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一番挣扎以后,抛弃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如今,悔不当初的自己,也该付出同样的代价,去挽回这一切。
廖总管轻轻推开宣室殿,金黄色朱漆门的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我的内心深处,最遥远的呼唤。
“程姑娘,随老奴进去吧?”廖总管幽深的眼眸里,始终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金龙盘柱,富丽堂皇的宣室殿内,我跟在廖总管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倾身微垂着脑袋,我不知道,待会,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到底是什么?
“老奴见过陛下。”廖总管微微行了一礼,我微微抬眸,只见金龙书案前的东方钰,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贵气而幽冷,他越过廖总管看着我的眸光,平静的似一汪清澈的湖水,无波无澜。
慵懒而随意的摆了摆手后,廖总管便领命,恭敬的退出了宣室殿。
此时此刻,偌大的宣室殿内,只剩下我与东方钰两人,遥遥相望。
“程姑娘,找孤有什么事情吗?”东方钰的声音,淡而疏远道。
“东方钰,小哥哥,你知道吗,当我,还在凤凰山的时候,每每看着那数十里的桃林,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我好想,好想,再次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而我忘了你,更忘了我自己?”
我刻意忽略掉,东方钰的话,而是自顾的说着,我一直以来,想要告诉他的心里话。
我不想拖拖拉拉,更不希望,我一直顾忌说出口的话,会成为我与东方钰,天人两隔见证。
东方钰深邃的眸光,没有丝毫的起伏,他淡淡的注视着我,良久,他的薄唇倾吐出几个字,道:“程姑娘,孤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东方钰从始至终的淡漠与疏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不会这样,就轻易的放弃?
“陛下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我微勾着唇角,微微一笑,道:“不过,没关系,臣女今日前来,是想向您讨要一个官职,不知,陛下可看得起,倾雪这个乾城,四大才女的名声?”
“额,程姑娘想要讨要什么官职,如若合理的话,孤可以考虑,考虑?”东方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而我,恰好,微微仰视着他,毫不犹豫道:“御前女官。”
“御前女官。”东方钰的嘴中,且嚼了一遍,随后,他目光幽深的回视着我,道:“如若孤不同意,你当如何?”
“如若,陛下不同意,那么,就请陛下履行当初的诺言,为臣女择一门婚事,好让臣女,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生。”我仰视着东方钰的目光,灼热而坚定。
东方钰因我的话,无波无澜的眸子里,终于涌现一抹,我用肉眼,能看得到的表情,他俯视着我,沉默许久,才悠悠的问道:“程姑娘,可有心仪的人选?”
“当然有。”我仰望着他,毫不迟疑的点头,道:“他姓卓,名之然,臣女对他可谓是一见钟情,只是,可惜,阿然他来无影去无踪。
我无法得知他的落脚点,所以,陛下若是不同意臣女的请求,那么,就请替臣女寻他如何?”
“孤若是替你寻到他,你当如何?”东方钰的眸子里,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笑意,或许,这份突来的笑意,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到。
“天涯海角,誓死相随。”简短的八个字,却毅然决然的表明了我的决心。
“那如果,他并不爱你,又或者,他已有妻室,你还要这样决绝吗?”东方钰秀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
我想,此刻的他,应该也是紧张的吧?
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更不敢表现出来?
他每说一句话,都深怕我会看出端倪,可是,他到底知不知道,其实,这一切,我早就已经知道?.
“陛下又不是阿然,又怎知他爱不爱我?”我的语气,隐隐有了一丝怒意,“陛下可知阿然,他到底为我付出了多少,如今的他,每一个明天,都有可能是他的末日,可他为了我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他仍旧日以继夜的折磨着自己的身与心?”
东方钰似乎没想到,我会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怒目相对,他的目光,微微愣怔了一下,声音有些低沉道:“他太傻了?”
“是,他何止傻,他简直就是傻不拉几,他以为他那样做,是为我好,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对待我,这样对待他自己,还不如就此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