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续命的神药

“安静,安静。”侍卫们敲击铜锣。

在这的几天中,他们亲眼见识了这些人的可怕,他们正常时会痛哭流涕的表示什么都说,可是这种正常一般持续不了多久,在他们好不容易能够正常说话后,猛地之间又变成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不停的咒骂或是乞求,乞求放过他们,乞求给他们烟叶。

清醒时,迷糊时,念叨的都是那东西。

惹得侍卫们一听到烟叶这两个字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若是有人让他们尝尝烟叶的滋味,他们定要将那人的脑袋折下来,当球踢。

“侯爷。”侍卫长急忙跑过来:“这些人又发疯了,比前几天频率更高。”侍卫长快要被这些怒吼和夹杂其中的哀嚎整的筋疲力尽。

“辛苦你们了。”陈清柏拍拍他的肩膀:“再坚持坚持。”

“侯爷,我们没问题的。”侍卫长笑道:“姜郎中,楚公子。”

他向姜苏苏二人打招呼,尤其是对姜苏苏,态度格外热切,他搓着手看了看姜苏苏,悄咪咪的挪到姜苏苏身边:“姜郎中。”

“你直说。”姜苏苏道:“不用不好意思。”

侍卫长嘿嘿笑笑:“您上次给的那些醒脑丸很好用,我们这些兄弟吃了以后神清气爽,只是手头没太有了,不知道您那是否还有?我们想买些。”

侍卫长目光热切。

不知道那醒脑丸是由什么制成的,不得不说,真的很管用,闻了以后神清气爽哪怕熬个通宵都不带犯困的,搭配上姜郎中给的药茶,他们早没了以前因为熬夜引起的头痛,反倒是入睡也快乐,身子也有力气了。

“有的。”姜苏苏点点头:“您回头去医馆或者是我给您送来都成。”

不久之前一金吾卫的官兵捂着头来医馆,说通宵执勤后总是头疼,还总是犯困又不能睡,一来一回,头痛之病越来越重,问有何解决办法。

姜苏苏便将灵泉水药丸中浸泡,搭配的药茶,药材也是被灵泉水日夜浸泡后的。

那人带回去后没几天,这醒脑丸和药茶就成了这些巡城官兵们几乎人手都有的东西。

“我去拿我去拿,多谢您。”一听有,侍卫长高兴的连连点头。

有了这东西哪怕是再来几个通宵,他也是不怕的。

“还是都关押在此处?”走在前面的陈清柏等他们聊完,这才转头询问。

“侯爷。”侍卫长回答:“没错,都在这。”

“侯爷,侯爷!”看见陈清柏,那些“病人”控制不住的叫喊起来:“侯爷,求求您,给我们烟叶,给我们烟叶!”

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导致他们眼睛发红,面黄肌瘦。

像是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绝症。

“给我们烟叶,我们什么都说!”男人紧紧抓着栏杆,手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将栏杆掰断。

搁在以前他定是不敢说这种话的,威胁当朝侯爷,可是拿命在赌博。

可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考虑,他感觉全身上下都有小虫子在翻涌,尤其是脑袋里,无数根钢针伴着虫子,不停的啃食他的脑子。

“威胁本侯?”陈清柏冷笑一声:“本侯定会让你们戒掉这鬼东西。”

“不,不可以。”男人拼命摇头:“侯爷,这是好东西,这是好东西!它能让人快乐,它能让人拥有一切。”男人仰着头,神色享受,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他一生留恋的美好。

“拥有一切?”陈清柏冷笑一声:“那你拥有什么了?”

男人猛地瞪向陈清柏:“你不懂!”

他尖叫一声,疼痛再次蔓延,他趴在地上如同那阴沟里扭动的蛆。

“苏苏,麻烦你了。”陈清柏很抱歉的开口:“环境是有些恶劣。”

“无妨。”姜苏苏挽起衣袖:“我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现实。”

侍卫长十分担心姜苏苏受伤,开牢房门时都是十分警惕的,生怕里面这个不要命的冲出来伤了姜郎中。

两个侍卫将男人死死摁住。

男人拼命挣扎,他目光一寒,将碎碗渣猛地划向侍卫。

只要逃出去,他就能得到烟叶。

那是他续命的神药。

他的动作只有开始,下一秒整个人朝着墙撞去,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侍卫快步跑过去将那男人的双手绑了起来。

男人噗嗤一声吐了口血,脑袋里的疼痛逝去,他看着牢房门口的柔弱小姑娘,下意识往侍卫身后躲躲。

他的肚子好疼。

陈清柏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他娘的,他总算是明白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哪怕是没有见过面!

姜苏苏拍拍衣袍上方才沾染的尘土。

“多谢您。”方才差点被划伤的侍卫感激的看向姜苏苏。

“不必客气。”姜苏苏道,她低头朝着畏畏缩缩的男人投去目光:“我好好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快乐。”

陈清柏身上各处莫名其妙开始疼,尤其是比武切磋时,多次被漫儿踹过的腿和背。

春芝本以为自己会是迎来一个不眠夜,却不曾想到这是她这么久睡过最好的一觉。

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赶紧把两个孩子叫起来喊起来,她跑出去打算去院子里的水井中接水洗漱,却见院子中的躺椅上搁着三身衣裳,躺椅旁的地上放着一水壶。

春芝吃惊的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她赶忙跑过去,那水壶还冒着热气,衣服并未因为在院子里搁着而变的冰凉,它们中间裹着一汤婆子,衣服摸起来还有些温热。

正正好好就是她们母女三人穿的尺寸。

春芝的心里暖洋洋的,对姜苏苏一家的感激升入顶峰,这衣服格外厚实保暖,不再是她先前用多年破旧棉絮填起来的压根不保暖的衣裳。

等她们收拾完匆忙的来到前院时,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婶子,对不起,我,我起晚了。”春芝双颊发红。

“没事没事。”刘春兰笑着将盘子搁在桌上:“我们也是刚起来不久,快坐下,天冷,喝口热粥。”

春芝愧疚的连连答应。

“不要拘束。”刘春兰轻笑安抚春芝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