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后怕

李邑一愣,然后陪着小心道:“阎卿扬来势汹汹,我真怕有一天他不管不顾的把你抢走。”

这种事要是真的发生,他大概会疯掉的。

谢品如不是真的和李邑生气。

女皇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了知道了她和李邑的关系,说不说出去其实都一样,只是在外人面前正名了而已。

“我是陛下身边的女官,他如何能把我抢走,就会胡说八道。”

李邑这个借口用的太差,谢品如都不想拆穿他了。

“你不了解阎卿扬这个人,我和他斗了都不少年,算的上了解他,只要是他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阎卿扬过去的历史太多,李邑不得不小心翼翼,谨防一个不小心,他喜欢的女子被人抢走。

谢品如回想刚才被阎卿扬强行拉到假山后面,这里人来人往,阎卿扬要是对她做了点什么,还恰巧被人看见了,她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思及此处,谢品如后背一阵冰凉。

“其实陛下早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

李邑意外地看着谢品如,他一直以为他隐瞒女皇隐瞒的很好。

“她是怎么知道的?”

谢品如回忆在女皇身边的点点滴滴:“有些事陛下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明白,那天你和我见面被素月抓个正着,宫中流言四起,表面上你和我撇开了关系,你觉得真的能瞒得过陛下吗?”

李邑沉默良久,道:“我的道行还是太浅了。”

“你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切记要小心,莫要犯了陛下的忌讳,我瞧着这些年陛下的性情好了很多,不像往常那样杀伐果断,与你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她是和女皇靠的最近的人,女皇心情如何她感受最深,有些事女皇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知道的比谁都要清楚。

李邑的脑海中全都是谢品如和他说过的话。

女皇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只是明面上没说出来罢了。

这些让李邑一阵后怕,谢品如说的没有错,这几年女皇的脾气的确好了很多,要是换成几年前,谢品如现在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与他说话。

李邑伸手陡然把人抱到怀中,整个人都有点颤抖:“我差点害了你。”

感觉到李邑那股害怕的情绪,谢品如心中一暖,她轻拍着李邑的后背,安抚他道:“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真怕有一天女皇忽然生气,命人动手杀了她。

这句话李邑藏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有些计划也许该提前一些了。

李邑盘算着心思,没准备和谢品如说,防止她担心害怕,在女皇跟前漏了根底。

“我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够久了,要赶紧回去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她被阎卿扬拉到假山后面耽搁了一些时间,与李邑说话又耽搁了不少时间,两个时间加起来,浪费不少。

李邑没有胡搅蛮缠,他松开手,准备放谢品如离去。

临走前,谢品如想到素月递给她的承诺书,她拿出来递给李邑。

“差点把这个忘记了,这个是素月刚刚给我的,是她和韦氏之间的交易。”

李邑从谢品如手中接过承诺书,打开一看,冷笑了一声:“你说的没有错,母皇的性情的确好了很多,换成以前,母皇知道这个事,这两个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当年李晖还是太子时期,他在韦氏之前有一个正妃和侧妃,因为一句谣言,莫名的没了性命,那个正妃死的时候,还有八个月的身孕,眼看着就要临盆。

“素月把这个给我,不过是想留条后路,指望哪天她丢了性命,我能把这个承诺书交出来,把韦氏拉下去和她作伴。”

谢品如和素月一向不和,素月把这个交到她的手中实在是没有人选才如此,谢品如自认不是什么圣人,她可没有素月想的那么高尚。

她只知道李邑一心想让韦氏远离李晖,保证李晖的太子之位不会因为韦氏受到影响,这个承诺书与李邑来说还算重要。

素月这一下是帮了谢品如大忙了。

“看来当年的事没给韦氏一点警示,她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不过她现在算是长了脑子了,不敢和母皇明面上闹腾,选择私底下暗搓搓的来。”

只可惜,她的那点小小的盘算还是被女皇知道了,与她合作的素月被指婚给了李晖,新婚当天素月毫不留情的把她和韦氏合作的证据交给了谢品如。

谢品如与素月没有一点情份,素月这才把东西给了谢品如,谢品如立即给了李邑。

“她的这点小动作没能瞒得过陛下的眼睛,而素月明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好,却还选择把东西交给我,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我罢了。”

谢品如绝对不相信,素月没有人托付,只能把东西托付给她。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让韦氏和素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争夺同一个男人,日后的东宫多半要热闹了。

李邑半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眉头紧皱:“看来我得快点了。”

不知道李邑想干什么,直觉告诉她多半和皇位有关,谢品如赶紧拉住李邑的手,道:“你做事之前千万要三思而定,你的那点盘算陛下全都知道,我怕你会落入陛下设计好的圈套里去。”

李邑伸手拍了拍谢品如的肩膀,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你放心,我会小心翼翼的。”

女皇诸多儿子,唯有李邑一个人还在宫中四处乱跳,足够说明李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谢品如满怀着心事走到前面,韦氏正含笑着一张脸与众人喝酒,关照宴席中的大小事故。

扭头看见谢品如从后院出来,略微一盘算发现谢品如在后院耽搁的时间不短,她冲着谢品如走过去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莫不是与侧妃说了不少悄悄话?”

韦氏的语气很自来熟,仿佛和谢品如在说家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