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的手下已经按照使臣离开的路线前去追踪,但是……”冯良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皇上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听见冯良吞吞吐吐的,更是火大。
“难道你们没有抓到人?”皇上语气阴沉:“蛮荒使臣一行人有呼延蛮这个拖油瓶,他腿受伤了没有办法骑马,只能坐在马车上慢慢走,,蛮荒使臣总不可能扔下他自己跑了。难道说,你们军营的快马,还追不上马车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怒气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了。
“不是的,臣的手下一路追踪到了蛮荒使臣离开的痕迹,昨天半夜也追上了他们的人,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连马匹都被人杀了,呼延蛮失踪不见踪影了。”冯良说完话后,猜到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于是先一步跪下请罪:“臣办事不力,还是让人乘了先机,还请皇上降罪。”
“全都死了?呼延蛮失踪了?”皇上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怒视着所有人:“就这么一句话,就打发到朕这里来了?还是说,满朝文武,都是废物?!”
“有人竟敢在皇家的东西上做手脚,还在国土境内供人刺杀蛮荒使臣!这究竟是谁胆大包天做的?!”皇上气上了头,一阵眩晕传来,差点就这么直接晕了过去。
高公公见状立刻上前将皇上扶住,慌乱的说道:“宣太医!宣太医!”
看见侍卫慌忙往外跑,高公公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又说道:“不不不,是让姜大夫来!”
……
“皇上是怒火攻心,一下子气没顺过来,才晕了过去,幸好没有摔倒磕碰什么的。”姜苏苏给皇上把脉之后,淡淡说道。
“民女先开两副药,皇上早晚各喝一碗,这三天先好好的休息。”姜苏苏一边说,一边取来了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药方子。
她将药方子交给高公公,一边嘱咐道:“让皇上这段时间不要再动怒了,之前的病症还没有完全好完,再次动怒伤到心脉的话,调理起来就难了。”
“我刚刚给皇上针灸过了,疏散了血脉中的郁结,现在皇上应该是睡着了,别打扰,等皇上自然醒来便是。”
高公公闻言长叹了口气,看了眼还睡着的皇上,低声叹息:“这恐怕是难做到了。”
“高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姜苏苏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她确实是听说昨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没有碰见知道详情的人。
如今皇上竟然都被气晕过去了,姜苏苏很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高公公看了一眼还睡着的皇上,对姜苏苏比划了一个手势,姜苏苏立刻会意跟着高公公离开了寝宫里面。
“蛮荒使臣用来交换呼延蛮的那些硝石矿,是假的,昨天国库的人检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高公公叹了口气说道,他摇摇头咬牙骂道:“蛮荒之人果然是刁民,毫无信用可言。”
“皇上这次不会善罢甘休的,蛮荒一定要付出代价!”高公公气的咬牙切齿。
姜苏苏也是当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一是没想到蛮荒竟然抱着戏耍的心思来中原,更没有想到的是,蛮荒用这么缺心眼的手段。
明明知道万一硝石矿被发现是假的,皇上会立刻派人去追蛮荒使臣一行人,他们带着呼延蛮这个包袱又走不快,被抓是必然的,难道他们就这么自信皇上一定发现不了?
“皇上派人去追查了吗?”姜苏苏问道。
高公公脸上愤愤的表情随着姜苏苏的问题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解:“追查了,冯良将军的手下去追的,人是追到了,但是蛮荒的使臣全都死完了,就连马都被人杀了,只剩下呼延蛮下落不明。”
“什么?”姜苏苏眉头紧紧皱起,蛮荒的使臣竟然全死完了,这一定不可能是他们自己设计的局。
能知道蛮荒使臣离开路线的,除了他们自己,应该也就剩蛮荒的人和朝廷内部之人,蛮荒的手伸不了这么长,在中原地盘这么明晃晃的动手,不太可能。
剩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朝廷内部出现了问题。
难道说……姜苏苏突然想起自己在监牢里面诊治的那个假呼延蛮,难道呼延蛮在监牢里面的时候,就跟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串通好了。
但是,戏耍皇上这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呼延蛮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会激怒皇上,极有可能再次勾起两国大战,他身为蛮荒的呼延世家子弟,不可能不顾家国安危。
看见姜苏苏一脸的疑惑不解,高公公叹了口气说道:“姜大夫,这事你莫要跟别人说起,皇上正烦着呢,老奴担心伤及无辜啊。”
“放心吧高公公,我心里有数。”姜苏苏应了一声,随即转头朝皇上寝宫的方方向看了一眼,又说道:“只是皇上这病需要静养,若是皇上实在要操劳的话,劳烦高公公时刻提醒着皇上,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便叫我来便是。”
“老奴明白。”高公公应了一声,随后对着姜苏苏行了个礼又说道:“硝石一事,事关重大,老奴估摸着在事情完全解决之前,皇上应该不会准许你离京去蛮荒寻药了。”
“不过这样也好,蛮荒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现在去蛮荒也是危险重重,哪里有这皇宫里面安全。”高公公宽慰了姜苏苏两句,便回到了皇上寝宫伺候着。
姜苏苏则是一路沉默的回了自己房间,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
……
两天前。
阿金可带着一队人马,终于是离开了京城辖地范围,眼看着天色已经逼近黄昏,离开了京城的地界,开始进入深山老林,路上也没这么安全了,阿金可观察了下地形之后,最终下令:“就在附近安营驻扎,先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起来赶路。”
“是。”其余人应声之后,便顺势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