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衣袍,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
再看看那姑娘,面容精致美艳,定是家里的宝贝千金。
定有钱!
“是我的恩人。”小旭道,他不想让哥哥姐姐跟婶子接触,他连忙说道:“他们一会儿就要走的,我,我是来感谢姐...你们的。”
小旭从衣袍中拿出哥哥刚给的几两银子,想了想,只将一半递给婶婶:“婶子,谢谢你让姐姐给我们家送粥。”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邻居,一家人。”小梅娘迫不及待的抢过银子。
“把银子给我们你怎么办?”小梅担忧的问道。
“没事的。”小旭笑笑,他伸手握住小梅的手:“姐姐,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
小梅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觉小旭往她手里塞了个硬硬的东西。
她惊讶的垂头看去。
小旭缓缓摇摇头。
“姐姐,婶婶,我还有事,先走了。”小旭说完,朝着外头跑去。
小梅娘结交贵人的计划一下打断,嘴里暗骂一句。
她扔了扔手里那一两银子,开心的直在原地打转:“这可是一两银子!我就说吧,这姑娘跟那公子绝对有钱,你但凡要是有那姑娘一半漂亮,老娘也不至于还在这受苦!”
她骂了句,气呼呼的回了屋。
小梅快速跑到屋后头,小心的把手张开,里面搁着一小锭银子。
真的是银子。
足足有二两之多。
夜深人静,偏僻小路上一辆马车前行,马蹄及车轮上都包着布,极其安静。
“大人,他们来了。”小巷后街一处宅子里,侍卫快步走到王侍郎跟前。
“走,去看看,让屋顶上的把声音放轻,不要打草惊蛇。”王侍郎叮嘱道。
这些人终于来了,可是让他好等。
马车进了小巷,停在一处宅院前。
“大哥,陈伯说的应该就是这里。”粗犷的男人压低声音道。
“去敲门。”黑衣男冷漠开口。
他的目光四处扫视着周围。
只是敲了两声,门就开了。
一个驼背的老人,带着一位面容老实的仆从出来。
想来也是为了不被外人听到,驼背老人的声音不大:“公子交代的那位陈伯的人?”
哪怕是深夜,这些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着面纱,身材魁梧,都是练武之人。
“是,东西都在马车里。”男人应了声。
“快进来吧。”驼背老人让开门口,让马车进去。
两个男人守在巷子口,十分警惕。
“一共十麻袋,只多不少。”男人指挥手下卸货。
驼背老头这时才发现,马车内还有三个人,皆佩剑而行。
他面不改色认真的把麻袋全部打开检查一遍,这才点点头:“我家公子临出发时让我一定要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能有下一批货,他想再要十麻袋。”
一听还要十麻袋,领头的男人眼神中掠过一丝讥讽:“现在不好调货,过段时间吧。”
驼背老头很不满意,没办法只能应下:“我希望你们尽快,我家公子有的是钱。”
“当然。”男人点头应下。
他没有过多停留,带着手下人立刻离开。
一如来时,安安静静。
王侍郎立刻让人跟上,他们潜藏在屋顶,生怕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夜间晚上有在街上巡查的衙役,他们的马车就在衙役身边走过,却没被询问。
反倒是衙役们在给他们让路。
这些人的背景不简单。
王侍郎亲自跟踪这些人。
马车顺着长街走过,一个弯过一个,最后停在一处偏僻庭院前。
小巷口站着三名侍卫,身材高大。
王侍郎趴在屋顶,这处宅院原来一直有人,他曾多次路过,没见过任何人出入。
藏的可真是隐蔽。
整个小巷都被团团包围,黑衣人隐藏在各处。
男人快步走进屋里,朝着陈伯拜了一拜:“您来了。”
陈伯微点点头:“怎么样?没被外人看见吧?”
“您放心,没人发现。”男人恭敬回答:“只是那位公子说还想再要十麻袋。”
“那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陈伯冷笑:“查到他是哪家的了吗?”
男人摇摇头:“只查到他好像是做生意的,九州各地跑。”
“你给我盯紧那家,若他真是九州各地做生意,咱们也能跟他合作一二。”陈伯道:“诚意咱们先拿出来,你立刻派人去城郊运十麻袋货来。”
“属下听令。”男人应道,神色有些勉强:“陈伯,十麻袋会不会太多了,一旦被人发现……”
“谁会发现?”陈伯反问他:“谁又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您说的是。”男人答应。
“就先这样吧,有事情通知我。”陈伯拿过一旁的面罩戴上:“先生可是下了死命令,可以对那些人加大药量,顺势发展其他官员,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陈伯定定的看着他:“朝堂要掌握在殿下手中,只有如此,咱们才能大仇得报!”
“是!”男人冷声应道,双目赤红:“谨遵殿下之令。”
王侍郎趴在房顶,他轻轻的将瓦块盖上。
趁没人注意,快速翻墙溜走。
殿下?说的是哪位殿下?
王侍郎脑海中闪过那几位成年皇子的身影。
究竟是哪一位在作怪?
陈伯上了马车快速驶离小巷,马车哒哒哒最后停在大理寺王寺正府前。
敲了几下门,就有人开门迎上来,神态恭恭敬敬。
马车上跳下来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大麻袋跟着开门的人走进去。
大门很快关上。
王侍郎翻墙进去,跟着他们闪进寺正卧房,看着眼前的一幕,王侍郎眼前发晕,他紧靠在大树后,努力平顺呼吸。
在朝堂之上与他据理力争与他分辨的几位同僚,都窝在这一方小小的卧房内。
卧房里烟雾缭绕。
他们像群疯狗,一人一个竹筒不断吸食里面冒出来的烟雾,全然没有白日的骄傲模样。
都像是得不到满足的畜牲。
躺在地上,横在床上,甚至有的就窝在墙角。
唯一不变的是手中不断冒烟的竹筒。
那竹筒仿佛在嘲笑王侍郎对他们认知的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