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将军直接不接楚渊的话,转而说道:“劳诸位大人久等,想必皇上还等着本将复命,本将就先行一步。”
说完缰绳一拉,冯将军就直接略过众人,朝皇城而去。
高军师立刻笑着和楚渊赔罪:“三皇子见谅,冯将军是个粗人,一心想着早日回京复命,三皇子若是不嫌弃,改日本官请殿下一道畅饮从边塞带回来的美酒。”
楚渊笑得一脸纯良,“不嫌弃,那本宫就坐等高军师的帖子。”
高军师哈哈大笑着说:“承蒙殿下不嫌弃,下官回京安顿好立刻让人给殿下送帖子。”
然后,又和礼部来的大人各种寒暄,还让人给每个来的礼部大人送了一件灰狼皮。
“这是有次将士们出门巡查正好碰上一小队狼群打来的,不值什么钱,倒是御寒能力不错,今日天气寒冷辛苦各位大人了,算是给各位大人添件厚衣服。”
高军师笑得一脸真诚,好似送到各位大人手上的狼皮真如他所说那样不值什么钱。
来的礼部官员中不少人脸上露出开心,连原本因为寒风里迎大军的怨气都瞬间消散。
高军师见状笑得更是真诚,然后同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没有开口的楚渊说:“三皇子这样的天潢贵胄想必对些许狼皮是看不上眼的,不过在边塞时,将士们难得猎到一头白狼王,虽不值什么钱倒是个新鲜玩意,还请三皇子赏玩。”
“哦,白狼王?那确实新鲜,本王还没见过白狼王呢,那就有劳高军师!”楚渊也笑的一脸腼腆的回应,似乎为自己拿臣下的东西不好意思,却又真的对白狼王皮感兴趣的模样。
高军师的目光更是深邃,“殿下不嫌弃就好。”
又寒暄了一阵,楚渊便带着礼部的官员返回京城,大军要在城外十里的地方扎营,他们这些代皇帝向大军表示过重视的人已完成任务自然要先走了。
高军师脸上一直带着笑看着楚渊等人的马车消失在官路上。
他身后是大军热火朝天安营扎寨的场景。
跟在高军师身边的小路立刻机灵的给高军师弄来一把简易的凳子和一个能折叠的小木桌,还摆上一壶茶,殷勤地对高军师笑道:“军师,你坐着喝会茶,咱们的营帐马上就能弄好。”
小路就是在陶校尉和小伍队长比试那天给高军师和冯将军讲解前两场的人。
后来,高军师见他人有几分机灵,说起一件事来让人分外有代入感,便把他安排到自己身边做了亲卫。
“不错,小路倒是越来越有眼力劲了,去吧,你也去给他们帮忙吧!”高军师坐下喝了口茶,对小路说道。
小路应了一声,转身去加入到其中一个扎营的队伍里。
冯将军一路直接进宫面见皇上。
高宗皇帝早就等在上书房里,听到小太监来回,立刻让人带冯将军进来。
冯将军把此次和蛮荒之间战斗的大概过程和结果认真说完,就等着皇上对于此次大战和战后一些事情的决定。
其实,这些冯将军早先一步送来的折子上就已经说过,高宗皇帝也早有决断。
“呼延蛮先交由鸿胪寺负责看管,一切等蛮荒使臣来后再决定。”
此次大败蛮荒,高宗皇帝异常开心,说完对蛮荒的一些布置之后,他笑着问冯将军:“冯爱卿用兵如神,此战居功至伟,不知想要什么赏赐?”
“起奏皇上,此战乃是皇上英明决断和众将士奋勇杀敌勠力同心之功,微臣不过舔居统帅之位,不敢居功。”冯将军犹如一个不知变通的鲁莽武夫,直接拒绝皇上的提议。
皇上哈哈大笑,和一旁的张公公笑着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冯爱卿的说辞是不是和我说一般!”
随侍一旁的张公公笑着说:“还是皇上厉害,老奴愚笨,可猜不中冯将军的心思。”
张公公的话让皇上脸有得色,见冯将军面有疑惑,还略解释了几句。
原来是冯将军入宫前,皇上和张公公打了个小赌,赌冯将军会要什么赏赐。
高宗皇帝略解释了几句,又对冯将军说:“此次能大败蛮荒,冯爱卿的功劳无人可替,如今我军中正缺少像冯爱卿这样的将帅之才,不知冯爱卿可愿继续为国效力?”
不怪高宗这么问,当初请冯将军出山时,对方就隐晦表达过,战事一毕依旧想要解甲归田之意。
冯将军听闻此话突然大刀阔马地跪下给高宗皇帝行礼,然后才开口道:“愿为皇上效力,只是微臣有一小小心愿恳请皇上应允。”
听到冯将军居然改了心思愿意效力,高宗皇帝心情大好,问道:“什么事,冯爱卿尽管说?”
“微臣求皇上彻查当年文将军夫妇在大漠遇害一事。”
冯将军和军师早就讨论过,此事原本就不止他们查过,老侯爷、文丞相还有文将军夫妇的旧友都在查,甚至文丞相查了十几年都没能查到真相。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皇上下令公开查探此事,也许震慑一些人的同时,能让一些人露出些痕迹,他们才有机会真正找到当年的真相。
高宗皇帝原本的笑脸慢慢淡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冯将军:“此事文丞相一直在查,朕也从未阻止过,冯卿若想知道什么,不如去问问文丞相。此事不算,冯卿可以再重新提一个要求。”
“臣别无他求,但听皇上安排。”
“好,朝中尚缺一个骠骑大将军,卿甚合朕意,准你休息半旬便来上朝吧!”
冯将军应下之后,带着高宗皇上的圣旨和赏赐一道出了宫。
高宗皇帝在冯将军出去后,看着他的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言。
太医院的太医们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白院判生了怪病!
而且还是无人知道的怪病,此刻沈院正正在里面给白院判诊脉。
“你们说白院判究竟是生了什么病,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倒了?”一个太医小声问。
另一个太医撇撇嘴,“那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