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苏苏挑眉：“你倒是狮子大开口。”
“你需要消息，我需要钱，咱们各取所需。”芍药不卑不亢的回答，她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可以啊。”姜苏苏轻笑：“不过，翻一倍就够你们用了？”她的目光越过芍药看向楼下。
楼梯破旧，木板翘起小边，桌子板凳随意摆放，眼前这些姑娘身边没有一个人仆从照料，用的胭脂水粉更是廉价。
芍药沉默不言。
当然不够，楼里姐妹很多不再年轻，招揽来的客人越来越少，每次都要靠杏妈妈出去“抢”，他们才勉强有几个客人。
身处这条街，全身上下，胭脂水粉，皮肤保养，处处都需要钱来维持。
“你说的没错，你们需要钱，我需要消息，咱们可以合作。”姜苏苏向后一靠，神情闲适。
“合作？”杏妈妈疑惑的探过头：“怎么个合作法？”
“你们杏春楼，卖吗？”姜苏苏问。
杏妈妈呆愣的望向她：“你想买下杏春楼？”
“我需要个搜罗消息的地方，你们这里倒是合适。”姜苏苏颔首。
杏春楼人流惨淡，但毕竟在这时间也久了，不像突然冒出一个会被人警惕，所处的位置也好。
楼里姑娘也少，她们过过苦日子，便知道要珍惜。
她一句话，把楼里的小姑娘们惊住了。
“你口气倒是大的很。”芍药冷笑：“只靠这两个钱可买不下我们杏春楼。”
姜苏苏轻笑：“若我只有这两个钱，就不会说这种话。”她转头看向杏妈妈：“考虑的如何？”
“我们杏春楼是绝对不可能做那些违背道德的事情的，若是你想买下我们这，是想跟那些不要脸的人牙子倒卖小孩，那你想都不要想。”杏妈妈道。
她有卖的想法，杏春楼规模堪比此条街最大，维护的花费她早就支撑不起。
她不愿干那些买卖小姑娘的缺德事情，故而赚的也少，都是用从前赚的银子补贴现如今的花费。
“我没那恶心的想法。”姜苏苏回道：“你们我也不会动，一切都会保留现如今的样式，我会出钱重新修整店面，让杏春楼走上正轨。”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芍药眯着眼警惕的问道。
又出银子，又帮她们。
天上怎可能掉馅饼呢。
“我需要消息。”姜苏苏的目光扫过她们：“我需要你们帮我查到我想要的消息。”
青楼，酒馆，乃是搜罗消息极好的地方，尤其是青楼，喝了酒，被人一引，有时候有些话，有些事就说出来了。
“只要消息？”芍药看她，不肯相信就这么简单。
“当然。”姜苏苏微微点头：“但有一点，我这人不会留无用之人，想浑水摸鱼的我不要。”
她需要的是会主动为她搜罗消息的。
“我会保证你们衣食无忧，还有……安全。”姜苏苏看着点芍药轻声道。
她声音虽轻，却重重的磕在芍药心头上。
“伤你之人但凡再来，我一定让他缺胳膊少腿，有去无回。”姜苏苏漫不经心的拨弄桌上的小摆件。
小摆件制作的有些粗糙，不过看起来形态可掬，倒也可爱。
“如何？”姜苏苏道。
“你容我们商量商量。”杏妈妈道。
她自己一个人也做不了决定，不过她是偏向这位公子的。
楼里的姑娘们对视一眼都退了出去。
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端着两盏茶走进来，恭敬的搁在姜苏苏跟前，她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神色尴尬：“你们放心喝，刚才真是抱歉。”
姜苏苏摆摆手，并不在意。
谨慎些，倒也证明这些姑娘有脑子。
“你真的能够保证姐姐们的安全吗？”小姑娘好奇的问，她想起来之前楼里发生的那些惨事，就忍不住唉声叹气：“不止芍药姐姐，紫儿姐姐和粉蝶姐姐，之前都被那些坏东西欺负过，他们撕扯她们的头发，还打她们。”
小女孩说着眼眶发红，眼睛里水汪汪的：“姐姐们为了楼里其他的姐妹，硬是给捱下来了。”
她抱着胳膊，身子有些发抖：“我们是人，又不是牲畜，凭什么被这么对待。”
“你说得对。”姜苏苏抿了口茶，眼泛冷光：“我会尽全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小姑娘一听高兴了，她红着双颊嗯嗯点头：“公子，你人真好。”她说着一把攥住姜苏苏的手，她攥的紧紧的，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姜苏苏将手抽回来，神情平淡的点点头。
“公子。”木门被推开杏妈妈走在前面：“我们有点小要求，不知道您能否答应？”
“讲讲看。”姜苏苏道。
“我们杏春楼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任何非自己原因被卖进来的孩子，我们都不会强迫他去接客。”杏妈妈认真的开口，手紧张的搅在一起，并未有一点退缩。
“可以。”姜苏苏点头。
以后山兰坊的产业会越来越大，那些孩子们总有去处。
“楼里的姐妹，希望您能善待。”杏妈妈恳求道：“她们都是好姑娘，为了杏春楼能开下去受了不少委屈，您要答应我一定不能赶她们离开。”
杏妈妈有些紧张，担心会被姜苏苏拒绝。
他们楼里有的姑娘确实不太年轻了，可是离开了这里，她们才是真的无处可去。
姜苏苏颔首应下。
“多谢您愿意帮我们。”杏妈妈真诚的感谢，有了承诺，至少楼里的姑娘以后便不用忧愁了。
“契约在这，您看看。”杏妈妈将准备好的契约双手捧到姜苏苏身前。
姜苏苏拿过来一条一条仔细查阅。
“现在说说我的要求。”姜苏苏开口道，契约被她搁在书案上。
楼里几个姑娘紧张的靠在一起。
生怕姜苏苏说出什么她们不能接受的。
“我这人接受不了背叛，想继续待在这若心有反骨，或是口无遮拦，我也不会客气。”姜苏苏冰冷的目光扫过她们。
“我有上千上万种办法能让人生不如死。”姜苏苏冷漠的目光，让她们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