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顽童鬼心眼多的很

楚子阳回以笑容。

村民和善的笑着。

“这次鸡瘟算是压下去了。”回村的马车上,钱老爷子往马车上一靠,捋着自己的胡子。

姜苏苏沉默不语。

钱老爷子纳闷的看去:“姜丫头,想啥呢?”

“鸡瘟虽然压下去了,可是那些病鸡是从哪来的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姜苏苏疑惑的看向窗外。

窗外乌云压顶,猝不及防打了闪电,划开天边,空气中弥漫着沉闷,压抑。

“确实蹊跷。”钱老爷子对此也是一头雾水:“听说两位里长已经把事报告给县长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了吧。”

姜苏苏点点头,她扭头看向钱老爷子:“老爷子,您不回家?”

她歪歪头,用眼神继续询问。

钱老爷子尴尬的撇开眼睛,老神在在的靠在马车上:“我去看看妮妮他们,老头子累了,得睡会儿。”说着钱老爷子闭上眼睛,假装沉睡。

姜苏苏是一丁点不信他的话,见状只能无奈摇摇头。

老顽童,鬼心眼多的很。

许是让老爷子传染的,姜苏苏控制不住的下沉眼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生理眼泪跟着滑落。

楚子阳正专心研究这那些糖块,似乎在纠结先吃哪个。

看了这个,再拿起另一个,摇摇头,又抓起另一块。

纠结的小模样,引的姜苏苏发笑。

“只许吃一块。”姜苏苏小声叮嘱。

楚子阳眼里的光芒刷的一下暗淡下去,他瘪着嘴唇,一块也不撒开。

姜苏苏轻轻,拍拍他头顶翘起的呆毛,往后一靠,闭眼休神。

两天没怎么合过眼的她,困神逐渐侵占神经。

楚子阳一扭头,就见姜苏苏因为马车颠簸,头跟小鸡啄米一般,睡不安稳,难得的可爱模样。

他轻笑,左手拢住姜苏苏的头,靠在他的右肩上。

姜苏苏习惯性的蹭了蹭,半个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楚子阳视若珍宝一般的糖,随意洒在马车里,而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姜苏苏的睡眼,一瞬不变,眸光逐渐温柔,像含着一汪水,让人沉溺其中。

姜苏苏紧皱的眉头因为闻到熟悉的皂角香,放松下来。

钱老爷子突然想起来件事,刚睁开眼睛就对上这粉红泡泡的一幕。

他又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他毫不怀疑这时候要是说话吵醒姜丫头,这傻小子能用眼神盯他一路。

李里长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招呼着村民回家。

“最近啊,咱都少出门,乖乖听姜郎中的话老老实实消毒,不偷懒。”李里长乐呵呵的说着,语气中也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姜郎中特意叮嘱过他。

虽然表面上看鸡瘟已经下去,但若不注意极有可能随时会被反扑。

“里长,您放心,姜郎中说的俺们都记在心里呢。”村民拍着胸口答应着。

这要命的事,他们可不敢含糊。

“里长,您不回家啊?”与李里长住对门的邻居纳闷的问。

“我还有点私事。”李里长咬牙切齿的眯着眼睛,他撸起袖子大步往前走。

“师傅,我还是疼。”药童捂着发紫发肿的脸,疼的挤眉弄眼。

“师傅,我也是。”胖药童捂着摔疼的屁股一步一步走的一瘸一拐,左一步哎哟一声。

那个傻子还真他娘的下死手!

“你们以为我就不疼吗?”李郎中躺在床上,他浑身上下哪都疼。

那两口子,都不是人!

一个比一个力气大,一个比一个狠。

傻子配疯子!

“这俩疯子!”他捂着咧开的嘴角哎哟哎哟的喊。

三个人坐在屋里唉声叹气。

“再让我见到他俩,我指定掰折了他们!”李郎中气的把手边的东西全挥到地上。

“我也是!”药童们附和道:“我一定一拳挥他脸上,把他们摁到粪坑里!”

“没错!”李郎中大喊:“不行不行,老子得补补,你俩快去厨房给我切两块猪头肉,再切一块酱牛肉,对了对了,给劳子拿瓶酒来。”

两个药童疼的站不起来:“师傅,要不还是……”

“快点啊。”李郎中不耐烦的催促着:“听不懂人话啊,还不快去。”他一使劲把枕头扔出去,正好砸在药童的脸上。

药童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又不敢走。

他俩现在还指望着这老头吃饭呢。

两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瘸一拐往厨房走。

“牛肉又他娘的涨价了,也不知道这些屠户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光想着怎么抢老子的钱。”李郎中躺在床上喋喋不休的骂着:“一个个给的诊费还不够吃两斤牛肉的呢,一个比一个穷!”

他从怀里艰难的掏出李里长给的诊费:“给这丁点钱就想让老子给你卖命啊?”

他捏着碎银子往嘴里咬了咬,啧啧两声:“正遇上俩大傻子,你们就看吧,那可是鸡瘟,万一传染给我可咋整?我的命可金贵着呢。”

他悠闲的一个一个挑着碎银子,整齐的摆列成一排:“算命的可说我这人要扬名立万的。”

屋门怦的一声被踹开了。

李郎中慌忙的一边把银子扒拉到身下,一边大声质问:“谁啊,谁啊!这么没有教养,家里爹娘没教过你……”在看到李里长的一瞬间,他就像是被捏住了嘴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里,里长啊。”李郎中嘿嘿笑笑,心里暗骂一声,面上丝毫不显。

他一只手悄咪咪的扒拉着银子:“您咋有空来啊?”

“李郎中休息的挺好啊。”李里长笑眯眯的慢慢靠近,他两个拳头紧紧交握在一起,因为生气而发抖。

“没有没有。”李郎中说着,清咳两声,一脸虚弱的侧撑起身子:“您有所不知啊,我最近因为咱村里的鸡瘟,愁的是晚上睡不着,头发大把掉啊,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好好办法来帮助咱村里度过危机。”他拍着胸脯,虚弱的咳嗦两声。

“是吗,那可真是太辛苦了。”里长恨不得一拳头挥在他脸上,他慢慢在床边坐下。

太辛苦了,辛苦到啥也没干,需要吃牛肉喝酒来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