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也和前两天一样,刚在周围转悠了没有多久,悟净就听到了和自已一同轮岗的师弟的抱怨。
“我们还要被封闭在寺庙里面多长时间啊。”
“不是都已经找出来内奸是二长老了吗?”
“悟思又不可能污蔑二长老,为什么我们还要封锁啊!”
“那个内奸到底是谁啊!”
“……”
悟净一如既往地随口地安慰了这个师弟两句。
两人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师弟忽然惊恐地喊了一声。
“师,师兄!”
“你,你看前面!”
“血,好多血!”
悟净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凑过去看,然而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地上只不过是一具鸟类的尸体。
这鸟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天了,尸体上面都已经爬满了蛆虫了。
“哪里有血?”
师弟愣了一下,仔细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不敢置信地说:“不,不是,血,血呢?”
“师兄,我刚才明明看到这边都是血,有好多好多的血,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些血都没有了!”
悟净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哪里有血了?我看到的时候,就没有血。”
师弟身体忍不住一颤抖:“可,可我刚才就是看到了血啊。”
“现在那些血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你肯定是看错了。”
悟净也没有心思就着这个问题和师弟进行更多的争论。
本来最近因为欢喜佛弟子的事情,寺庙内的弟子们就已经足够人心惶惶了,现在再讨论这件事情,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瘆得慌。
师弟显然也是这个想法:“哎呦,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算了,不管了,不管了,师兄,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怪渗人的。”
“这鸟死的是真的惨。”
两人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在离开之前,悟净也不知道自已的眼睛是不是也跟师弟一样花了一下,隐约中,他仿佛看到一条红色的血虫,在这片土地的地面下蠕动起来。
然而当他再一次回过头来仔细看的时候,那条红色的血虫又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知怎么的,悟净忽然打了个寒颤。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他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自已的好友。
好友却耸耸肩膀,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说那只鸟啊,那只鸟早就已经死了。”
“我记得我前天才看见的,当时我还说把这只鸟给处理一下,后来因为实行了新的规则嘛,我就给忘了,我没想到这鸟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早知道我当时就已经处理掉的。”
悟净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多想。
然而傍晚的时候,因为他们两个都已经吃完晚饭了,正打算去放血的时候,再一次看到了那只鸟。
悟净愣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天分明是在西边巡逻的时候,看到的这只鸟,怎么这只鸟跑到放血的这个地方来了?
好友疑惑:“这鸟不是本来就在这个地方待着的吗?”
“你难道今天晚上说的不是这只鸟?”
悟净意识到好友弄错了:“我说的不是这只鸟啊,我说的是西边的那只鸟,这边也死了一只鸟?”
“是啊。”
好友的表情越发疑惑了:“这鸟都已经在这个地方死了两天了,你都没有注意到吗?”
悟净眉头一皱,他前几次来献血的时候,分明没有看到这只死鸟啊,但是好友说这只鸟都已经死了两天了。
难道是因为他之前来放血的时候,都没有仔细观察过周围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这只死鸟在这个地方看起来也是怪晦气的。
悟净也不想再继续多想下去,连忙拉着好友放完血以后,急匆匆离开了这个地方。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帮这个死鸟收尸的原因。
隔天,悟净又看到了一只死鸟。
这只死鸟不是他昨天看到的那两只了,这只死鸟应该是刚死,全身还血肉模糊的样子,一部分的虫子们已经察觉到了小鸟的死亡,爬上了它的尸体,正在啃噬。
悟净看得一阵恶寒,那些虫子们带给他的感觉更加古怪了,甚至都让他忍不住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些蛆虫。
再一联想到他今天吃的大米饭。
悟净差点没有吐出来,周围有几个弟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死鸟,一个个凑过来围观。
不过,围观归围观,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手把这个死鸟给埋葬起来了。
大家似乎都觉得很是晦气。
最后,还是没有胃口吃饭的悟净把这只死鸟,埋在了旁边挖出来的一个小土坑里面。
在埋上土坑的时候,悟净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不久以后的自已,似乎也出现在这个土坑里面。
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给他收尸。
意识到自已的想法以后,悟净连忙呸呸了两声。
他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么消极的想法?
鸟死了,又不是他死了,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没事联想到自已干什么?
悟净连忙离开原地。
不过,这一次在离开的时候,他似乎又看到了一条红色的血虫,但是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那条红色的血虫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
傍晚,照例放完血以后的悟净开始了今天的轮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三天的放血,悟净总觉得自已的心脏有些不舒服。
尤其在现在这个夜晚的时候,听着周围沙沙的风声,他有一股非常微妙,非常不好的感觉。
但是想起来轮值的规则,每个人必须在寺庙里面轮值够两个小时,悟净也不敢随便请假。
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寺庙内根本就不允许请假。
他往前走了没多久,下一秒,在看到脚边的东西时,终于没忍住,发出来了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