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无数次回想过这十年。
想最开始的乔优,和结束时的乔优。
他震惊地发现,好像判若两人。
而原因,在于他。
是他把明媚雀跃灵动的乔优,变成了对生活对爱情心如死水的乔优。
他有罪。
“因为发现优优生病,她终于跟我谈了一次,我才知道所谓的替身和老宅的画,也才知道她因此抑郁。”
秦岳的表情似哭似笑,“我当时,我当时真觉得天塌了一样,又荒谬,又绝望,因为,秦家就是做医药的,我在科研室,在手术台上救了这么多人,但是对枕边人的身体情况,一无所知。”
何其讽刺!
何其可笑!
“而且,优优误会她是替身,那最后的两年里,我每次亲吻她,和她亲密的时候,她心里是什么感受?我不能想,我一想就觉得好像有手术刀在划我的心脏,一刀一刀,还不肯给个痛快。”
秦岳靠在沙发上,深深地呼吸着,平复情绪。
江屿寒给他倒了杯酒,“乔优没把你弄死真的是善良。”
男人苦笑一声,“我情愿她杀了我。”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我在节目里那次真的想以死谢罪了,但是除了能恶心她,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提到节目,江屿寒不免要追问,“那一晚乔优和你谈了什么?”
秦岳出神地望了一会桌上的酒杯,语气轻轻,“她说她讨厌我。”
“她把我们婚姻里存在的问题,我所有的自以为是,都直白地讲了出来,我才发现,我以为的原因压根不算什么,我才知道,这十年我究竟做错了多少事,是怎么一步步葬送了她的希望。”
“十年,已经占据了人生的十分之一,尤其在我确认我爱着她,并且惊觉自己犯错后再回去看,这十年就是处刑。”
“我没法再无耻地请求她回到我身边,但我这辈子也只能有她一个爱人,所以我离开她的视线,默默地看着,像个鬼魂。”
男人又嗤笑一声,“只不过,收效甚微,她依旧厌恶我,可我怎么能真的放手。”
江屿寒垂眸看着手机,慢慢开口,“我觉得你们没可能了。”
秦岳反问他,“那你觉得你和唐芷酒呢。”
江屿寒放下手机,看向他,“你清楚,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能等她们选择。”
“你觉得我和她会怎么样。”
秦岳认真想了一会,“还不算无药可救,所以你要好好想,怎么追,不要像我当初那样,把两人的关系推到更无法挽回的地步。”
“有你当反面教材,我会努力吸取教训的。”江屿寒笑了笑。
秦岳扯了扯嘴角,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又哼了声,“要不要过来人跟你说说初期的一些小陷阱。”
多了的,他也没有,他自己还没摸准呢。
“洗耳恭听,说对了,我给你hhk百分之一的股权。”江屿寒甚至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准备记。
秦岳坐直了,“唐小姐现在情绪怎么样?”
江屿寒不太明白地看看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