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间的厨房里,料理台上摆了两个酒杯一瓶酒,旁边是送来的食材。
江屿寒面无表情地冷着一张脸,脱了西装外套系上围裙,也甩给秦岳一条。
“你给我干嘛。”秦岳差点被抽着脸。
江屿寒冷笑,“你不想给乔优做饭?”..
秦岳顿了一会,也脱了外套穿上,给两人倒满酒,“说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江屿寒不想理他。
秦岳端起酒喝了两口,闻言嗤笑,“你之前也是这个态度,我说什么来着?现在还不是灰溜溜地跑到人跟前儿了。”
“现在我可是你的前辈,比你早大半年追妻,自然是多一点经验和教训。”
江屿寒抬起眼看他。
秦岳坐到台凳上,“哎,你把你们hhk的股权给我百分之十,我帮你,怎么样。”
“做梦去吧你。”江屿寒拎起菜刀,一下砍断案板上的棒骨。
秦岳耸耸肩,“话可不要说这么死,你早上在里边待了没十几分钟就被赶出来了,怎么回事啊?”
“你连病房门都没敢进去还有脸说我?”江屿寒把棒骨洗净放进锅里。
秦岳被噎得把杯子重重磕在桌面上,“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硬撑,你比我骨头还硬。”
“我当时离婚一个月我就恨不得给优优跪下求她回来,你倒好,半年了还在这梗着。”
江屿寒烦得想拎刀砍他,“那是你的事。”
秦岳又端起酒杯喝了口,继续扎刀,“也是,我和优优不管是好是坏都有十年光阴早就成了人生不可分割的部分,你跟唐小姐也就这一个多月,所以你还有胆子继续梗。”
“我就实话说了吧,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能把唐小姐追回来的话,说不定会刺激一下优优呢?”
江屿寒似乎有些松动,盖上锅盖后,转过来盯着秦岳。
秦岳把酒杯推过去,胸有成竹。
果然,男人深吸口气,把从昨晚到刚才的事都说了。
秦岳不愧是火葬场前骨灰,一下就发现了问题。
“你现在只是觉得自己错了,但你的思维还是没变,你说唐芷酒不该那么说自己,不该说自己有心机,可她就是有心机啊?”
秦岳认真地帮狗兄弟分析,“唐芷酒要是没有心机,她能装失忆骗你?她能钓着你这么久?”
“当然,她说写信的动机不纯,这可能是故意的,但你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分明是记吃不记打,全然忘了她是唐芷酒,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单纯甜美的小宝贝糖。”
“江屿寒,你这哪是追妻,你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以为这样你的小宝贝就会感动得心软然后跑回来。”
江屿寒脑子嗡地一响。
好像刚才他砍断的棒骨被人狠狠抡着打在他头上一样。
他又错了。
他错得离谱。
不仅错,竟然还自以为是地反驳指点,并且是在刚道完歉的情况下,在他本身就有错的情况下!
糖糖说她写信是心机为了红,他应该想的是她说出这番话时她自己内心有多难过。
他们上一刻的对话是他忘了跟唐芷酒的承诺,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危险中履行。
她自然该生气,该冲他发脾气,冲他阴阳怪气。
可他还自以为是地对她做判断下定义,觉得她不该这样说,不是那样有心计的人。
他太蠢了。
他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