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变脸

“早知道有今天,我真后悔把品如嫁给了你。”

以前谢品如在世,徐氏不想让谢品如为难,没有太过为难赵即墨这个女婿。

如今女儿没了,徐氏干脆也不遮掩她对赵即墨的所有厌恶。

“娘,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现在就是想要后悔,都没有用的。”

换成以前,徐氏说这话,赵即墨肯定会用一派愧疚的姿态回徐氏的话,然而现在……

“你这是什么语气?!”

徐氏心头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了。

“品如已经死了,父亲没什么经商的才能,娘你更不用说了,金蝉不说也罢,如今三房能管事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你……”

徐氏早就知道赵即墨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当她真的听见赵即墨说出这番话时,徐氏心头何止惊涛骇浪。

“你什么意思?”

“娘,我是真的爱着品如的,玉枕是品如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现在被金蝉拿走了,我心里面很难受。”

玉枕,又是玉枕,难不成那个玉枕里面有什么东西?

之前徐氏没想到的事,在赵即墨几次三番地在她面前提起玉枕时,幡然想明白了。

徐氏清楚,赵即墨根本不爱谢品如,此时赵即墨口口声声地说是因为爱谢品如的缘故,才想要拿回玉枕,徐氏一点儿都不相信。

“金蝉和品如是姐妹,金蝉也是喜欢姐姐才会拿走玉枕。”

赵即墨一听这话,就知道徐氏是不准备从谢金蝉手上把玉枕拿给他了。

“娘,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省得以后后悔。”

赵即墨微微眯起眼睛,言语里不乏威胁之意。

“金蝉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玉枕她铁了心的要藏起来,谁能找到?”

赵即墨说的是事实,徐氏不想和赵即墨闹得太过难看,干脆用了迂回一点的法子。

“你是她娘,从她手里面要个玉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赵即墨一点都不相信徐氏的话。

“玉枕我要不到,你也别来找我,我看见你,我就想起我已经没了的品如。”

说了一半,徐氏心中悲痛,眼眶一红,眼看就要落泪。

赵即墨说了半天,这会儿见徐氏有在他面前落泪的架势,他皱起了眉头。

他最不喜欢女子在他面前哭泣,加上没能说服徐氏,心中烦躁之意更重几分。

“既然你不肯把玉枕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多年发展,三房多数官铺账房都在他手上,没有玉枕,他照样在三房横着走。

赵即墨丢下这句话,直接抬脚出去,还想哭一会儿的徐氏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徐氏不敢耽搁,去找正在忙碌三房产业的夫君谢泽,把赵即墨和她说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他。

谢品如去世,谢家上下乱成一团,谢老太爷年事已高,很多事都已经力不从心,以前还有谢品如主持大局,谢家还算安稳。

现在谢品如没了,谢家那些宵小之辈纷纷坐不住出来闹事。

谢泽不善经商,奈何情势所逼,只能站出来处理商事,他没什么经商才能,竟然被人耍得团团转。.

谢泽正是一团头大时候,徐氏找到他,把赵即墨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了他。

谢泽本就心累,听了徐氏的话后,更是觉得余生没了什么希望。

连带着商业上的事都不想继续处理。

徐氏还等着谢泽拿出主意,没料到谢泽因为她这番话生出颓废之意,拿主意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赵即墨说到做到,见得不到玉枕,他对谢家三房的态度越发冷淡,把原本手中管理的三房官铺和账房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一些商铺里的大管事,不是赵即墨的人,赵即墨直接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人换掉。

无形之中,赵即墨变成了三房天上那一片罩顶的乌云,甩都甩不掉。

赵即墨意图控制整个三房,谢泽掌管的几个商铺赵即墨没法直接得手,直接找人用了下流手段,迫使谢泽亲手把商铺交给赵即墨。

三房弱势,加上谢家其他两房带来的若有若无的压力,在谢品如死后没有三个月,谢泽在众多压力下终于病倒了。

徐氏这一辈子,在家时依靠父母,出嫁依靠丈夫,丈夫虽然没什么用,但还好她有一个很有经商头脑的女儿,让徐氏几乎没受过什么苦楚。

她顺风顺水地过了大半辈子,在晚年时竟然遇见一桩又一桩的大事,连带着还能依靠一下的丈夫也跟着病倒了。

徐氏心头压力很大,又无人可以倾诉,弄到最后,只能在谢金蝉这个痴傻的女儿面前倒倒心中苦水。

“蝉儿,三房的日子现在越发地没法过下去了,三房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是个人都想咬一口,你父亲现在病重,赵即墨那个混账东西根本就不管我们,只想着把整个三房控制在手上,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说着说着,徐氏就落下泪来。

谢品如一直在扮演着痴傻的角色,谢家中心的一切事情,若有似无中一点一点地和她隔开,谢品如很想重新走进谢家权利中心,奈何她一个痴傻之人,谁会把她当成一回事。

“夫人,夫人。”徐氏身边的丫鬟月箫,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

“什么事,就不能稳重点?”

徐氏和谢品如哭诉时,特地叫人全部出去,以防被下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月箫自知做错了事,低下头道:“夫人,大房和二房来人了。”

徐氏感觉不好,站起来朝着外面走,“他们来人干什么?”

谢品如感觉不对,从圆凳上跳下来,跟在徐氏身后。

三房正院,谢泽的病一直没好,此时正躺在病榻上,三房没了管事的人,连带着整个院子都有了颓废之意。

院中,这个时节应该开得茂盛的花朵,有了凋零之感。

来三房的是大房和二房的管事,一个姓张,一个姓赵。

“我家老爷病重,你们过来干什么?”

徐氏不善处理这些事,无奈三房现在只有她能站出来管点事情,再怎么不适应,徐氏还要面对。

“三房后继无人,我家老爷和二老爷,一起请夫人去商议三房将来归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