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我们回青山精神病院去等,好吗?”
“大家,都还在等着和你过生日呢!白叔心心念念的‘山岭娱乐度假区’、‘滨海水上游乐园’已经完工了,它们在等待你成为那里的第一个体验者。”
白羽儿心中有些酸楚,不由开口劝说白夜回去青山精神病院。
“不回。”
“想骗我回去,自己再悄悄玩失踪~”
“当我是傻的吗?”
白夜笑呵呵的回道,竟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大哥......你知道我要走?”
白羽儿的眼睛暗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光芒。
她自己这一路上,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白夜知道了。
“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要后悔就行。”
白夜悠悠说道,并没有干预白羽儿的选择。
“大哥,我想帮忙,哪怕是......”
白羽儿说着说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哪怕是死,我也想死在你身边!实力太弱,我怕自己死得太远,最后一眼见不到你!
“别想太多,开心就好。”
白夜仰望极光,没有解释什么。
白羽儿在原地踌躇良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转头飞离了白夜身边。
大哥,我想陪你走过最后的时光!但为了能陪你走得更远,拥有更多的未来时光!
哪怕是无法确定有多少的力量,我也要去争取!!!
我会重新成为祖星天道,神隐之宙的本源大道,为你献上我的所有力量!
最终,白羽儿走了。
茫茫雪原之上,只剩下白夜一人独坐,目光悠远。
“人生,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
“你说,对吗?”
白夜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某人交谈。
话音落下,一道朦胧虚幻的娇小身影,缓缓在白夜身后浮现而出。
“但是,你一路走来,也曾有很多人陪你一同走过。”
“他们,至少温暖过你。”
“不是吗?”
蒙慧慧开口说道,她的身躯交织在真实与虚幻之间,状态十分诡异。
“是啊~”
“就是因为有过那些温暖,才有了我的诞生。”
白夜眼帘低垂,没有回头去看蒙慧慧,似是不忍,又似是不舍。
“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那么,这束光便有罪。”
“但是,这束光如果永远不离开黑暗,那便是救赎。”
“你想做的事情太难!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选择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蒙慧慧的语气很复杂,带着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她像是想让白夜听她的话,却又像是不想白夜听她的话。
“只要有一个人不开心,那就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你知道吗?我听到了哭声。”
“我听到一个孩子蜷缩在无尽的黑暗中,悲伤且绝望的哭声!日日夜夜,永不停歇!”
白夜依旧没有回头,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了起来。
“他不想长大,可你们却一直在逼他做选择......”
“全世界都在逼他,只有一个人让他开心就好,就只有那么一个人啊!”
“你们所有人都是凶手......何其不公!你们夺走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最后却又怪他永坠黑暗!”
白夜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更是变成了怒吼!
不过,白夜的怒吼声,并没有被外界所听到。
仿佛,在蒙慧慧降临之后,他们周围已经变成了一个和外界隔绝开来的独立世界!
“我们只是为了他好。”
“而且,我那时候根本没有力量帮他......”
蒙慧慧咬了一下嘴唇,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悲伤、自责、愧疚。
“你背叛了他......哪怕你当时没办法帮他,可你却没有和他站在一起。”
“你当年应该告诉他,他并没有错!你是他唯一的至亲之人,也是逼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后来,你构建了这个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无尽囚笼,困住了他,困住了我,也困住了你自己。”
“你不忍杀他,想让我下手!却没料到,我没听你的。”
白夜闭上双眼,气冲冲的说道。
“你不要拿话伤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蒙慧慧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盘坐在地的白夜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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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困在自己缔造的囚牢中,交织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时而清醒,时而蒙昧。”
“我已经没办法走出这个囚牢了......”
蒙慧慧轻声说道,言语中却没有一丝悔意。
仿佛,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出去。
“当年,我诞生之初,意识初生之时,曾见过你一面。那时,你给我植入了一个念头,让我杀他!”
“我最初以为,我是从鸿蒙中孕育而出,无父无母!可我转瞬就发现,鸿蒙的位格太低了,根本无法促使我的诞生。”
“我对那个植入我脑海中的念头,产生了怀疑,所以我没有搭理它!反而是观察起另外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
“那家伙自己过来找揍,我在和他交手之间,打得鸿蒙破碎!还听到他的各种疯言疯语,我听懂了他的故事。所以,我不忍杀他。”
白夜开口说着当年旧事,蒙慧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白夜的讲述。
与此同时,蒙慧慧那交织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躯体,悄然从脚底开始破碎,化作点点碎片,消散在雪原的寒风中。
“后来,那家伙被我封印,又破除了封印,反复无数次过来找我茬!”
“就像我无数次堆积木都快堆完了,他就过来把积木全毁了!我想过要杀他,却发现以当时我的力量,已经没办法完成这个目标了。”
“然后,我彻底绝望,就像是坠入了痛苦的无尽魔渊中。那时,你又来见我,要和我一起杀他。”
“我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你,然后你走了......后来的某天,我突然在神隐之宙中看到你的转世,我震惊之余,却是心生悲戚。”
白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我的母亲,选择了她自己的人生,遗弃了我。”
在白夜的讲述过程中,蒙慧慧的身躯,消散得越来越多,气息也越来越弱,仿佛即将走向死亡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