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和上官国师同朝为官,也算的上忘年之交,有些推心置腹的话,也不足为奇。”楼曦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敏锐,想想他和上官国师的关系,又何止忘年之交这么简单。
“上官国师,怎么可以这样,什么凤凰之命,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陛下要么会以皇后之尊迎娶我,要么就会灭了我卫家满门,以绝后患。”卫昭君倾城的脸上,略过一缕后怕。
楼曦但笑不语,默然片刻后,才低声轻笑:“关于凤凰之命这件事,陛下早已知道,昭君,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陛下,是那种最不信命的陛下。”
“真的。”卫昭君的脸上,露出一抹释怀之色,经过这两天来的相处,她对楼曦的话,早已经到了无条件相信的地步。
目光微怨的瞅了眼楼曦,嘴角发出细微的冷哼声:“你什么都知道,还故意问我,故意沉默,害我像个小丑一样丢脸,恐慌。”
楼曦的表情丝毫未变,唇角含笑,一字一句的解释:“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只是想多听听你说话。”
卫昭君一阵无语,楼曦就是楼曦,随便的一句话,都会让自己无言以对,想想,本来自己是质问他的。
到最后,被他一句话堵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你说什么,都对?”卫昭君悠悠的叹了口气,伴随着清风,落在了楼曦的耳中,楼曦望了一眼卫昭君,却是勾唇一笑,没有反驳。
卞梁城门口
秦诺言一个人静静的站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城门外那宽敞,没有尽头的大道,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些,行色匆匆的无数张陌生面孔。
太阳缓缓的伸到天空正中心,午时已到。
城门口,一位好心的守门侍卫,手中拿着包裹好的食物,匆匆上前道:“卫夫人,已经到了午时,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守门侍卫说着,便将手中包裹好的食物,递给秦诺言,秦诺言伸手接过,温柔的笑道:“小兄弟,谢谢你。”
“不客气。”守门侍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卫夫人,你先吃着,属下得回去了。”
“好,你去吧!”秦诺言微笑着对守门侍卫摆了摆手。.
守门侍卫恭恭敬敬的,对秦诺言鞠了一礼,随后,便走回了城门两侧,和其他秦国侍卫们,一同认真严谨的站岗。
秦诺言缓缓的打开,守门侍卫送过来的未拆封的食物,打开后,只见是如今西街那边,最受欢迎的麻花饼,看看手中的饼,瞅了瞅适才的那个守门侍卫,她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一缕笑意,心想,的确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秦诺言慢慢的啃着手中的饼,待手中的饼吃完后不久,秦诺言,便听到有两道马蹄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心底不由一阵欣喜,母女连心,秦诺言知道,是她的女儿回来了?
卫昭君骑着惊鸿,远远的瞅着那道即熟悉又陌生的婀娜身影,眼角不知何时,早已湿润了一片。
“娘亲,娘亲,我回来了。”离城门口,还有很远的距离,卫昭君便一路叫喊着,疾驰而来。
秦诺言听到声音,也如卫昭君一样,眼泪在不觉中,早已潸然而下,秦诺言一路小跑,大声回应着卫昭君:“昭君,昭君,娘亲在这儿?”
惊鸿越跑越快,似乎,它是感受到了卫昭君的思母心切,当惊鸿与秦诺言迎面相对时,卫昭君勒紧马绳,轻巧的翻身一跃,下了马。
宽敞一望无垠的大道上,分别八年,终于相见的母女俩,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泪流满面。
“娘亲,八年了,昭君,没有一天不想你。”卫昭君在秦诺言怀中,喜极而泣,泪眼模糊。
秦诺言紧紧的拥着卫昭君道:“八年了,娘亲也好想你。”
楼曦姿态娴雅的下马后,就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状态,看着久别重逢的母女俩,楼曦的眼角,不经意间,闪过一缕淡淡的伤痛。
只是这伤痛,泪眼模糊的卫昭君,没有看到,紧张激动的秦诺言,亦没有看到。
良久,秦诺言与卫昭君,终于放开了彼此,卫昭君晶莹的双眸向四周瞅了瞅,疑惑的看着秦诺言:“娘亲,爹爹和锋哥哥,怎么没来。”
“永安巷那边,再次发生一起无头命案,你爹爹和锋儿,都赶过去了?”秦诺言漂亮的眉峰皱了皱。
“哦,原来如此!”卫昭君脸上微笑着,作为一个离家归来的少女,她既痛恨那些善尽天良的凶手,又郁闷父亲弃她而选案子的失落。
“楼相,您怎么在这?”秦诺言这次,终于发现楼曦的存在,神色从容的上前问好。
“卫夫人,在下奉陛下之命,出外办差,路途中,正好遇到卫姑娘,便一道回来。”楼曦彬彬有礼的回答着秦诺言。
“秦氏在这里感谢楼相,一路对小女的照顾。”秦诺言微微拱了拱手,微笑道谢。
楼曦摆了摆手,笑的一脸亲切:“卫夫人客气了,这一路过来,在下和卫姑娘,也算相互扶持,彼此照应,谈不上什么照顾。”
“娘亲,楼相,是一个大方随和的人,您对他不必那么客气的?”卫昭君说完,还瞅了一眼楼曦,抽空道:“楼相,你说是吧!”
“是。”楼曦,微微点了点头:“卫夫人,卫姑娘,我们也别在这站着了。想必,这个时候,大家也都饿了,我们先去一品斋,到时候,边吃边聊,岂不更好。”
听着楼曦的提议,秦诺言似乎想要拒绝,但卫昭君却抢先一步道:“娘亲,我们走吧?”
“楼相大人要请客,我们应该大方点,不用扭扭咧咧。”既然女儿都这般说,秦诺言也不好说些什么。
楼曦这个人,沉腐颇深,如果可以,秦诺言是不希望女儿,和楼曦走的太近。
因为,在她眼底,楼曦是那种。
每走一步,都充满算计的危险男人。
就好比现在,他对昭君这般好,又不知,是出于何种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