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童年,一定饱受着煎熬与怨恨吧?”我的心,不由的为东方钰感到难过,我知道一个人若是遭遇了童年的不幸,那么,他或许穷尽一生,也未必能看的到黎明的曙光。
想想东方钰,其实,他虽然拿皓月楼姐妹性命这件事威胁我,但是,事实上,他也并没有真正的去乱杀无辜?
就凭这一点,我知道,他的心,并没有完全被曾经的黑暗所侵蚀。
慕容琛听罢,轻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缅怀的惆帐,心痛道:“韩姑娘,你说的没错,而造成这一切罪恶源泉的是我的父王,父王他一生征战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十几年前更是在他的铁血手腕下,让我们西楚走向了最鼎盛时期,成为五洲大陆的领袖者。
只是,欲望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可怕,他能不断的侵蚀人的心智,成为一种魔障,让人癫狂。”
慕容琛眸中的痛苦,落在我的眼中,滑落我的心底,我的胸口不由一阵烦闷,却暗自强忍,缓缓道:“我记得曾经有位名士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你的父皇或许有错,但是,这世间的一切都皆是因果循环,他们的世界,我们虽然无法掌控,但是,如今,是你,还有东方钰的世界,未来的五洲大陆,会踏上怎样的征途,一切,由你们说了算?”
“韩姑娘。”慕容琛看着我,眼底似乎有一抹异样的情绪划过,“你说的对,未来的五洲大陆,是血雨腥风,还是安居乐业,这一切都将由我们这一代人来主宰。”
慕容琛注视着我的眸光,忽明忽暗,他顿了顿又继续道:“韩姑娘,以你如今对五洲大陆的了解,你觉得未来会有怎样的走向?”
慕容琛殷切的目光,落在我的眸子里,我抿了抿唇,不由沉默片刻,才慢悠悠道:“如今的五洲大陆,四国鼎力,各自为政,不同政策的推行,也让国与国之间的贫富差距,愈发明朗起来。
据子鱼所知,自东方钰登基以后,东秦国主推军事与农业,所以,东秦国可谓是国富民强,南诏国蛊毒媚术甚行,但南诏国终究地稀物薄,北戎国,兵强马壮,可以说全民皆兵,但是,农业发展不上去的他们,也终究只能算得上是一群莽夫。”
慕容琛听着我口若悬河,振振有词的评价,由最初的殷切也逐渐变得专注起来,望着他专注凝视的表情,我不由的会心一笑,继续道:“最后,说到西楚国,子鱼就不得不提及公子了,十几年前,西楚国的确有足够的能力,束缚着五洲大陆的其他诸国。
但是,过分的杀戮,并不能够强国,反而,会激起其他国家的斗志,一个人再睿智,终究也只有两只手,一个国家再强势,他终究也会有强及而胜衰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又如何抵得过,其他国家的同心同德,奋起反抗。”
慕容琛端视着我,忽然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他的父王,他会不会不高兴,但是,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我在清澜山庄玉笙楼,看过五洲大陆典籍录以后,所总结出来的真实想法?
古往今来,皆是忠言逆耳,可是,我所说的一切,真的是为了慕容琛好?..
“八年前,东秦国不知因何缘由,东秦皇族有两名皇嗣,却同时无辜染病,一夜暴毙,也是在那一年,东秦国起兵,挥师南下,与楚王谈判,要求迎回作为人质的四殿下,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五洲大陆各国的关系,逐渐发生了转变?”
慕容琛端视着我,忽然,他笑了,语带欣赏道:“韩姑娘,这五洲大陆的典籍录,你倒背的挺熟?”
“闲来无事,便多看了几眼,俗话不是说的好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殆?”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嘴角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
慕容琛却是不以为意,甚至颇有些揶揄道:“没想到韩姑娘,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中诸葛,那么,诸葛女先生,依你所见,怎样才能让五洲大陆的黎民百姓,真正的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若想安居乐业,首要的就是出现一个德才兼备,心怀天下的君主,来将这分崩离析的诸国统一起来,可是,如今,这个卧虎藏龙的异时空,会有那样一个强大到,凌驾于所有诸国的人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