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务是让你回家看老老杜,顺便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蓝田肥四手上。”楚元再次喝了一口酒,他的身子这才慢慢暖起来。
此时还不算严冬,但幽州地处以北,是要比长安冷些。
杜构讶然,他有些不敢相信,磕磕巴巴问道:“就这?”
“这次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师父你要相信徒儿的水平。”
楚元瞟了一眼,淡淡的看着他,“学习途中最忌讳骄傲自满,你先完成这次任务再说简单吧。”
马蹄铁和马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就如杜构所言,这一次任务只是送东西而已。
他只是想着杜如晦时日不多,好让杜构先回去尽尽孝罢了。
再者,从小到大未出远门的儿子离家许久,杜如晦也想念儿子了吧。
所有的名利声望,都比不上血浓于水的亲情。
唯爱可贵,唯念难得。
许是想到了什么,楚元又是喝了口闷酒,他迅速调整自己,哈哈大笑一声,“你已经出师了,你且先回家,在长安等我。”
杜构领命,策马奔腾往长安城方向,踏马飞雪,卷起一席寂寥。
楚元成功做出马蹄铁和马鞍之后就让乌合发挥他商人的口才,在军中进行
了推广。
自然是先从自己部下推广,随后岳副将见识楚元在雪地的飒爽英姿之后也欣然接受了马蹄铁等事物。
随后,幽州军营几乎所有的马都穿上了楚元做的马蹄铁和马鞍。
“这是个好东西啊!”李靖拍了拍自己的爱骑,抚摸它的毛发赞叹道,“有了这马鞍,我骑我们家小白不硌得慌了,越来越持久了。”
楚元略有些想歪,狠狠将自己脑中的颜料甩去,附和道:“怎么样老李头,我还算有用吧。”
此前李靖还看不起他,认为他是逃兵呢。
“有用有用!相当有用,你是个人才。”
“这马蹄铁和马鞍我觉得可以在全幽州城推广,甚至到时候上报皇上,在全大唐推广。”李靖有了一个想法,如数说出。
楚元立马打破了他的幻想,“马蹄铁和马鞍需要铁这个原料,还需要人这个劳动力,幽州城如此贫瘠,怎能推广?”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一个字,穷。
穷限制了想象力。
李靖抽了抽嘴角,不自觉的扶额,叹了一口气,“哎,幽州城地势险要,又很是特殊,就是没钱所以我们才处处受制于人……”
楚元像是安慰他,拍了拍李靖的
肩膀,“老李头你白发这么多了,少想些,现在的大唐应该由我们这群年轻人来守护,你放心,我定把颉利打到再不敢进犯!”
所谓战争,无非是炮弹上过生活。
牺牲上万条人命,只为争一寸土地。
然现在是古时候,想要做到现世的和平是极难的,唯有大唐称霸世界,做宇宙第一强国,让这些小国敬畏。
那么便再无战争的可能。
唯有王者,才会让人敬畏,永不被欺辱!
李靖被他眼里的坚定所感染,心里激起一阵澎湃。
“好小子,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李靖哈哈一笑,此前阴霾消失殆尽。
杜构离去已有些时日,颉利可汗退兵之后便许久没了动静。
但楚元知道他不会这么放弃幽州,所以趁着空闲的时日,他便用新式练兵法锻炼幽州兵的体质。
好在现在厚棉衣等保暖衣物已经到货,所以幽州兵练兵时也不再挨冻。
看着控制飘扬的飞雪,楚元琢磨着日子。
幽州城还会继续降温,按照高中学的地理知识,十日之后便是冷空气北上。
到时候寒潮入境,幽州不再是白雪皑皑,而是冻天冻地。
他不怕,反而在等待降温。
杜构快
马加鞭,一手拿着马蹄铁和马鞍到了蓝田李府。
肥四又圆了一圈,笑呵呵的接过马蹄铁和马鞍,“多谢小杜郎君,可否在寒舍小酌一杯?”
杜构想起家中老父老母,笑推道,“罢了罢了,下次再尝贵府好酒,家中尚有挂念,告辞!”
肥四看着杜构急匆匆的背影,打趣道,“莫不是家有娇妻守空房?”
坐在马背上的杜构身形猛然一抖,好在他竭力稳住了。
长安,杜府。
杜构下马直奔府内,杜如晦早已接到讯息,早早等候。
先是与杜母等人寒暄一番后,杜如晦特意将杜构叫去了书房。
“父亲。”杜构施礼。
“坐吧。”杜如晦放下手中朱笔,看着杜构问道,“军营生活可习惯?”
“尚可。”杜构此时话语竟少了许多。
一直以来,父亲都十分严厉,对他要求很高,他们二人的交流并不多。
“倒是瘦了许多。”平淡的一句话,竟让杜构心里一动。
他张嘴又合上,不知要作何回答,昔日跟楚元交谈如流水的场景让他此时极其难堪。
“楚元这小子,如何?”杜如晦道出自己的目的。
此前一直在观察楚元,现在杜构去了,还跟
他并肩作战,定是了解楚元一些事情了。
杜构这时总算是找到话题,开口如流水,“李小郎君为人厚实,心中有国,古灵精怪,每每到绝境他都有法子脱困。”
杜构哗啦啦将自己是如何被楚元训练,楚元又是怎样以五百人打退颉利一万大军的经过说了出去。
杜如晦越听越感兴趣,父子俩便交谈到了半夜。
杜母看着父子俩相亲相爱的画面,欣慰的点点头。
过去五日,长安城突降大雪,漫天飞雪落于城,素银白裹于城墙。
空中飞雪随风飘扬,飘到幽州城。
此时的幽州,真乃是冻天冻地。
“小子,这颉利莫不是怂了?这些时日探子来报都说颉利并未有大举动。”李靖愁眉苦脸的。
“按兵不动,确实诡异,颉利出兵在外,拖得越久对他是越不利的。”楚元也在想这个问题。
两人互叹一声,此时突然有人来报。
那人顶着风雪,一脸焦急,“大将军,不好了,我们快要饿死了。”
李靖闻言,圆眼一瞪,胡子吹的老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长安大雪,路途困顿,再加上今年旱灾雪灾,长安传信来说已无余粮支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