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愿意

“因为,这个名字是你给我的。”

所以,萧怀瑾才宁愿花钱,也要把这个名字保下来。

阮云棠愣了愣才意识到萧怀瑾在说那个日记本的事,她心里有些怅然。

“我都不确定这笔记本是我写的呢。”

“可我已经认定了,便是再出来一个水冰月,我也只认你了。”

萧怀瑾有他自己的执拗,但是这个执拗也并非完全没有逻辑。

这一世他和阮云棠的初见是在屠夫的家里,那时候的阮云棠说自己是“水冰月”,如今又在阮云棠的家里发现了这本笔记。

要论概率,阮云棠就是水冰月的概率,自然比一切都是巧合的概率要大许多。

阮云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但他们目前还在小说世界中,可能还有小说剧情的干扰,不一定是真的。

况且,那么多笔记本里,就只有这一本有内容,着实奇怪。

若是回到现实世界,这个笔记本还存在,或许阮云棠还愿意相信自己真的写过这本小说,只是年代久远,已经遗忘了。

想到此处,阮云棠问萧怀瑾。

“若是咱们有机会回去,你还愿意……”

萧怀瑾斩钉截铁地摇头。

“我不回去。”

“可是你在这儿什么都没有,身份证都没有。”

“我有你,就够了。”

这个世界对萧怀瑾而言,的确陌生,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突然发出声音的闹钟,都能把他吓一跳。

可是他从没有生出过对这个世界的排斥,或许在发现自己没有聘礼娶阮云棠的时候,有过一丝难受和不忍,但即便是那个时候让萧怀瑾选,他也是愿意呆在这个世界的。

排除感情因素,萧怀瑾也有自己的理智考量。

“我发现,在这个世界,大家都是自由的。即便是婚姻,也不一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是亲眼见证过阮云棠是如何在阮妈妈面前软磨硬泡,一定要拿到户口本的,这在古代,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萧怀瑾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阮云棠一直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来。

身为女人,她在这个世界,比在慕朝,自由多了。

而萧怀瑾自己,就如他所言,他的确放弃了许多权势,可是这些对他而言,都不如阮云棠重要。

他或许需要重新开始,或许真的等他典当完身上的物品之后,一无所有。

但他愿意。

萧怀瑾把这个心事,说给阮云棠听,为了打消她的负罪感,一遍又一遍地重申。

“我愿意,我是愿意的。”

除了感叹自己何德何能,让萧怀瑾如此惦记自己,阮云棠喉头哽咽,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动情处,她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冲上前去狠狠地抱住萧怀瑾。

这绝对算得上是两个人最近距离的接触了,还是阮云棠主动地。

萧怀瑾被这巨大的惊喜冲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半响后才回过神来,回抱住阮云棠。

阮云棠和萧怀瑾这边沉浸对爱人的依恋和对未来的期许之中,另一边的阮云莉,就显得十分萧索了。

她一个人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再抬头,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12点。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感慨万千地合上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的封面,和阮云棠在家里发现的笔记本简直一模一样,就连贴纸的位置都没有变。

将笔记本收回抽屉里,阮云莉躺在床上,大脑却活跃得很,怎么都睡不着。

她点开了宋歌的空间。

现在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几个人用qq了,宋歌的空间也有好几年没有更新了,不过今天宋歌倒是难得地更新了动态。

是一张照片,时间正是同学会的当天,地点好像就是酒店外的大街,一片雨雾缭绕,镜头也像是被雨水糊住了一样,朦朦胧胧的。

即便什么都看不真确,阮云莉还是凭借着她的敏锐嗅觉,发现了照片中那个模糊人影的身份。

阮云棠!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第二天一早,阮云棠刚起床就打了个喷嚏,萧怀瑾紧张地探出头来。

“怎么了?风寒不是好点了吗?”

昨天回家的路上,阮云棠被萧怀瑾逼着买了感冒药,吃了虽然犯困,但的确有用,下半夜的时候连鼻子都不堵了,瞧着竟是大好。

阮云棠摆摆手,念叨着:“没事,被呛住了。”

萧怀瑾这才放心。

他举起锅铲,就连做饭这样的活动在他手里都像是写诗作赋一般,颇有几分不染凡尘的味道,养眼得很。

“那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

阮云棠走到茶几边,看到一大早就专人派送过来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阮云棠只能感慨。

这得亏是在小说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要是在现实世界,肯定是要调查身份,走一系列流程的,哪能这么轻松就把户口办好。

更何况,萧怀瑾的户口,还是落在她的公寓的。

也就是说,等他们领了结婚证,她就是一家之主。

阮云棠扬了扬户口本,说道:“这以后,我就是一家之主,你得听我的。”

萧怀瑾伸手点了点阮云棠的鼻子,在她的鼻尖留下白色的面粉痕迹。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听娘子的。”

对去领证,萧怀瑾格外重视,对着镜子仔细地打理着衣服和头发。

阮云棠也不催他,静静地等他。

这时候,手机屏幕亮起,有新消息传来。

是她爸爸的。

“听你妈说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带来给爸爸看看?”

阮云棠的好心情顿时被这个消息弄得荡然无存,她一想到阮云莉和如今光明正大站在她爸爸身边的小三,就堵得慌。

萧怀瑾这时候也走出来,发现她脸色骤变,问道:“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的婚姻得不到我父亲的祝福,你会介意吗?”

“小傻瓜。”萧怀瑾长手将她从沙发里捞起来。

自从他尝到了阮云棠“投怀送抱”的甜头,才一个晚上,做起搂搂抱抱的动作来,就十分上手。

在这些方面,他绝对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