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给我烟叶。”周扬哀嚎着,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他使劲吞咽着口水:“婶婶,求求你,你让叔叔给我烟叶好不好?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以后我一定戒,求求你,求求你。”他扑过来紧紧抓着王夫人的手。
“周扬,你冷静一点。”王夫人紧握住他的手。
她直到现在才真正发觉到周扬的变化,那个自信飞扬的孩子已经远去,留下的是现如今……
“我冷静不了!”周扬大喊一声,他甩开手紧紧的抱住头拼命挣扎。
脑海中的两股意识像是是要分裂掉他的头,将他硬生生的劈开。
“婶婶,对,对不起,我,我。”周扬难受的大喊一声:“来人啊,快来人,求求你们绑住我,绑住我!”
他大喊着,生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婶婶,求求你,求求你先出去。”他抱着头,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他不想让婶婶看到他这副模样,这副人不是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侍卫听到声音熟练的跑进来开了牢房门,与张锦程一起把周扬绑了起来。
周扬奋力挣扎,他嘴里不停喊着烟叶两个字。
只有得到烟叶才能缓解他的痛苦。
“周扬,忍住!”张锦程说着紧紧捆住他的手。
“快去熬煮草药!”侍卫冲同僚喊道。
王夫人耳边是周扬痛苦的喊声,他的声音吸引了周围牢房里的人,他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
这哭声中充斥着惊慌,牢房一下子乱了起来。
还有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烟瘾的男人,死死抠着栏杆,指甲怄出了血,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咬紧牙关,拼命的与烟瘾做对抗。
“我来吧。”王夫人冷静的夺过王侍郎手里的琉璃瓶:“王成在哪?带我去。”
“还是我来吧。”王侍郎轻声劝道。
“我来。”王夫人声音极轻。
但王侍郎明白,劝是劝不动了。
“我带你去。”他说着走到前面:“这边黑,小心脚下。”
王夫人嗯了声,攥紧手中的琉璃盏,是她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苏苏说这东西能治疗,她便以为万事大吉,这些人能恢复就好。
可是今天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他们遭受的无妄之灾,谁来赔偿?
若是因此身体留下后遗症,谁来承担责任?
他们何其无辜。
“大人,夫人。”守在王寺正牢房前的侍卫恭敬喊道。
“你们都出去吧。”王夫人说着拿过桌上的钥匙打开牢房门。
被绑着的王寺正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王夫人,王夫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求求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鬼东西会诱人上瘾。”
王侍郎不放心本想留在这,王夫人朝他挥挥手,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都出去吧。”王侍郎道。
他家夫人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他出去时扫了一眼王寺正。
发现他目光的王寺正有些懵圈,这目光是何意?
为什么里面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
“王寺正不必管他们。”王夫人笑着拉过板凳坐下:“这件事我现在是云里雾里,不如王寺正同我说说,我也好给你求情,你说是不是?”她轻笑着,身子前倾。
若他不是还有用,又是朝廷命官,她一定一刀一刀剜下他的肉,去喂狗,还要让他亲眼看着!
“好好好,,有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寺正微微松了口气。
谁人不知王侍郎最疼爱的就是他家夫人。
自己若是能取得王夫人的信任,出去指日可待。
“夫人,我真的是被歹人算计了,那人只告诉我这东西会使人快乐,压根没提上瘾一事,您瞧我不也抽了,若是知道这东西的害处,我死都不会去碰!”
王寺正随说着,努力朝王夫人脚边爬:“夫人,咱们可是本家,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相信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王夫人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
“不过您这要我相信,总得拿出证据来吧。”王夫人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桌子:“给你这东西的人是谁,你总知道吧。”
“这我也同永安兄解释过了,那人每次都蒙着面罩,我真的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蒙着面罩,不以真正面目示人,而你身为朝廷命官,为官数十载居然信了他的话。”王夫人挑挑眉:“王寺正,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大理寺寺正的官职,是买来的吧?斜封官?“王夫人歪歪头。
“夫人说笑了,我,我这人愚笨,当上寺正纯属运气好。”王寺正讨好笑笑。
“愚笨?”王夫人站起身走近他:“王寺正,你看我像傻子吗?”
王寺正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拿我当个傻子对待?”王夫人冷了脸:“既然你不想配合我,那我只能自己想想办法了。”
王夫人说着扫了一眼旁边的刑具:“这烙铁不错,适合煎肉。”
“夫人莫要开玩笑。”王寺正有些慌。
难道传闻中所说的王夫人是个疯子,这事是真的?
王夫人笑着扔了烙铁:“王寺正,我送你个小礼物可好?”
“不,不必了。”王寺正说着,脚搓着地往后退:“多谢夫人,心意我收下了,不劳您破费。”
“现成的东西,不破费。”王夫人拿出琉璃盏:“很珍贵的小东西,你快尝尝。”她笑着,一把捏住王寺正的嘴,将琉璃瓶怼进他嘴中。
什么鬼东西!
王寺正只觉得嗓子一阵发痒,他使劲咳嗦嗓子,吐痰,确实什么都不曾吐出来:“我给我吃了什么!”他焦躁的大声质问,没了刚才的淡定自若。
“你我都不是傻子,你以为那个一号这么坚强呀?”王夫人懒洋洋的坐回凳子上:“你可以继续拖延时间,没关系,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这个小东西不等人,等到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部吃光,那个时候,你的秘密就等着去黄泉路上给阎王爷交代吧。”
她向后倚靠,懒散的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