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翎儿。”我对着玉鄂郡主清秀的脸庞,微微一笑,转瞬,轻咳了一声,刻意压低嗓音,低声问道:“翎儿,你可听说过雪山冥教?”
“雪山冥教啊!”白翎儿的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曾经有一次,翎儿听表哥无意提起过。”
“哦。”我微微惊诧出声,“那世子殿下是如何说的,当然,翎儿如若不愿意说,那么,就当本宫没问。”
“表哥说,雪山冥教,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里面每一个人的生活,都是潇洒自在,闲云野鹤。”白翎儿一边说,一边似在回忆。
听到她这般的话,我的心底,却是一阵冷哼,小狐狸,还真会避重就轻的说。
看来,今日,在她的嘴中,我也是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就在我,对她不抱希望的时候,白翎儿忽然一阵惊呼,“啊,姐姐,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突来的一声尖叫,还真让我不自觉的一阵发懵,搞什么鬼,“你想起什么了?”淡定之后,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好笑,小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
“翎儿记得表哥曾说过,雪山冥教的圣物“冰融”曾经被南诏国太子轩辕熙盗走,而轩辕熙将“冰融”放置在了绮罗郡主的体内,以保她的尸身千年不腐。”
这些真的是慕容琛告诉她的吗,我不敢置信,不过,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冰融”真的在绮罗郡主的尸体内,那么,穆子卿为什么会说,雪山冥教的人,已经盯上了我,而且,近期还会有所行动。
入夜,朦胧迷离的月色,由微微敞开的窗户,斜斜的倾洒进房间内,等东方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不知何时,韩子鱼早已经熟睡。
东方钰轻手轻脚的走向前去,低笑着在韩子鱼的床头坐下,当他的手心,碰触到韩子鱼的额头时,内心却是一惊。
“素心,进来。”东方钰的语气中,明显多了一抹隐忍的怒气。
素心急速的走进来后,瞧见烛光下,东方钰黑掉的脸色,心里也是一惊,“陛下,发生什么了吗?”
“素心,今日谁来过清风小筑?”东方钰的语气中,乏着慎冷的寒意。
“西楚国的玉鄂郡主来过,还与王后娘娘,聊了好一会儿。”素心隐隐感觉,情况不妙,“陛下,是不是玉鄂郡主对王后娘娘,做了什么?”
“子鱼,中毒了。”东方钰的手心紧紧的握起,愤怒快要摧毁他仅有的理智,“孤没想到,他们下手竟然这般快。”东方钰的心里,愤怒夹杂着懊恼,此刻,可谓是真正的五味杂陈。
“陛下,今日玉鄂郡主,给王后娘娘送来了一只金钗。”素心想,会不会是在金钗上做了手脚,可是,如果金钗有毒,为什么,她碰触了,会无碍。
“雪山冥教的人若下毒,不会下在实物上。”东方钰沉默了半响,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屋外喊道:
“云策,派人速到君奕侯府,请君奕侯过来;另外,玉鄂郡主与雪山冥教密谋,敢对子鱼动手,不用留了;至于左翼与右弦,查出他们的落脚点。”
云策领命出去后,东方钰紧握住韩子鱼冰凉的手,声音略带颤抖道:“子鱼,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三年前,你已经离开了我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我绝不放手。”
素心看着满眼悲戚的东方钰,她知道,此刻,她留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悄悄的退了出去,素心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云策。”出了房间,素心发现云策竟然在等她。
“素心,你没事吧?”云策的语气中,充满着浓浓的关心。
“云策,我是不是很没用,天天跟在姑娘身边,却无法护她周全。”素心很是懊恼的垂下了头。
当初,陛下之所以让她照顾姑娘,就是因为,她细心,观察力敏锐,可是,今天,她明知道玉鄂郡主来者不善,却依旧无能为力,给了她人可乘之机。
云策看到一脸自责的素心,轻轻拍了拍她偏瘦的背,“素心,这不是你的错,雪山冥教的人心思缜密,他们想要利用王后娘娘的中毒,来实行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不是我们想防备就能轻易防备得了的。”
“我知道,云策,陛下适才说杀了玉鄂郡主,这样会不会影响,东秦国与西楚国的邦交。”素心十分担心,她害怕陛下因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决定。
云策摇了摇头,低沉的笑了笑:“素心,你放心,此事,我有把握做的滴水不漏,更何况,白翎儿身为西楚的郡主,竟然联合雪山冥教,做出如此的事,本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哼,玉鄂郡主死有余辜,我只是怕她,就连死了,也给我们东秦国,带来晦气。”素心不屑的冷哼一声。M..
云策却是忍不住将素心拥入了怀中,语气温柔道:“傻丫头。”
清风小筑的一座凉亭内,东方钰斜倚着栏杆,俊逸的脸庞上,一脸的懊恼之色,穆子卿平视着东方钰的侧脸,半响,他才悠悠出口道:“阿钰,子鱼中的是雪山冥教的百日昏睡散,如若,没有他们的解药,百日之后,必死无疑。”
穆子卿说完之后,见东方钰依旧沉默,接着说道:“看来,这一次,他们并非想取回“冰融”那么简单。”
““冰融”一旦与人体融合,就等于消失,这一点,他们不可能不知,我知道,他们必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想与东秦国合作。”
这一次,东方钰懊恼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无论他们想要合作什么,既然运用了这么卑鄙的方法,他们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阿钰,不要冲动。”穆子卿有些担忧的看着东方钰。
“穆兄,你放心,暂时我不会动他们,只是,玉鄂郡主必死无疑。”东方钰的声音略带狠绝,“穆兄,想必,这个女人,你应该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吧。”
东方钰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考虑到无论如何,玉鄂郡主都是穆子卿名义上的表妹,他对他知会一声,也算尊重。
当然,如果,穆子卿想留玉鄂郡主的命话,他也可以暂时不去动她。
“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这件事,阿钰,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东方钰的心思,他知道,也正因为知道,他才不会去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两个女人,他会真正在意,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妹妹。
如今,有人想要伤害他的妹妹,他怎么可能轻易饶恕,即便那个人是皇家的郡主,即便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表妹。
这些心里话,他没有对东方钰说出来,但是,依照东方钰对他的了解,他相信,他懂得。
世子府
慕容琛听着谭邺的禀报,眉心越发的紧缩起来,直到谭邺说完,笔直的站在一侧,静待慕容琛的吩咐。
“白翎儿,看来本殿下对他的警告,还不够。”慕容琛抬眸看了谭邺一眼,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她想找死,就让她去死吧。”
“殿下,属下明白。”谭邺微低着头,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他的眉宇之间,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谭邺,你可查出子鱼中的是什么毒?”慕容琛虽然知道,雪山冥教的人,并不想要子鱼的命,可是,明知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起来。
“清风小筑的防备深严,再加上秦皇陛下与君奕侯刻意封锁消息,属下,一时还探查不出来。”谭邺的脸上,浮现一缕愧疚。
“没关系,谭邺,你去准备马匹,本殿下要亲自去一趟清风小筑。”慕容琛低垂着睫毛,似乎在想些什么?
“是,属下立即去办。”谭邺知道殿下,对韩子鱼的在意程度,他丝毫也不敢懈怠。
“陛下,君奕侯,世子殿下求见。”云策站在凉亭外,拱手禀告道。
“带他过来吧。”东方钰轻轻摆了摆手,眉峰也不由的有了一丝跳动。
“是。”云策领命下去后,穆子卿皱了皱眉,显然十分的不悦:“没想到他的消息,收的还挺快。”
“东秦国的地盘,他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何况,如今身在他西楚国境内。”东方钰轻哼一声,不知是讽刺自己,还是讽刺慕容琛。
片刻后,慕容琛来到凉亭,发现穆子卿也在,他的眼神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是浅浅的点头问好:“穆兄,阿钰。”
“慕容琛,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但是,对不住,子鱼如今不方便见你。”穆子卿唇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冷酷,不近人情。
“穆兄,我知道,因为三年前的事,你一直都对我有偏见,这我不怨你,因为,的确是我错了,是我对爱情的摇摆不定,让心锁误会,从而用了最残酷的方法,来结束她的生命。”
“可是,这多年来,我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去赎罪。穆兄,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在心锁遭遇困境的时候,你能够允许,我随她一起面对。”
慕容琛字字珠玑,句句肺腑,穆子卿听着他的话,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东方钰见状,却是勾唇一笑道:“慕容琛,她现在,在房间休息,我会让素心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