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这抹忧伤,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想侍寝,还是,害怕面对侍寝?
但是,东方钰,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招薛珂侍寝的?
时隔多年,我不知道如今的东方钰,有没有改变,但是,我对他的了解,始终,停留在三年前。
并且,我的内心,始终坚信,他不会改变?
我认识东方钰的那一年,他才七岁,本该是孩童最美好的年纪,可是,出生显赫尊贵的他,却在他国遭受着身与心的摧残。
起初,我对他的关心,全是出自于同情,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中,就刻下了我的印记,终生挥之不去。
转眼,二十年了,对于感情,我是一个执着而痴傻的女人,可是,东方钰他比我的痴傻,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陛下,是倾雪见过,最深不可测的男人之一,更何况,君王之心,不可猜,这,在宫廷中,可算是禁忌。”我的声音平静而不失柔和道。
“最深不可测的男人之一,那么,程姐姐的意思是指,你见过很多深不可测的男人呢?”正在埋头苦干的杜心若,听到我的话,显然来了兴趣。
额,额,额——
我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若,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么说,就是想委婉的夸赞一下自己,比较见多识广。”瞅着杜心若的好奇,我尴尬的解释道。
“哦。”杜心若失望的应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啊。”
“嗯,心若,这个翠玉豆糕也不错,你继续吃吧?”薛珂忽然含笑,将身旁的翠玉豆糕,推到了杜心若的面前。
杜心若一见,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只笑着感谢道:“谢谢薛姐姐。”随后,又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倾雪,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有一句古话不是这样说,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而我,从最初的仰慕,到如今的深爱,我感觉自己,对陛下的感情,早已经无药可救呢?”
薛珂明显有些激动的话,令我忍不住心头一颤。
无药可救,是啊,不知不觉,我又何尝不是?
“阿珂,你原来也真的喜欢陛下。”我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因为,前世,在现代的时候,我看过太多因爱,而反目成仇的姐妹。
虽说,我对薛珂如今的感情,也不是太深,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我们日后,会走向无法回头的对立面时,我会忍不住心酸与难过。
我不想,也不愿,事情走到无法回头的那一步?
“是啊,我和倾雪一样,都深深的爱慕着陛下。”薛珂勾勒着唇角,浅浅的笑了笑,目光之中,也尽是坦诚。
“倾雪,其实很多时候,我是真的羡慕你,你这个人吧,长的漂亮,身世又好,而且,做人十分洒脱。
你喜欢陛下,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毫不忸怩,在我骂你,不知廉耻的时候,你也能不生气,而且,眸光里,皆是光芒四射的自信与神采。
当你对我说,这位姐姐,你可知,像陛下这样与众不同的男子,也只有我,这种不知廉耻的美人,才能让他垂涎三尺的时候。
我的眼里,虽然不屑一顾,但是,我的心里,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珂,你今天突然对我说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而且,我总感觉,这样的你,怪怪的?”我悠悠抿了抿唇,很是茫然的趴在了案几上。
“有吗?”薛珂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唉,真是的,不过,今天话多了点,倾雪居然就认为我怪怪的,真是伤心。”
听了薛珂看似抱怨的话,我不禁噎了一下,难道,如今的薛珂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那影响这么一个清冷的她的,到底是我,还是,杜心若呢?
当然,如果是我,那就更好了?
因为,这样,我比较有成就感,而且,还能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明知道薛珂是在开玩笑,但是,我还是坐正了身体,使劲的摇晃着脑袋。
当然,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昭显,自己的诚恳程度。
“嘿嘿,薛姐姐,心若可以替程姐姐,担保来的哦。”杜心若忽然探出脑袋瓜子,笑眯眯道。
额——
就在我与薛珂,有些哭笑不得的时候,陈末儿,姜隐,王墙三个人,一同走进了殿内。
不过,此刻的她们,都跟我们一样,自从踏入兰台开始,我们六人,都皆揭掉了面纱。
也正是在此刻,她们的容颜,也清晰明了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陈末儿,荆州城贵女,性子沉静,容貌白皙,今日的她,身穿一袭素锦襦裙,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姜隐,荆州城出了名的美人,身材修长,秀发及腰,肌肤光洁如玉,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飘若惊鸿。
今日的她,身穿一袭白色纱裙,与她的容貌相比,也算的上是相得益彰。
至于王墙,在荆州城她与穆心弦,程倾雪,董鄂并称四大才女。
今日的她,一袭碧绿色曲裾服,气质温婉如兰,论雅致似竹露清风,看风姿是明珠玉润。
在我眼中,她是个才女,但,更是个美女。
默默欣赏完,她们的风姿,我不由的开始思考起来,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向没有什么交集的她们,为什么,像约好了一般,来到我们这儿?
不管怎么说,在荆州城,她们三个,可是出了名的贵女,美女,还有才女。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不幸登了,那么,非奸即盗?
当然,或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夸张,但我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她们的到来,对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三位姐姐,你们来了啊,招待不周啊,快请坐,请坐。”我与薛珂都在考量,她们的来意的时候,杜心若却没有那么多想法,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翠玉豆糕,起身相迎。
“姐姐,你一个小小师爷的女儿,也配。”姜隐摄人心魄的丹凤眼,冷冷的瞟了一眼杜心若,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股,凌驾于她人之上的倨傲,与不可一世。
我的唇角,勾勒一抹淡淡的讽刺,果然,女人的直觉,总不会错。
她们三个人过来,就是闲的无聊,来拿我们寻开心的?
唉,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阿隐。”王墙见姜隐如此,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随后,又立马替姜隐,向杜心若道歉道:“杜妹妹,阿隐她性子直,说话可能不中听,但是,我保证,她绝对没有什么恶意的?”
而此刻的杜心若,其实,早已经一脸茫然,在荆州城,她的家境,也算殷实,虽比不得她们这些名门世家,但是,从小到大,她也是娇惯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凌辱。
看到发愣的杜心若,我知道这丫头,看似活泼可爱,实则心思敏感的很。
于是,我微微眯了眯眼,站起身,走到杜心若的身旁,莞尔一笑道:“心若,王姑娘在替姜姑娘,向你致歉了,你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们的无心之失吧?”
听到我的话,杜心若明显一振,她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或许没想到,我与她短短几日的相处,便愿意为了维护她的骄傲,而去得罪姜隐,王墙她们吧?
我的一番不带脏话的连讽带刺,很快就激怒了倨傲的姜隐,“程倾雪,你一个小小荆州太守的女儿,竟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你可知,我的舅舅是谁,阿墙的表哥,又是谁?”
当我撇了撇嘴,正准备出口反击的时候,薛珂先我一步,语气看似卑微,实则,暗藏算计道:“姜姑娘,那么,敢问,你的舅舅是谁?王姑娘的表哥,又是谁?”
姜隐闻言,倨傲的一仰脖子,显然,她没有听懂薛珂隐射的讽刺。
王墙显然比姜隐聪明的多,在她明白薛珂的意思,准备,阻止姜隐接下来的话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我们几个便只听姜隐,得意洋洋道:“本姑娘的舅舅,乃是西楚的丞相,而阿墙的表哥,正是大名鼎鼎的黎王殿下。”
“咳咳。”看到如同火凤凰一般的姜隐,还有她不动脑子,脱口而出的话,我终于明白看似清冷的薛珂,到底有多么的腹黑狡黠。
于是,我准备作壁上观,将平台让给薛珂,完美展现。
至于,杜心若,她原本受伤的眸子,因为,我和薛珂的挺身而出,也逐渐变得狡黠起来?..
看到她这副表情,我就知道,这丫头,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而且,还是那种,阴死你,而不自知的那种狠角色。
“西楚的丞相。”薛珂皱了皱眉,一副很是不解的表情,道:“如今,我们这九州大陆,难道,还有所谓的西楚国吗?”
“薛珂,你个贱人,你大逆不道。”这回,姜隐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薛珂在给她下套了,只是,她还是没能理解,薛珂的真实用意。
不过,这真的不能怪薛珂,要怪就怪,姜隐那个女人,没脑子还要装逼。
真是不作死,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