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皇城司那边可有消息?”
“大家,臣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皇城司那边现在可是热闹的很哩。”
“哦?怎么回事?”
“臣听说,泾州县伯头一天就处罚了柴令武,将他关进了黑屋子里。然后每天用军法操练那些‘学员’,可是让他们叫苦不迭呢。”
长孙无忌这样说,倒是让李世民心生好奇。
“无忌,反正左右无事,你就随朕往皇城司走一趟,看看晋阳和她的驸马是如何替朕调教这些小子的。”
“是。”
“对了,朕听说你的次子长孙涣也在其中?”
“是的,臣的次子实在是有些不成器,所以臣就将他也塞了进去。”
“那他都说些什么了?”
“这个……犬子这两天都没有回到府中,听说是要过一种集体生活。”
“呵呵,越来越有趣了。”
……
“姑娘们,快点,再快点。我家隔壁那个中过风的老太太爬的都比你们快!”
娘的,老子们就不相信,你家隔壁的老太太扛着二百多斤的的原木还能跑的起来。
虽然这根原木是五个人抬,可每个人也要分到四五十斤的重量,那也不轻松啊。
一群纨绔在心里咒骂着,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没办法,谁让李天禄那个杀千刀的玩意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谁敢多嘴多舌,立马就是一鞭子。
那鞭子打在身上,真特么的疼啊,简直就是痛彻心扉,可是还没人敢喊疼。
上次段瓒那个傻大个一不小心喊了声疼,结果就被主簿给好好的折辱了一番。
这些纨绔们可都知道,这段瓒是什么样的人物。
上次去喝花酒,跟人打了起来,一拳把对方的脑袋给开了瓢,回去以后被他爹段玄志吊起来用鞭子抽,就是这样硬是一声没吭。
如果真的是李天禄再抽他几鞭子,也就罢了。
可楚元却偏偏让段瓒跑到隔壁去,当着六百多人的面,喊了一百句“好疼啊,我好疼啊。”
等回来以后,段瓒好悬没当场上了吊。
这两天他老实的跟一只鹌鹑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乖巧无比。
连这个猛男都不敢吭声了,其他的纨绔就更不敢起刺要是让他们到午门前,趁着文武百官退朝的时候喊上几声,估计当成就能被自己的爹给大卸八块了。
不行,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啊。
于是乎,这两天皇城司军事学院的这些学员们一下子就老实了许多。
“程怀默,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因为没吃饱,程怀默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原本五个人抬的巨大原木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弄的其他四个人也都栽倒在地。
“报告教官,我……我腿软了。”
程怀默一脸哭丧,连忙辩解道:“我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他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可身上酸软,却是怎么也无法如愿。
“哎,老程,你就不能快一点?离着终点只有不到一里地了,万一回去晚了,又是只能啃窝头了。”
和他一组的李奉诫不满的嘀咕道。
结果这句话不说倒好,楚元在一旁听了,立刻就冷冷道:“丁组今日早餐取消。”..
这一下子可好,丁组的几个人都抱怨了起来:“主簿大人,这只是程怀默一个人坚持不住,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对啊,就算没有他,我们几个也能坚持到终点的。”
“不服,我们不服,凭什么程怀默一个人犯错,倒是要让我们几个人一起陪着他受罪!”
“好,很好。”楚元背负着双手,一双眼睛犹如饿狼一样盯着这几个人看,看的他们心中忐忑,终于不敢再大声叫喊了。
“停!集合!”
随着李天禄一声令下,其余几组人都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
“他,是你们的袍泽,是你们的战友。你们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本主簿就可以治你们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丁组今日,早餐午餐取消,训练照常进行。如果还有异议,可以提出来,你们甚至都可以现在就放下这根原木,滚回你们的家里,继续去做你们的二世祖。”
听了这话,有些人心中就动了心思,准备真的提出离开这里,回到温暖舒适的家中。
“不过不要怪本主簿不和你们提前说明白了,如果你们回去,就等于放弃了最后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这分明就是折磨人。”
“好,说得好。这确实是在折磨你们,可本主簿为什么不去折磨别人?你们在家里都是次子,或是庶子。只有本主簿才从不看这些,只是把你们当成普通一员来看。”
“我要的是你们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活着!”
“是不是觉得我说错了,以前的你们到哪里也都会被人供着,当做大爷一样被人对待?”
“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错了。别人也许尊敬你们,也许怕你们,可他们尊敬的不是你们本人,而是你们的老子!”
“如果有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废物,一辈子只能靠着父辈余荫,现在就可以滚蛋了。”
楚元的话让这些纨绔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所有纨绔一起大吼道:“老子们不是废物!”
李奉诫一声不吭的把段瓒搀扶起来,五个人就这样,踉踉跄跄的抬起了原木,向着终点跑去。
而其他人心中也好像憋了一股火一样,再也听不到一点埋怨。
“主簿大人,您刚刚这一招实在是高。”
看着这些纨绔们的背影,李天禄不由得对着楚元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这些人不是没有能力,实在是以前被人无视惯了,所以有些自暴自弃而已。我现在把他们当成人看,自然就能得道他们的认可。”
“以前有人敢不把他们当成人看吗?”
李天禄有些疑惑,这些纨绔就算是再不堪,那老子不是国公就是郡公,谁敢如此对他们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