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堂妹带了同村的两个姐妹过来,都只有18岁的年纪,正是进厂打工的黄金年龄;这个阶段的女孩子,进厂后一般都比较稳定,又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深得用人单位的喜爱。
从她们脸上的疲惫和汗渍就知道火车上的拥挤程度,但还是掩盖不住她们的稚气和清纯。
桃枝堂妹就住在我的邻村,相隔还不到2公里。只是和她们不熟,其中一个的哥哥还是我的初中同学。
吃饭的时候,一起聊天,老家的方言听起来特别舒服;堂妹无意中透露了癞老七还在惠州的消息。
“姐,姐夫不是也在惠州吗?”
堂妹可能是叫顺了口,加之桃枝和癞老七还没办离婚手续,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桃枝问。
“是听我同学告诉我的,这次她是准备和我一起出来,但她妈妈不同意。”
那时候,老家与外界消息都很闭塞,全靠电视新闻来听息,而农村人大多对新闻都不感兴趣;所以,女孩子出来打工是要有很大的勇气和冒险精神的,没有绝对的把握,父母一般都不会同意放人。
永成厂正好在招工,桃枝才要堂妹出来的。
“你同学叫什么呢?”
“就是住姐夫家后面的,叫莲妹子。”
莲妹子!我和桃子都熟,和桃枝婆家是屋前屋后,中间只隔一条水渠,有木桥相通。莲妹子和癞老七还是四户内的亲戚,同一个祖爷爷。
“听莲妹子说姐夫在惠州的大什么溪一家酒店做保安,如果想出来打工就可以去找他!”
堂妹想不起具体的地名。
“是不是‘大湖溪’?”我提示道。
“对!对!就叫‘大湖溪’!”
惠州市周边有一个乡名,叫“大湖溪”,在市区东面,离市区不到10公里,再过去不远就是平潭机场。
“莲妹子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你知道那家酒店的名字吗?”
“应该是上个月吧,具体的酒店名字我没问,莲妹子应该知道。”
终于找到了癞老七的落脚点,而且没有费一点力气!只要我托人去问一下就清楚了!
我心里暗喜;若不是背上有伤,我肯定会立马跑过去寻他!
我的表情还是没有逃过桃枝的眼睛,她连忙给我递眼色。
趁饭后桃枝带堂妹几个去买进厂后所需的床上用品,我给村里书记打电话,托他找个借口去莲妹子家里问清楚癞老七在惠打工的酒店名字。
可能是我上次回家处理癞老七的事,让书记从派出所长嘴里了解到了我在外面有些底子,加上过春节的时候我委托老爹给书记拜过年,因此,书记很爽快就应承下来,而且当晚就有了结果。
人就是这样!要是以往,一个普通的村民要求村支书办事,想都别想!你是长在哪块地里的葱?!
书记还笑我说,在外面混好了,就把村里能打工的人都带出来,要我做发家致富的引路人,回来后举荐我当村长!
书记啊,我只是打牛的胚,哪是当官的料!
不过,我还是陆陆续续以桃枝的名义介绍了差不多20人进了永成厂,也算是给老家脱贫尽了一份力!后来王沁还不止一次地调侃我是“夏村长”!
但我在老家人耳中的的职业是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而真正的职业对过来的人一直是处于保密状态。
还是幸亏自己的体质不错,出院后5天就拆线了。
我决定去大湖溪打探癞老七的消息。
湖溪大酒店也是一家赶潮新建的准三星级涉外酒店,就建在通往惠东的省级公路边上。我先是驾车在酒店大门口晃了一圈,并未见癞老七的人影,然后在门口的岗亭向值班的保安打听。
“你找熊富强啊!是有这么个人,长相也跟你说的差不多,在这里上了差不多4个月班了;上个月,他和几个烂仔混在了一起,经常吃吃喝喝,还多次喝酒上岗,我们队长警告过他几回!那屌毛很是记仇,昨天刚发了工资,晚上就叫人过来把我们老大给打了,我老大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还扬言要炸死我们老大!”
难道癞老七还带的有雷管过来?
一定要置我和桃枝于死地吗?
我听了以后暗暗吃惊!
“你今天看见过他吗?”
“他还敢来么?他说在外面租了房子,前天就把宿舍里的行李全部清走了。”
癞老七是早有泄恨的准备了!
“你认识那几个烂仔吗?”
“见过几回,但没打过交道,听口音好像也是湖南人;经常在大湖溪这一带抢劫!”
怎么又是湖南人?!
也难怪,湖南比邻广东,翻过南岭便是一片热土!湖南又是人口大省,人杰多,人渣也不少!
也许在岗亭值班很无聊,嘴巴都闭臭,所以保安很是健谈,几乎把他所知道的有关癞老七的种种劣迹全部抖落了出来,说明他对癞老七也是很不待见。
妈的!又晚来了一步!
从值班保安的言谈中,我基本上可以判断出癞老七没有在大湖溪落脚,而是和那帮烂仔隐藏在市内的某个角落。
那时候,大凡靠打劫吃饭的,都会远离自己的窝,叫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在窝边联防队眼中算是规矩的打工仔!
而且,都还是几个小混混,还没成气候,否则,不会在郊区钓线!
凡成气候的,一般都会去争地盘,找场子,带小妹,再就是帮别人了难,收取“了难费”;就比如阿云和“眼镜”他们!
但这般人下手很残忍,白天就混在菜市场专抢买菜的老太太的耳环或手镯,晚上就去公园或是人行道,假装散步,专抢独行的男女。我就亲眼见到一个老太太的两个耳垂被扯破,鲜血直流!
相比较现在的阿云和“眼镜”他们,这般人更加遭市民深恶痛绝,是过街的老鼠;但,即便是在大街上看到前面有男人在拼命狂奔,后面有女人边追边喊“打劫啊!打劫啊!”,也是鲜有人出来堵截。
为啥?怕挨刀子!
癞老七人高腿长,路边打劫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成功率肯定不会低!
既然他已开始混迹江湖,又故意拖延时间不肯回去和桃枝办离婚手续,那带给我和桃枝的危险已经越来越近,手段也会越来越卑劣!
看来,依照我原来坐等癞老七上门的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既然他人在惠州,那就务必要找到他!
返回的时候,我特地去桥东阿昌的店里找到阿云,把主动寻找癞老七的想法跟他商量。
阿云毕竟也是靠打劫活过来的,对打劫这行很是精熟。
“辉哥,我建议还是继续在大湖溪那边蹲守;因为,打劫也是有地段之争的,就像是丐帮要饭也要争地盘一样;既然癞老七那几个小混混喜欢在那边活动,就一定不会去其它的地方,怕抢了别人的生意而被废掉!他们只能是在自己熟悉的地盘上打一枪再换一个地方而已!”
原来如此!不愧是干抢劫这一行的前辈!
“辉哥,要找到癞老七不难了,只是你一定要下定决心,怎样处置他!我还是那句话: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最后,我和阿云商定:晚上我们就去大湖溪巡视,发现以后就把癞老七带到淡水去,利用他放到湖溪大酒店保安队长后对方找人寻仇的机会废了他!
当然,我还是不会和癞老七堵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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