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的小厮打开后,明显,眸子里,有一丝惊讶拂过。
须臾,他终于恢复淡定,道:“姬二姑娘,送上一颗千年灵芝,价值五万两。”
五万两?
天啦,这姬二姑娘,送给宸王,这么珍贵的贺礼,该不会,是对宸王,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想吧?
当周围的人,开始惊诧,姬二姑娘的阔绰,她的唇角,明显,勾勒出一抹愉悦的弧度。
看向我时,眸子里的不屑,鄙夷,更甚。
“区区三千两的钗子,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我闻言,心里郁闷,这好像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吧?
这么明显的针对,难道,是因为她姐姬爻的缘故?
可是,她姐的死,可是跟我,八竿子也打不着呀?
思及此处,于是,我道:“姬二姑娘,你送这么珍稀的千年灵芝,你爹知道吗?”
“你,你什么意思?”姬二姑娘闻言,明显眸子里,划过一缕心虚。
看来,我没有猜错,她定是瞒着他爹,将这么珍稀的灵芝,当作贺礼,给送出去了?
“没什么意思,好自为之吧。”言毕,我便不顾姬二姑娘,气的跺脚的优美姿态,带着青衣,进了宸王府。
恰巧此时,博睿也已经安置好小毛驴,跟了过来。
宸王府,此刻,已经宾客云集。
而我,前脚踏进,后脚,就被父亲发现。
他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保养得当的脸,明显黑了一圈。
我见状,赶紧小跑了过去,撒娇道:“阿爹。”
而后,又对着,他周围的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僚,微微福身,道:“万伯伯好,赵伯伯好,言伯伯好。”
父亲的三个同僚一听,脸上瞬间似开了花一般,夸着我如何乖巧,如何懂事,如何,如何———
只听的父亲,想一头,撞上宸王府的擎天柱子。
而我,见状,却是,强忍着笑意。
而后,转身欲溜之际,却被父亲一把拉住。
并道:“不许乱跑,等待会,吃过酒席,便随阿爹,一道回去?”
“哦。”我垂着眸,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父亲见状,知晓,我定不死心,于是,转向青衣,道:“青衣,看住小姐,若是,她再如往常一般乱跑,你日后,也就不用,再跟着小姐了。”
父亲这话,不可谓不狠?
于是,为了青衣的将来,我委曲求全般点了点头,而后,便带着博睿,青衣,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京都贵女众多,可是,无论是原凤梨,还是我,都没有几个,能说的上话的?
闷闷的吃着茶点,直到,信王,旭王各自携王妃而来。
有了信王妃,旭王妃二人的相陪,我倒不觉无聊。
半个时辰后,轩辕诺也终于带着秋雪,在典礼之前,踏进了宸王府。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等来大婚典礼。
宸王府管家,却突然对外宣布宸王病重,不能下床,于是,让一只精神抖擞的铁公鸡,代替自己,陪伏羲公主拜堂行礼。
而伏羲公主,明知宸王,刻意羞辱自己,但是,她仍旧不慌不乱,稳稳妥妥的将堂给拜了。
一时之间,有人,夸赞伏羲公主从容不迫,气度不凡,不辱她皇室脸面?
自然,有正面评价的同时。
亦有人,鄙夷她,不过,是不被夫君所喜,政治交换的物件罢了?
只是,不论外人如何看待?
伏羲公主,未来的路,恐怕难走?
而轩辕诺,趁着宴席的空档,附耳,小声询问道:“阿梨,赢钰公子,可答应帮忙?”
我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
轩辕诺见状,悬着的心,也松了不少?
“只是——”我忽然,又有些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赢钰,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简单一事,告诉轩辕诺?
“只是什么?”轩辕诺见我吞吞吐吐,放下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我瞧着,这般的轩辕诺,略一思忖后,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肚子饿了,而且,我们都随了大礼,这若是,不多吃一些,总觉得吃亏?”
轩辕诺闻言,瞬间石化。
而同桌的其他人,比之轩辕诺,倒淡定不少?
三日后。
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四大世家的姬家二爷,以及,姒家大爷,因贪污罪入大理寺受审。
其实,贪污一事,别说四大家族,就连普通的小官,也都,或多或少的搜刮着,民脂民膏。
但是,此事,只要君王不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不是事哦?
夷陵茶坊,我正悠闲的品着茶水时,忽然,外面传来了,姒月求见的声音。
我回眸,瞧着焦急万分的姒月,向拦着的博睿,摆了摆手。
博睿见状,便放了行。
姒月一进来雅阁,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我的面前,道:“凤姐姐,姒月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我瞧着她这般大礼,才恍然想起,她的父亲好像就是姒家大爷。
于是,我起身,微微蹲下,欲搀扶起她,并道:“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姒月见状,却是含泪,摇了摇头。
我瞧着她这般,叹了口气。
而后,语气尽量委婉的问道:“你父亲,当真如传闻那般,是因贪污罪入大理寺?”
姒月闻言,低垂着头,紧咬着唇畔,甚至隐隐有血流出。
须臾,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抬眸,与我道:“凤姐姐,实不相瞒,父亲与姬家二爷,曾密谋,要除掉你,虽然,在我无意知晓后,我曾规劝过他们。
但是,这一次,陛下突然拿下了父亲与姬家二爷,我就知道,他们不过明面上,敷衍我而已。
虽然,我知道他犯了错,他该死,可是,作为女儿,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我居高临下,瞧着桑然泪下,不知所措的姒月,一下子有些心软,于是,我道:“那你,希望我如何做?”
姒月见我放软了语气,知晓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她伸手擦了擦眼泪,道:“凤姐姐,陛下之所以,拿下父亲与姬家二爷,一方面,是为了你出气。
一方面,也为了,做给居心叵测的人看,让他们知晓,动你的后果。所以,一切的根源都在姐姐身上,只要姐姐,肯与陛下开口,陛下定然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