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选秀。”我诧异,那不是要做东方钰的妃子。
“慕容,你放心,我会和东方说清楚的,更何况,后宫佳丽无数,他那会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我无所谓的低头自嘲一声,我在东方钰心里,不过是个替身,我想他那天要是看到,一个和穆心锁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那么,我很可能瞬间就会被丢到珠穆朗玛峰上去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慕容凝望着我,眼底泛着一抹我猜不透的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被我给忽视了。到底是什么了,我一时又想不起。
我低头沉默了片刻,眼眸深处不觉间,泛起一抹亮金金的光芒:“我知道东方,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人,但是,我心底很清楚,他对我所有的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我只要和他解释清楚,我不是那个女人,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君王。”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慕容。
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可说完之后,我又有些后悔。我想,慕容那么聪明,也一定能听出来,我其实,早就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是,慕容,你可不可以,不要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好。
“子鱼,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慕容的语气颇为凝重,我望着慕容,眼底写满了浓浓的心疼,如果早知道你对我的决定会这样在意,那么,我就不该答应韩子鱼的请求,也不该同情心泛滥,因为在我的心底,他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也不及你的快乐重要。
可是,可是,慕容,如果这一切真的如你所猜的那样,那么韩家我就不得不回,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只希望我不是你的负累,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危及到你的安全,那么,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毁掉我自己。
心中有爱,可以成就一个人,可是,同样的道理,它也可以轻易摧毁一个人的坚持与骄傲。
“慕容,你放心,我这么聪明,再不简单的事情,在我这无双的智慧下,早晚都会迎刃而解。”我望着慕容,眼底泛着一抹天下皆在我手的傲娇光芒。
慕容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下巴微微扣着我的脑袋,语气中泛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子鱼,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但是,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只要你肯回头,你就会看见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默默的守护你。”
痴痴的望着慕容情深意切的眼眸,“慕容,有你真好。”我知道,此刻即便我说再多的话去安慰慕容,也无法再抚平他眉心皱起的忧愁,是我,又让他困惑,迷茫了。
慕容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就沉默了下来,我抬头偷偷瞄着慕容紧锁的眉头,还有那低头沉思的眸子,我咬了咬唇,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我看的出来,慕容的脑子里,现在一定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我不想打扰他的思绪,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我就已经很满足,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尽管这样的时光,不会太长久。可是,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而我现在的心理,不就是如此的简单!
思绪翩迁,慕容沉默了多长时间,我的脑子就活动了多长时间。天依旧很黑,星星依旧很亮,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皮逐渐的凝重起来,它们好像随时都会扣到一起一样。
“子鱼,明天不要回韩府,等后天再回去?”慕容清澈的声音,猛然闯进我的耳膜,令小鸡啄米的我心神一振,好像受到天大的惊吓一般夸张。
我抬头仰望着慕容的下巴,瞪大着双眼,很努力,很努力的撑开自己困顿的眼皮,“好,听你的。”
“夫人,真乖。”慕容唇角勾笑,低头轻吻了一下我那长长的睫毛,心情似乎一下子,又转变的十分愉悦起来,唉,原来,再厉害的男人,都免不了有小孩子的天性。
东方钰如是;慕容亦如是;还有楼曦,那就更不用说了。
“呵呵。”我裂开嘴角,傻呵呵的笑着,其实,我现在很想问慕容为什么的,明天回韩府,和后天回韩府,好像,貌似,没什么区别吧。
但是,我好困哦,现在真的只想,先美美的睡一觉。
人一犯困,就真的会变得很懒很懒。
瞌睡虫在我的脑子里,不停的攀爬着,恍恍惚惚中,我脑子里猛然间一阵清醒,我刚才好像还答应了苏菀,要去陪她的吧?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和慕容聊着聊着,竟然就这么给忘了?
国公府
韩国公气势冲冲的,在厅堂内走来走去;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也是一脸愁容。她不明白,他们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为什么事情还会发展成如今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
韩国夫人,韩子诺等人,都站立在一旁,静默不语,在这种火烧眉头的节骨眼上,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俗话说的好,多说多错。即便此刻,他们知道自己命不长了,但是,那能多活一天,也绝对不能浪费掉。
“慕容琛,仗着楚国世子身份,简直欺人太甚。说老夫不配代表东秦,还说老夫是个没用的男人,真是荒唐。”
“哼,想他放着他西楚国的世子不当,偏偏跑到我东秦国的土地上,来招摇过市,如今,不过满身铜臭,是东秦最低贱的商人,还目中无人的把自己太当回事。”韩国公抑制不住内心的熊熊怒火,忍不住破口大骂。
老夫人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捷足先登。
“父亲,你不能这样说慕容公子。”韩子诺见不得有人诋毁慕容琛,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可以。十一岁那年,慕容琛救她的那一刻起,就是她心目中,不可触及的神。
为了慕容琛,她可以不顾性命的同整个天下为敌,尽管如今的她,还没有那个能力。
“不能。”哈哈,韩国公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大笑了起来,想他百般呵护,万般疼爱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诚心想让他们韩家灭族的男人,如此的公然挑衅他。
可笑,真是可笑,为了这个女儿,十几年来,他没少付出汗水,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韩国夫人听到韩子诺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也是被惊吓了一跳,她的女儿怎么会越长大,越愚蠢。
在这种家族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居然只有那痴傻的情爱。
诺儿,你小时候的聪明劲,哪里去了,就算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在老爷慎怒的情况下,说出来啊,这不是要自讨苦吃吗?
“老爷,你不要生气,诺儿说这话也是怕隔墙有耳。”韩国夫人见韩国公只是略微皱了下眉,并没有打算阻止她的意思,她心中一喜,看来女儿犯下的错误,她还是能够补救回来。
“老爷,你想啊,慕容琛是什么人,西楚的世子,西楚国未来的王位继承人,我们若是得罪了他,岂不是等于和整个西楚国为敌。”韩国夫人的话其实很直白,若是为了图一时嘴快,而让慕容琛给记恨上,那不就等于自找死路。.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相信冷静下来的韩国公,一定能够听明白。退一万步讲,即便听不明白,这不还有老夫人吗,老夫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做出自取灭亡的傻事。
“夫人,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了。”韩国公自嘲的笑笑,暴躁的脾气也逐渐的冷静下来。是啊,他这样除了图一时痛快,还能得到什么,恐怕还会因此而死的更快。
老夫人看到冷静下来的韩国公,担忧的眸子里,也慢慢染上一抹欣慰的笑意。她这个一向心狠手辣的儿媳,原来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到些作用的。
只是,她这脾气暴躁的儿子,真的能够因此,而就变得真正睿智起来吗?
老夫人甩了甩脑子里杂乱的思绪,慢慢的再将视线,挪到韩子诺身上时,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这个孙女的心,恐怕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替韩家人着想。
在她身上付出那么多,终究是要付诸东流。
“母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韩国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到了最后,他还是不得把求救的信号,投递给他最信任,最有谋略的母亲身上。
他想,如果母亲都解决不了,那么,他们韩家估计真的要走到尽头。
老夫人端起檀木桌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在韩国公等人急的不行的时候,才轻悠悠的笑呵道:“孝全,等,除此之外,我们已经别无他法。”
等,等死吗。韩国公的心里十分郁闷,可是,老夫人说的对,此时此刻,他们除了等,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韩子鱼那个贱丫头不肯回来,难道,他们韩府还能够派人去把她绑回来吗?
如果真的这样做,陛下要是知晓了,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死,能够混的过去。
本来好好的一个国公府,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田地,想到这里,韩国公不自觉的将视线放到了韩子诺的身上,没错,就是他这个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带给了他们韩家今天的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嫉妒心作祟,子鱼怎么会被他们误以为死去,而丢弃到乱葬岗掩埋。如今,韩国公是越看韩子诺那张脸,越来火,终于他的火爆脾气再次爆发了。
“韩子诺,给老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