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妇人眼含泪水问道。
姜苏苏笑笑:“连郎中都不信了?”
姜苏苏伸手摁摁夫人身上的皮癣:“不但给你治好鸡瘟,这个也给你治好。”
妇人抱住她的手翻起身就要磕头。
姜苏苏扶住她:“老实躺好。”
“都乖乖听话,老实躺好。”姜苏苏喊道:“我希望你们信任我,我会拼尽全力治好你们。”
她可是有着中华民族几千年对抗鸡瘟的知识。
哀嚎的村民们闭上了嘴,她们努力翻身起来,朝着女孩在的方向跪趴下去。
“苏苏。”
姜苏苏猛的抬头,俊朗的青年站在门口,露出的双眼中写满笑容。
姜苏苏无奈轻笑一声。
他还是来了。
“爹娘他们可还好?”姜苏苏问道,伸手接过他带来的医药箱。
“嗯!”楚子阳使劲点头,见她拿出营养剂便知道她要做什么,抢过去自己去喂村民。
姜苏苏也不与他争,一屁股坐在地上,咕咚咕咚喝水。
他还没来时,她一刻没有休息。
他来了,与她分担的人来了。
若是旁人来,她只怕是要担心,可是来的是楚子阳,他带来的向来只有安心。
姜苏苏自嘲的摇摇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安心会来自智商如孩童一般的楚子阳。
“苏苏啊。”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刘春兰他们探进头来,姜苏苏猛的站起来,硬是不让他们进来:“爹,娘,我没事,你们快出去。”
刘春兰身子弱,若是进来极易被感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进来帮帮你们。”刘春兰见她确实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肯离开。
据说这里面都是病情最严重的,两个孩子在里面,她实在是不放心。
“春兰啊,我在这你还不放心啊?”钱老爷子拄着拐杖下了马车。
“老爷子,您怎么又回来了。”姜苏苏属实无奈,这回去歇了还没半个时辰呢。
“老头子没事了。”钱老爷子大步走进院子:“远山,春兰,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你们放心。”
“老爷子,要不还是我们留下,您回去休息吧。”刘春兰关切的说道。
“老夫没事。”钱老爷子摆摆手。
小宝爹是一点没了办法。
老爷子大步就要往屋里走,被姜苏苏拦住了拐杖。
“您的位置在那呢。”姜苏苏指指药炉前:“最重要的可就交给您了。”
姜苏苏往他怀里塞了一套口罩手套。
老爷子还想反抗。
姜苏苏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那个药丸,我这还有一把。”
“你这丫头!”钱老爷子气的拐杖也不要了,就往药炉前一坐,乖乖的戴口罩,戴手套。
气鼓鼓的,谁也不搭理。
拿着个小蒲扇,把怒气全发泄在蒲扇上。
“娘,您看,我们这人不少。”姜苏苏笑笑。
刘春兰见她实在不肯退让,只能点头答应,与楚远山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他们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姜苏苏笑笑,满脸轻松的送走他们,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表情严肃起来。
前面几个院子又进了几个村民。
她不能只靠在这里了。
王府,清醒了没有几分钟后的王侍郎再一次睡去。
只是这次神情安然,面带红润。
王夫人将被角掖好,微微松了口气,安静的退了出来。
“白老爷子,这几日多谢您相助。”王夫人感激的朝白老爷子道谢。
“王夫人,您不必客气,当年老朽落难,多亏王侍郎相助,是老夫该道谢。”白郎中拱拱手,眸光慈爱。
“夫人,曹严曹知府求见。”管家快步走进来。
“阿严?快请他进来。”王夫人道。
“夫人,老夫有道药方需要整理,不知偏房可有笔墨?”白郎中有意避开。
“自然,您请。”
白郎中进了偏房,曹严大步走进来,朝王夫人拱拱手:“王夫人,曹严冒昧前来,打扰了。”
“你我二人,还需如此客气?”王夫人无奈笑笑:“可是来看勇安的?”
“是,我刚从温县赈灾赶回来,听闻勇安兄病了,现在如何了?”曹严着急的问道:“我带了郎中过来。”
王夫人笑笑,挥挥手让仆从上茶:“快请坐,劳你费心了,勇安睡下了,他已无大碍,多亏了白郎中和姜丫头。”
“那就好那就好。”曹严放松下来:“这几天您受累了。”
“我受累还不是应该的。”王夫人笑笑。
“知道王兄无碍,我也就放心了。”曹严松了口气:“我还得赶去楚县,再有时间我再过来。”
“楚县?可是正在闹鸡瘟的楚县?”王夫人急忙问道。
“您怎么知道?”曹严诧异。
“阿严,我有一事拜托你。”王夫人神情严肃。
“您请说。”曹严难得见王夫人如此严肃,当下认真起来。
“去了楚县麻烦您帮我查一个人。”王夫人道。
“不知是何人?”曹严疑惑。
“姜苏苏!”王夫人严肃开口:“你此去楚县定会见到她,麻烦您私底下帮我查查她的身世,父母是何人,年龄几何,查的尽量细一点。”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容貌也许可以近似,可那双眼眸不会!
她有预感,姜丫头与旧友定有关系!
“好。”曹严毫不犹豫答应下。
吴家村,一声哀嚎响彻天际。
不是来自病人,而是郎中。
陈郎中抱着腿缩在角落里,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姜苏苏:“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姜苏苏一脚将木板凳踹过去,板凳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陈郎中大喊一声。
村民看了却极为解气,大声赞好。
“你就是这么当郎中的,便是这么治病救人的?”姜苏苏一步一步逼近他:“置病人于不顾,躲在院里。”
“我,我,我害怕!”陈郎中抱着腿,吧嗒吧嗒掉眼泪:“我要是被感染了怎么办!谁来救我啊,你以为我愿意来啊,都是那些衙役他们把我抬来的,我压根就不想来!”
他想站起来,又害怕姜苏苏踹他,只好缩在角落里:“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吗?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