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阿胶糕才送到侍郎府,王夫人随之就过来了。
“姨母最近怎么有空过来,舅母那边的房子都修整好吗?”姜苏苏见到王夫人有些诧异。
前阵子陶父和陶母终于在侍郎府不远处找到一处院子买了下来。
想赶在年前搬进去,所以最近一直在忙修整屋子的事,王夫人平日没什么事,就陪着陶母一起四处淘买家具和装饰。
也就前些天,因为姜苏苏解毒的事,两人抽出时间过来守了姜苏苏几天,后来见她确实没什么事才回去继续忙活。
听说修整已经到了尾声,应该正是忙乱的时候。
王夫人帕子一甩,“嗐,其实我就是个凑数的,最多帮忙介绍介绍京城哪些店做家具手艺好,哪家价格更便宜些,其实这些找个靠谱的牙行也能行,我实际就是凑数的。”
王夫人如今和姜苏苏也不讲究什么客气直接在她旁边坐下,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转头四处看了看说道:“子阳呢,今儿这么难得他居然没在你旁边?”
解毒那日她可算是领教了一把楚子阳对苏苏的占有欲。
先是解毒那日自己非要进去陪着苏苏不说,还把他们都给拦在门外。
后来蔡郎中说毒解了没什么大碍的时候,他们就想去看看苏苏,结果楚子阳硬是挡在门口,说苏苏身体虚弱要休息死活不让他们进门。
要不是顾忌苏苏当时在休息,他们简直想把楚子阳揍一顿。
连刘春兰和楚远山对楚子阳说话,表示他们只是进去看苏苏一眼,都被楚子阳挡了,可把刘春兰气得够呛,直说这儿子,白养活了。
后来苏苏醒了后,他更是整个人都黏苏苏身上是的,走哪跟哪。
姜苏苏左右看了看,“刚还在呢,可能有事出去了。”
王夫人忍不住揶揄道:“那我的运气可是太好了,否则他有要在旁边盯着你,多说两句话,就要被目光紧迫盯着,好似多说了几句话就怎么累着你了。”
“姨母别生气,大概是我解毒有点吓着子阳,所以他才那么紧张。”姜苏苏说着把案桌中间的阿胶糕往王夫人手边推:“这是我和子阳亲自做的,才让人给你送去,你大概还没来得及吃,尝尝。”
王夫人拿起一块吃了,点头:“这阿胶比店里的醇厚些,也是你们自己做的?”
姜苏苏点点头,“之前就让酒楼的后厨的师傅帮忙收集驴皮了,收到的不多,一共才做了一斤多阿胶,我就干脆做了阿胶糕来吃,给你和舅母都送了些。”
“对了,你说你解毒吓着了子阳,怎么当时是很危险吗?”可惜当时他们都被楚子阳那个混小子拦在门外了,早知道应该进屋去陪着的。
姜苏苏顺势把同楚子阳说的那番话又同王夫人说了一遍。
王夫人略皱了皱眉,看了阿胶糕一眼,“日后再有这些就不用给我和你舅母送了,你自己留着多吃。”
姜苏苏点头应了,又问道:“我看姨母神情,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王夫人自从坐下后,神情里几次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姜苏苏说道:“有什么话姨母直说便是,难道跟我们之间,姨母还有顾虑?”
王夫人顿时有些忧愁的看了她一眼:“被你看出来了,其实也不算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
王夫人思虑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道:“你是不是对你小舅舅穆祺有些,嗯,怎么说呢,不太亲近,或者你是不是对上次你解毒的时候,你小舅舅没来心里有些埋怨?”
姜苏苏从小被人下毒的事,亲近的人都知道,因此听说她自己研究出来解药准备解毒,从王夫人到文丞有一个算一个都担心不已,当天都抽出时间来守在外面。
王侍郎和文丞都告假没有参加早朝,文丞那一把年纪了还守了一天一夜确定姜苏苏确实没事才离开。
可这些人里唯独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姜苏苏的小舅舅穆祺。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现,出现的是穆府的管家。
甚至姜苏苏醒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他人出现过。
要说姜苏苏心里没点什么,估计也没人相信。
虽然,姜苏苏对着王夫人和陶母也姨母舅母的喊,但实际上,目前世上真正和姜苏苏有血缘关系的也只要文丞这位祖父和穆祺这个小舅舅。
见姜苏苏不说话,王夫人又叹了口气,“苏苏啊,姨母也不是要给你小舅舅求情,但这事真怪不了他。”
姜苏苏倒是很平静的开口:“姨母放心,我也并没怪过他。”
她前世不过是一个从不懂感情的杀手,若不是有刘春兰等人全心付出,她又怎么会慢慢改变,变得有人味,变得知道在感情上回馈对方。
其实,真说起来穆祺也好,文丞也好,甚至是王夫人这些人,对她好的前提都是原身的身世。
只是对于真心对自己好的,姜苏苏终究不忍辜负,所以才慢慢接受王夫人等人。
可姜苏苏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即使是有血缘关系,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对另一个人好。
所以就算穆祺对她有所忽视也没什么,很正常。
只不过在初次见穆祺的时候,对方的表现,让她对他有了些期待。
如今只是让她认清一些事,对他没什么期待罢了。
“我倒是希望你怪他!”王夫人认识江苏苏这么久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性格,“你怪他说明多少还有些在意,连怪都不怪就说明他对你来说无关紧要。”
王夫人说完有些嗔怪的看了姜苏苏一眼。
也不知这丫头的性子到底像谁,明明当年文将军和漫儿都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又一想姜苏苏这些年受的罪,顿时心中一阵怜惜。
都怪他们没有保护好苏苏,更没能早点找到她!
“我就只和你说一句,至于你究竟要怎么对穆祺,都随你自己。”王夫人爱怜的看着姜苏苏,最后说道。
“穆祺病了,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