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你恢复好,再想此事?”
“兄台,不必劝了,我一定要去!我无为山庄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偏不能让他如愿,若是让这种鼠辈进了军营,最怕将民不聊生,前线崩溃。”陶淘坚持明日比武一定要去。
“陶公子,我支持你!”云掌柜握紧拳头挥了挥,他突然又卸了劲:“这人如此之歹毒,若是在出些坏心眼只怕陶公子防不胜防啊。”
陶淘沉默了,他的额头一突一突的疼。
“武状元身后定有人扶持,明天你若去极有可能九死一生,这样也要去?不后悔?”云夫人冷静分析道。
“若我不去,让这卑鄙小人成为将帅,才是我真正要后悔的。”陶淘坚定回答,他结果姜苏苏递来的茶盏一饮而尽,喉咙瞬间犹如被治愈一般舒坦,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陶公子,我支持你,你放心,明天我就站在擂台边,我就盯着武状元,他敢耍阴招,我就大喊!”云掌柜拍着胸脯喊。
“多谢兄台。”陶淘抱拳。
“好说好说。”云掌柜咧着嘴笑。
姜苏苏将一颗药丸扔给陶淘:“明早早饭后吃下。”
“这是?”陶淘不解。
“败毒丹。”姜苏苏语气平淡,仿佛扔出去的只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笑笑高举着手:“它能解百毒呢。”
“这难道就是京城众人疯抢的解毒丹。”云掌柜惊讶,探过头去看。
姜苏苏嗯了声,没再解释。
她研制了十几枚人搁在胡家草药铺售卖,胡掌柜说卖的极好,她一直没时间没去管。
“这,这太贵重了。”陶淘不好意思手,他连连往回推。
“就是一颗药丸子。”姜苏苏话音刚落,却见一屋子里紧紧盯着她。
“苏苏,它现在卖到二十两一颗。”刘春兰轻声道。
她刚知道时,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之前哪能想到苏苏随手递给她的东西,居然能卖到二十两一颗。
“无为山庄只买到两颗。”陶淘艰难的开口。
“我是一颗没抢到。”云掌柜哀怨出口。
“送你。”姜苏苏从药箱中拿出小盒子递给云夫人。
见惯了大世面的云夫人眨眨眼睛,难得呆住。
这东西不在它的价格,在它的稀缺。
“各位,多谢!”陶淘撑着扶手站起来:“明天我定会竭尽全力!”
天色渐暗,春燕站在巷口眼巴巴的瞧着外面,心里越发着急。
她身子笨重,走几步便觉气喘吁吁,只能扶着墙往前挪几步,努力压下从嗓子里翻出来的恶心呕吐感。
楚大宝他们去了好几天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春燕在家等的心慌。
她只能在村口或村子里逛一圈又一圈。
是不是楚大宝要到钱跟他爹娘远走高飞了?
春燕不敢想,她伸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满眼疲惫的靠在脏兮兮带着油星子的墙上。
“那是不是春燕?”路过的村民踮着脚往那看。
“除了她还能有谁。”大婶嘲讽的嘁了声:“楚大宝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谁知道是不是……”
“那也是她活该。”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撇着嘴走了。
寂静的夜晚,她们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春燕的耳中。
春燕紧攥拳头,心里把楚大宝一家骂的狗血喷头。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春燕有些害怕,只能飞快的扶着墙往家走,也不知墙上有什么东西,她一把摸到,黏糊糊油腻腻的,还有股子臭味。
春燕顾不得这些,飞快的往家走。
“大姐大姐你等等。”马夫粗矿的声音着急的喊着前面的春燕:“您知道哪是楚大宝家吗?”
“你找楚大宝做什么?”春燕小心的问道,声音如蚊子哼哼一般。
“他跟他爹娘雇了我的马车,搁里面睡着了。”马夫无语的斜了一眼马车。
“我,我是他媳妇!”春燕激动的喊道,她着急忙慌的扑倒马车边:“他在里面?他回来了?”春燕欣喜若狂,没看见马夫一言难尽的表情。
春燕猛的掀开布帘,笑容径直僵在脸上。
马车里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躺了三个人,蓬头垢面,一身血迹。
“你是他媳妇啊?真是太好了。”马夫松了口气:“一共是十个铜板,您付一下钱。”
马夫朝着春燕伸出手。
春燕呆呆的往后走:“不,不,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她尖叫着大喊,不敢置信的往后退。
“姑娘,你刚才还跟我讲你是他媳妇的,可不能赖账啊。”马夫也着急了:“姑娘,我辛辛苦苦过来一趟,你可不能这样啊。”
看春燕还在往后退,马夫更着急了,他一把攥住春燕的胳膊恳求道:“姑娘,求求你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指着我养活呢,你不能赖账的。”
马夫一着急用的力气也大了些。
春燕害怕的连连摇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钱,我真的没钱。”她浑身上下没了力气,瘫软在地。
马夫紧攥拳头,一把拽开她抢过她的荷包。
春燕眼眸一缩:“不要!”
马夫把里面仅有的几个铜板全部掏出来,看了看脸色灿白靠在墙上的春燕,马夫心有不忍,只留了三个铜板,剩下的塞回荷包里塞回给春燕。
“姑娘,你别恨我,我们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呢,我也没办法,我跟你交个底,这三个人是从大牢里放出来的,你好自为之。”
大牢……春燕满脑子转着这一句话。
马夫转头喊着马车里的三人:“哎哎哎,到家了,起来了!”
楚大宝疼得呲牙咧嘴,迷迷糊糊的爬下马车,看见愣在一边的春燕,气不打一出来,骂骂咧咧的捂着屁股回家。
张小花弯着腰手里拄着根树枝:“你他娘的眼瞎啊,还不去请郎中!”
张小花动作太大,牵引到伤处,她捂着腰哎哟哎哟喊。
春燕瞪大双眼向后退去,轻柔的月光洒在人间,春燕却全身上下感到冷,她控制不住的扶住墙恶心到作呕,眼泪顺着面庞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