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的太晚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嫉妒的心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割过她的心脏。

她也想像谢品如一样,在商场上闯出一番属于她的天地,可是她没有这个能力。

“我嫉妒谢品如,嫉妒她的一切,你是她的妹妹,谢品如那么聪明,你却从小痴傻,于是你就成了我发泄的对象。”

她把对谢品如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谢金蝉的身上,谢金蝉痴傻,不知道谢玉蝉在欺负她,还以为谢玉蝉在和她玩。

“嫉妒,并不能成为你欺负我的理由。”

谢品如整日忙于商业上的往来,整日休息的时间不多,谢金蝉一直都是徐氏照顾,养的白白胖胖的,谁能想到,她们看不见的角落里,谢金蝉被人欺负。

“可我就是欺负了,后来谢品如成亲,找了一个上门女婿。”

说到赵即墨的身上,谢玉蝉失神了片刻:“我心里嘲笑谢品如,嫁不出去,只能找个上门婿,我没看见赵即墨时,我把赵即墨想的特别坏,认为赵即墨一定有什么残疾,或者自身有问题。”

当她见到赵即墨的时候,方才明白,她想的有点多了,赵即墨温文尔雅,待人谦和,一派书生模样。

“我没想到谢品如的运气那么好,找的上门女婿都是那么的优秀,同样是姐妹,有谢品如在前面顶着,我谢玉蝉一文不值。”

“我外出做客,别人介绍我,从来不说我是谢家大房的嫡女,他们只会说,我是谢品如的妹妹。”

她几乎生活在谢品如给她带来的阴影下。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为什么别人介绍我的前面,要加上一个谢品如呢,就好像一个魔咒一样,我努力的摆脱,却怎么都摆脱不掉。”

谢品如哪里想到,她对谢玉蝉的影响竟然这么深,她低下头,心生无尽的愧疚:“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嫉妒谢品如,谢品如死的时候,我特别开心,做梦都从梦中笑醒,可是醒过来的那一刻,我又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笑。”

没有人和她比较,她自己非要和谢品如比较,弄到最后,把自己都弄得疯魔。

“她死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开心,反而一阵迷茫,我在想,她死了,以后我和谁比啊。”

“你就是你自己,你不用和任何人比较,谢品如的一生,其实没有你幸福。”

谢玉蝉在福窝里长大,谢品如要是也在福窝里长大,也不会十几岁就出门接管三房的产业,整日和商场上那些人精打交道。

她刚刚接触商业那会儿,什么东西都是一知半解,做事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落入了别人为她设计好的圈套里面。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日子,她活的有多么的胆战心惊,做的每一个决定有多么的艰难。

外人只看见了她表面上的风光,她私底下是什么模样,她心里面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是啊,我过得比她要幸福多了,我不用经商,不用过问家中的银钱往来,我每天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地,思考明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就好了。”

可是她就是想不到这个,她满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谢品如。

她想和谢品如争,她想比过谢品如压在谢品如的头上。

谢玉蝉自嘲的笑了笑:“过去的我,明明生活在福窝里面,却不知道珍惜福分。直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才明白过去的我有多么的幸福。”

谢品如犹豫一下问:“你真的甘心,一辈子都住在佛堂里面吗?”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没有选择。”

谢品如望着谢玉蝉道:“你可以选,只要你愿意,过几年想办法从家庙里出来,去西域找我。”

西域远在塞外,谢玉蝉是内宅的女眷,见过谢玉蝉的人没有几个,来参加婚礼和谢老太爷葬礼的人非富即贵,他们做生意也不会亲自跑那么远。

谢玉蝉的余生大可以在那里度过。

“我们关系不和,我还欺负过你,你居然愿意帮我。”

谢玉蝉落得今天这个结果,谢品如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道:“是我破坏了你和赵即墨的婚礼,就当是我欠你的好了。”

“赵即墨……”

许久没有人在他的面前说起赵即墨这个名字。

“我很庆幸,当初我没有嫁给他,否则我今天是什么下场都不知道,说不定比现在还要惨。”

她自嘲的笑了笑,说的很讽刺,她为了证明她不比谢品如差,想利用赵即墨,像谢品如一样管理谢家。

结果呢,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想利用赵即墨,赵即墨何尝不想利用她达到目的,两个目的不单纯的人走到一处,想想都觉得可笑。

“你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以后路该怎么走我也不知道。”

反正将来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将来的每一步,不要走得那么困难就好。

谢玉蝉能想的这么透彻,出乎了谢品如的意料之外,谢品如的记忆中,谢玉蝉就是一个得到了糖果还想得到更多的小女孩。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优渥,又是王氏唯一的女儿,王氏把她捧在心尖上的养大。

只要是谢玉蝉想要的东西,只要王氏能做到,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帮着谢玉蝉弄到手中。

从小就是如此,逐渐养成谢玉蝉唯我独尊的性格,她想要的东西就没什么得不到的,谁要是敢和她争抢,就是和她过不去。

她是大房的女儿,谢品如要是没出现在她前面的话,她就是再正经不过的嫡长女,可偏偏谢品如出生在她的前头。

更让谢玉蝉心生妒忌的,就是谢品如样样都比她好,她什么都比不上谢品如,和谢品如相比,她就是一个在内宅仰仗父兄,一辈子混吃等死,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

谢玉蝉很不服气,她想和谢品如比拼,又实在是比不过她。

逐渐的,和谢品如相比,成为了谢玉蝉心中的魔障,导致她后来错的越来越多,逐渐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

这么多年过去,谢玉蝉能想开,那也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