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成抱着荷包抽抽搭搭的掉眼泪:“兄弟,我,我想咱爹。”
楚远山鼻头泛酸,他轻柔的拍去楚远成肩膀上的尘灰:“别想了,回去吧,以后别再来纠缠春燕一家。”
若不是爹爹的纵容,只怕哥哥现如今也不会如这般不成大器,活的艰难。
楚远成一言不发,呆呆的往家走,嘴里还嘀咕着爹娘。
春燕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她紧紧攥着刚才写字用的毛笔。
她曾引以为傲自认为会幸福长久的生活就这么结束了,跟碎了的镜子似的,再也补不回来了,她轻柔的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终于控制不住呜咽出声,她紧紧捂着嘴唇呜呜呜哭起来。
“孩子,孩子你别哭。”春燕娘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心疼的抱住自家姑娘。
“娘,我们走吧。”姜苏苏道。
“哎,好。”刘春兰在小方桌上留下个盛满铜板的荷包,跟着姜苏苏往外走。
“婶子。”春燕哑着嗓子道,她站起身朝着刘春兰弯腰鞠躬:“对不住你们,抱歉。”
“都过去了。”刘春兰温柔的笑笑:“孩子,过好自己的日子,有困难去找婶子。”
刘春兰朝春燕爹娘点点头,转身走出大门。
“姜苏苏,谢谢!”春燕抿着嘴唇道。
姜苏苏脚步一刻没停。
身后是春燕抱着她娘委屈又放松的抽泣声。
华丽的大殿内到处散落着破碎的陶瓷渣。
白策冷静的吩咐宫人去库房拿套新的。
“卫守规脑子是不是有病!”楚云靠在躺椅上,胸口上下起伏:“弹劾你宿娼,那他儿子呢!若我没记错,他儿子都要住在杏花楼里了!”
王大人趴在地上,小声回答:“他,他主动请罚说教子无方。”
楚云气的又想砸东西,手边的东西早就全被他砸了出去,楚云紧攥扶手深吸一口气:“他又没将你捉在床上,你怕什么!”
王大人小心的瞧了楚云一眼不敢说话。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本宫,一并说来。”楚云拎过扇子使劲给自己扇风。
“是,是没捉在床上,捉,捉在躺椅上了。”王大人说完猛的趴了下去:“殿下,求您帮帮臣。”
“帮你?你让我怎么帮?”楚云一脚踹翻书案,书案在台阶上滚落,径直擦着王大人的手过去。
王大人疼的不不敢叫,硬生生的咬着牙。
“滚出去!”楚云冲他喊道:“滚滚滚,别在本宫跟前碍眼。”
王大人不肯走:“殿下殿下。”
楚云疲倦的挥挥手。
白策立刻让人把王大人拉出去。
“殿下,殿下。”王大人大喊道,还是被宫人拉着肩膀带了出去。
楚云走在大殿中,不断控制自己的情绪,笑容再次挂到脸上。
白策走进来,朝着楚云行礼:“殿下,估计现在圣上无暇顾及此事,您不必过于忧心。”
“嗯?此话怎讲?”楚云停下,转头看他。
白策强掩心头的得意:“圣上感染风寒,而今卧床未起。”
“你怎么不早告诉本宫!”楚渊紧皱眉头,他扭头紧盯白策:“你确定你的毒,只会让父皇身体虚弱?”
“自是如此。”白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说的干脆:“臣时刻谨记殿下之言。”
“本宫去宫中走一趟。”楚云说着就要去更衣。
“殿下,此事圣上并未让公公向外透露半分,您不如让贵妃娘娘熬煮汤羹送去。”
“此言有理。”楚云点点头。
白策心中有一疑问,他朝楚云拱手道:“殿下,臣心中有一疑惑,不知您可否解臣疑惑二三。”
“说。”楚云坐回扶手椅,轻轻弹了弹衣袖上的尘灰。
“您为何轻饶武岭?依臣之见,此次比武擂台,怕是这武岭心慈手软,不肯依殿下之言,是他故意放水才会输给那陶淘。”白策道,他阴冷的目光扫过照射进大殿的太阳。
“那陶淘身后有人相助。”楚云道:“白策,你跟武岭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受罚于你有何好处?”楚云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他:“别动武岭,他,本宫自有用处。”
白策缩在衣袖下的手紧攥拳头:“殿下所言极是。”
楚云懒的应付他的小聪明,朝他挥挥手:“去吧。”
就在白策即将走出大殿时,楚云开口道:“白策,你是个聪明人,本宫相信你自会明白本宫的用意。”
白策转身对他行礼:“殿下之用心,臣定当努力参悟。”
白策走出大殿。
楚云身后的书架缓缓转动,其中走出来一戴金边面具的男人。
“白策小聪明极多,能帮你也能误事。”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年迈。
“可若不是他,你又如何能得到这副身躯。”楚云轻嗤一声:“我只怕他没有小聪明,没有野心。”
楚云轻笑道。
白策走出亲王府,直愣愣的走在大街上,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停在一处医馆前。
他靠在门板上,抱着胳膊往里看。
“白郎中,多谢您多谢您,吃了您的方子,我身子全好了,哪也不疼了。”百姓拉着白郎中的手不停跪谢:“白郎中,您真是大好人。”
白郎中笑着拍拍他的手:“别客气,有事就来找我。”
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白策悠闲的迈步进来,一根手指挑起男人送来的谢礼:“你这忙前忙后的,就给你这点东西,破破烂烂的,可真脏。”他将谢礼嫌弃的扔到桌上。
白郎中宝贝的捡起来:“你来做什么。”
“你当我稀罕来啊,就你这小医馆,还不成有我寝室大,你这堂堂白郎中混的可真惨。”白策冷笑:“叔叔,你当然若是听我的,早就飞黄腾达跃入皇宫了,现如今可倒好,待在这斗大点的地方。”
“自当比不上你,身为医者,心术不正,难成大器。”白郎中神色冷淡:“我这里不欢迎你。”
“难成大器?呵。”白策笑着哎哟一声:“祖父在时乃是太医院院使!可现如今呢?你跟大伯,一个闲赋在家只顾照顾那些医书,一个在这开小医馆,这才是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