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如今一身古代衣服,却配了一个这么“现代”的发型,的确十分维和。
阮云棠这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戴个斗笠了。
他要是顶着这么个发型出门,只怕会瞬间成为京都街上所有人的焦点。
看到这个发型,阮云棠先是被这违和感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笑着笑着,她突然感觉有几分不对劲。
“你这头发?”
“夫人莫不是忘了,这还是你带我去理发店剃的。”萧怀瑾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如今的寸发,颇有些不习惯。“今儿个一起来,朝辞见了我,还以为我是要去出家呢。”
听到理发店三个字,阮云棠心里的推测就更加确定了。
“你……你这是……你怎么会……”
“夫人,你的世界我也陪你去过了,红本本咱们也领过了,我这头发都是证据,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可不许赖账。”
萧怀瑾一边说,一边已经走上前来。
他亲手提阮云棠解下斗笠,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脸,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
“夫人你可知,当我早上起来,发现身边没有你的时候,有多惶恐。”他紧紧地握着阮云棠的手,感慨道:“我还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萧怀瑾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最怕的事就是:阮云棠留在她自己的世界,而他一个人回到了古代,孤苦伶仃,又不知道要经历几生几世的等待才能遇上她,或者,以后永远都遇不上了。
所以,当时他衣服都没穿,就想来找阮云棠。
还好此时,阮云棠派人传消息过来,约他一见,这才把他稳住,让他的心神安宁下来,再加上朝辞好说歹说,才让他答应先把手头上的事安排好,抽空来见阮云棠。
可即便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他也按捺不住自己惶恐的心情,提前来明月阁等她了。
但阮云棠的心情显然没办法和萧怀瑾同步。
她此刻还停留在萧怀瑾居然和她同步在现代和古代穿梭的震惊中。
“你明明是书中人啊,不应该啊。”
她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若说她还保留着记忆和痕迹,是因为她是穿越过来的,本身就不属于书里面的人,这倒还能理解。
可是萧怀瑾分明就是书中人,他怎么可能和她一样,不仅保留着在现代部分的记忆,甚至连发型都一同保留了呢?
萧怀瑾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脸色瞬间晴转阴。
“什么不应该?我不应该和你一起回来,还是不应该记得你已经嫁我为妻了?”
知道萧怀瑾这是误会了,阮云棠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赶紧解释道。
“怎么会,就算你忘记了,我也只认你是我的丈夫。”
萧怀瑾还是很好哄的,阮云棠一句话就让他的脸色复又明亮起来。他拉着阮云棠的手走到桌边,亲手替她拉开凳子,扶她坐下。
“尝尝这家的包子,我特意点的。”
说着,亲手替她夹一个到碗里,一边说,还一边和她规划未来。
“等大局定了,我会把聘礼备齐,去你家提亲。”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张之前写下的欠条来。“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阮云棠是个极冷静理智的人,比如,在这个换做一般女孩子早就已经冲昏了头的氛围里,她竟然还能分得出心来想:这个欠条是用现代的纸写的,萧怀瑾怎么也把它带过来了?
不过,阮云棠还是压下了心中的讶异。
萧怀瑾正在兴头上呢,阮云棠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扫兴的事情来,她笑了笑,只道:“如今回来,你倒是高兴了。”
萧怀瑾的表情突然变得谨慎庄重起来,他走到阮云棠的身边,在她身边落座,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与你一样,喜欢那个世界胜过这里。如今我觉得欣喜,倒不是别的,只因不用发愁嫁妆之事,不委屈你白嫁给我。”
在现代,他和阮云棠领了证,不过是去楼下的大排档吃了份麻辣烫。
没有婚礼,没有亲友,没有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就连洞房,都没有花烛。
萧怀瑾心里自然是愧疚的,阮云棠越是体贴不在意,他心里就越是觉得委屈了她。
如今倒好,他不仅有能力给阮云棠一个婚礼,还可以给她最盛大,最奢华的体面,让她风风光光地,做他的夫人。
当然,还有一个也很重要。
“待我们办婚宴的时候,一定要请温如言,我得让他好好看看,你,以后是我的媳妇了。”
阮云棠哑然失笑,无语摇头。
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果然不管是再聪明的男人都逃不过幼稚的斗气。
阮云棠能说什么呢,面对这种幼稚鬼,只能是:“好好好,是是是,都依你。”哄着罢了。
说话间,阮云棠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萧怀瑾看穿她的动作,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可是衣服紧了不舒服?”
说着就凑过来想帮阮云棠解扣子。
阮云棠想躲,萧怀瑾把她掰正。
“你我可是领了证的,你说的,领证了即为夫妻。”
阮云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伸手推他,可如今心思羞赧,手上也没劲儿,还是躲不过他。
萧怀瑾凑上前来才发现,哪里是什么衣服紧了,不过是因为那脖子处,有他种下的几处痕迹罢了。
他总算明白阮云棠为啥羞涩了。
他跟着低头,第一次和心爱之人享受云雨之欢,他承认,他没控制好力道。
“对不住,昨儿个伤到你了。”
阮云棠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已经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男人看她那露在外面,半截葱白的脖颈,走了神,一时情难自抑,低头,想吻下去。
阮云棠也知道他的心思,看着他越来越近,又羞又兴奋,她的内心到底是期待和他亲密的。
如此旖旎暧昧的氛围,空气都甜得能拉出丝来。
偏偏,有人不识趣,要来打扰。
朝辞敲响雅间的门,若不是事态紧急,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坏主子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