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是谁?”姜苏苏微倾身子,眼眸微微眯起。
心里暗暗焦急想让他开口。
“您是夫人,您是夫人!”王秀才哐哐磕头:“您活着真是太好了。”
“什么夫人?”牛可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伸手赶紧把王秀才捞起来:“老头,你认错人了吧,这是姜姑娘。”
“姜姑娘?”王秀才微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您就是夫人。”王秀才情绪激动起来,他拼命挣脱牛可的桎梏:“你放开我,放开我!”
王秀才眼前一黑,突然晕了过去。
“老头老头。”牛可着急的喊着:“老头,你可别吓我!”
姜苏苏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给王秀才诊脉:“没事,他就是一时情绪激动,一会儿就能醒。”
“多谢姜姑娘。”牛可扛起王秀才拎进屋,安置在床上。
“刚才吓着您了吧,真是抱歉。”牛可擦着脸上的汗。
“他口中提到的夫人是谁?”姜苏苏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好像对他很重要。”
“我也说不准究竟是谁。”牛可挠挠头,有些窘迫:“老头每次喝醉都会提起这位夫人,据他所说是他从前去边疆时遇见的救命恩人,不过听说这位夫人已经离世了。”
姜苏苏的心口处莫名泛起酸痛,紧紧一缩。
“已经离世?”姜苏苏垂下眼眸:“你还听他说过关于这位夫人的事情吗?”
“很少,老头每次只是念叨夫人仁慈,他清醒时从不跟我们提起这位夫人,他在边疆时的事儿也不跟我们说。”牛可摇摇头:“姜姑娘,您喝水。”
“多谢。”姜苏苏接过茶盏,侧头看向床上昏迷的王秀才。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这位夫人,究竟是谁?
“姜姑娘,您看,您是在这等他醒还是……”牛可不好意思的问道。
他不曾想到老头居然喝醉了。
还整这么大一个乌龙。
“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王秀才。”姜苏苏起身:“不必送我,我想自己走走。”
正想拿起马鞭的牛可只好答应:“您注意安全。”
“告辞。”姜苏苏拱拱手,转头离开,临近屋门,她侧头看向王秀才。
昏迷的王秀才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喃喃念叨着,所说之言模糊,听不清,他紧皱眉头。
姜苏苏转身离开。
看来,突破口找到了。
阴暗无光的大殿内,血腥气四溢,打在皮肤上的声音怦怦作响,长凳上的几人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楚渊缓步走下台阶,走到一长凳前:“君如,我对你很失望。”他微微弯腰,捏住君如的下巴:“一个小小的鸡瘟你们都惹不起来。”他手使劲一甩,一耳光扇在君如脸上。
巴掌声清脆。
大殿内,无一人敢替他求饶。
白策看向君如的目光阴冷如毒蛇。
“属下愚笨。”君如沙哑着声音恭敬回道。
眼眸中充斥着恐惧和惊慌。
这一天到底是来了。
不过,君如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听闻那些村民全部痊愈,上天保佑。
“你不止愚笨,你还该死!”楚云快速拨着手中的佛珠。
佛珠在他手中转速极快。
楚云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嗜血气,他小声念着清心咒,越念越快,楚云猛的睁开眼睛,一脚踹向长凳。
君如从长凳上滚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脊背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如一条病犬一般,等待主人发话。
楚云心中的怒气发泄而出,他缓慢的吐出口气。
一宫人敲响宫殿大门,语气焦急:“殿下,孙岭将军求见。”
“孙岭?他来做甚?”楚云扬声道:“让他进来。”
身着铠甲的男人大步走进来,单膝跪地行礼,动作有些焦躁:“殿下,王卫尉被陛下贬去卫尉一职,即日起流放蛮荒。”
“那老家伙做了什么?”楚云的神情瞬间焦躁起来。
“他,他……”孙岭有些难以启齿,他艰难的开口,声音中满世界愤恨:“那不是人的东西,盯上了翰林院褚翰林的小女儿。”
“褚翰林家的小女儿不才是个黄口小儿,那老东西都耳顺之年了!他做了什么?”楚云厉声问道。
眼眸中华的狠厉盖都盖不住。
“奸杀。”孙岭紧皱眉头:“尸身如前日被人翻出,大理寺介入,今早就查到了王郡头上,褚翰林的岳丈乃是御史台钟大人。”
楚云手里的佛珠瞬间崩断,珠子滚落在地:“这个狗东西!连个尸体都藏不好。”
君如猛的抬头,满眼写着震惊。
孙岭艰难的抬起头,双眸迷茫,一时间大殿内安静没人出声。
楚云意识到自己失言,当下侧头吩咐黑衣仆从:“找机会杀掉王郡,别留下把柄。”
黑衣仆从领命退下。
“最近都是怎么了!没一个让本宫省心!”楚云一挥衣袍,大步迈上台阶:“那傻子近日如何?”楚云一口饮尽杯中酒。
“回殿下,五皇子今日与往常别无差别,听说为了玩水差点栽进池塘中,现在感染风寒,呆在宫殿中已有两日。”小太监跪趴在地恭敬回道。
“那是为何。”楚渊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来人,备马!去万佛寺!”
他心中不断的涌起不安。
自春耕过后,就没平顺过!
手底下之人,不是这个出事,便是那个病死。
好不容易送进户部一人,却折了一员大将。
白策恭敬的跪在地上送他离去。
脑子里飞速运转,万佛寺,殿下多次提及的万佛寺,究竟有什么名堂?
白策慢悠悠的撑着架子站起来,悠闲的走过君如身边:“还有五十仗,你们慢慢享受。”
他声音冷漠噬血,若非这群废物办不好事情,他现在早就被皇帝老儿重视,成为太医院院史!
“行了,别上纲上线的。”孙岭站起身皱着眉头道:“你又何必拿他们撒气,如若你自己有本事,怎么可能坐不上那院史之位?”
“你也配说吾?”白策阴冷的目光扫过他:“一个冒领他人军功的十夫长,还真把自己当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