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

“好啦好啦,再晃就要晕头喽。”姜苏苏无奈轻笑,她伸手戳戳楚子阳的额头。

楚子阳眯着眼笑容灿烂。

苏苏回来了。

“喏,给你的礼物。”姜苏苏把小羊的牵绳塞给楚子阳。

“是羊!”楚子阳惊喜的喊了起来。

他弯下腰,摸了把羊耳朵。

小羊扬着头咩咩叫。

“苏苏,你还记得呀。”楚子阳站直身子,神色温柔。

与孩子气的他相差甚远。

“那当然,答应了我家子阳,一定要说话算数呀。“姜苏苏并未察觉出他的异样。

她的注意力都在门口栽植的草药上。

草药成熟,可以晒干入药了。

这正是她改进的药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

本来还以为要再等一段时间呢。

看来升级过后的灵泉井,确实威力大大增强。

楚子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显然也注意到了门口成熟的草药。

一般情况下,苏苏露出这么狂热的表情,只能有两种原因。

一种是草药极其珍贵,所以她都种在后院,以防被人拔走。

另一种可能就是入药。

楚子阳身子一僵,他慢慢的扭头,果然看见姜苏苏在对他笑。

楚子阳二话不说,拎着羊就跑。

他真的是怕了那些草药汁了!

又不能告诉苏苏自己康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楚治把牛栓到后院,啥话也不说,就往堂屋一坐,悠闲的喝了杯凉茶。

“孩儿他爹,今天还顺利吗?”楚楚娘拿围裙擦擦手跟着走进堂屋。

楚楚爹擦了擦脸上的汗,往后一躺。

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楚楚娘表情一下紧张起来,她抿抿嘴唇,揉了一把湿毛巾递给丈夫。

“可是不顺利?”楚楚娘小心的问道,她安慰的朝丈夫笑笑:“没事没事,大不了那些菜咱自己吃嘛,我还没尝到呢。”

楚楚爹憋得脸都红了。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伸手从怀里掏出荷包墩到方桌上。

楚楚娘纳闷的拿起来,打开一看,瞪大了双眼,她一巴掌拍到楚楚爹肩膀上:“咋,咋回事啊这是?”

“媳妇,咱的菜都卖出去了!”楚楚爹高兴的拍着桌子:“人家掌柜的夸咱的菜好,还多给咱钱了呢。”

“真的?”楚楚娘不敢相信的紧攥着手里的荷包,她低头望着里面的碎银子,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咱有钱了,有钱了。”

她突然把荷包往楚楚爹怀里一塞:“不行,我得去谢谢苏苏,多亏了这孩子呀。”

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没几秒又跑进了屋,翻箱倒柜,小心翼翼的从最角落里拿出一个没有一丁点灰尘的木箱。

“我得给苏苏做两身衣服。”楚楚娘抱起两匹布搁到床上。

“媳妇,这些可都是岳父给你留的嫁妆。”楚楚爹蹲到自家媳妇跟前。

“与其让它在这放着,不如发挥点作用。”楚楚娘的手轻轻拂过布匹:“苏苏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无以为报。”

她轻笑:“好在我还有这几匹布。”

她把裁剪工具和布匹一起包进小包袱里:“苏苏穿这个颜色的衣服,指定好看。”

若不是苏苏他们一家明里暗里的帮忙,他们家早就山穷水尽去讨饭了。

这个恩情,他们一家一辈子都不能忘!

农家小院里,小男孩颠颠跑进院子,闻见一股臭味,他赶忙捂住小鼻子:“娘亲娘亲,好臭呀。”

妇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粘着一手鸡毛:“刚才鸡拉了一地,味儿还没散呢。”

“娘亲,你买鸡了!”小孩高兴的跑过去。

谁料差点被臭味熏了个趔趄。

“又是病鸡!”小男孩害怕的往后退。

妇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她抬手摸摸鼻子:“这可是老娘买回来的!你以为那病鸡这么多见呢,说捡就能捡?”

妇人朝着小孩不耐烦的招招手:“自己出去玩去,别在这打扰我。”她使劲甩上厨房的木门。

这要是再遇上多管闲事的怎么办。

什么病鸡不病鸡的,这次她捡回来的就是稍微有点臭,又不是光她一个人捡。

老孙屋头那个,吃了不是也没事吗?

大惊小怪的。

男人扛着锄头回来,一眼就瞧见桌子上那一大盆土豆炖鸡。

“哟,咱们家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啊。”男人扔了锄头,抬起衣裳擦了擦脸上的汗。

“不对啊,孩子他娘,咱家还有钱买鸡?”男人脸色一下就变了:“咱家一共不剩几个钱了!那钱可是留着以防万一的!”

“你说的我能不知道?”妇人气呼呼的喊:“这鸡不是花钱买的。”

“不是花钱买的?难不成还能有人给送?”男人是一点不相信:“都混不上吃喝了,谁还有闲钱给咱家送鸡?”

妇人没办法,只能把姜苏苏一事告诉当家的。

“当时球球也在,不信你问他。”妇人指指一边眼巴巴瞧着海碗的儿子。

“没错。”小男孩高高举着筷子:“爹,娘,快别说了,赶紧吃吧,我好饿呀。”

他不停的吞咽口水。

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天天不是菜窝头,就是高粱饼子。

“快吃吧快吃吧。”男人摸摸儿子的头,他不好意思的朝媳妇笑笑,挠了挠头:“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

妇人冷哼一声,夹起大鸡腿放进男人饭碗里:“快点吃饭吧你。”

“哎,好好好,还是媳妇疼我。”男人嘿嘿笑,他咬了一大口鸡腿,滑嫩的鸡肉炖的极烂,这是怎么有股臭味,男人使劲闻了两下,却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鸡肉香。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吃饭再说。

一家人狼吞虎咽。

妇人只啃了一个鸡爪。

她把大块的鸡肉夹到儿子和丈夫的碗里。

炖的半只鸡很快只剩下鸡骨头堆在桌子上。

妇人收拾着桌子,看着在大门口乘凉的丈夫和儿子,松了口气。

她就说吧,一点事没有。

那就是有点臭的死鸡。

若真是鸡瘟,她现在早就死了。

还能在这干活?

明天还得去小树林里瞧瞧,万一还能捡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