我的意思是,你得给自己留个台阶。”
霍以深听了,捧腹大笑,朝唐离伸出大拇指来:
“不愧是我霍家的儿媳妇,好样的,说得好,关键时候还得自家人靠得住。”
“呸!你个前公公,有什么脸跟咱闺女套近乎,滚远点,小心老子一脚把你踹回老窝去。”
盛朝生还真抬起一条腿,是唐离把他拦住了。
他又低头问唐离:
“我要什么台阶?我才不要留台阶下,我这辈子,只走上坡路,才不往下去。”
话是真不能说太早啊,叔。
但唐离真不能再暗示了。
她很无奈的看着沈临风,沈临风及时出来控场:
“两位叔叔,听小侄一言,之所以邀请陆总来当伴郎,是因为我们跟霍总不是很熟。”
霍以深听了,一把拉过唐离:
“没关系,我这儿媳妇跟我家那小子熟就行。”
盛朝生见状,又把唐离拉了回来:
“你们别搭理他,结婚是大事,怎由他胡来,放心吧,既然我儿子是伴郎,跟云舒的闺女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我去,正好沾沾你们的喜气,让我儿子赶紧求婚。”
一听到求婚二字,霍以深不淡定了。
既然伴郎这事已定,霍以深只能另辟蹊径:
“那我明天也去参加婚礼,也让我儿子赶紧求婚去。”
“你个臭不要脸的,人家又没邀请你,你儿子又不是伴郎。”
“我就要去,我不光要自己去,还要带着我儿子去,气死你个老不死的。”
......
唐离头都大了,神呐,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