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茗雪看着撑在她跟前的男生。
自己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女人似笑非笑,神色慵懒自如得不受任何影响,看得周云倾心里越发没底,撑着椅子和桌面的手隐隐发颤。
姐姐从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和要求。
他怎么忘了呢。
就在周云倾心里难过马上真的要哭出来时,眼角被抹了一下。
指腹的温度重重留在眼角。
“搁我这装哭?一滴眼泪没有?还茶言茶语?”白茗雪收回手。
男生愣了一下,继而呜地就哭出来,眼睫沾湿,委委屈屈地解释,“没,没有……我刚才一直在忍着。”
“出走两年,归来忍者?在我面前忍什么装什么,我还以为胆子多大呢敢跟我提要求。”白茗雪奚落道。
推开他起身到卧室里。
周云倾默默擦着越流越多的眼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站在床边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刚才真是后知后觉地害怕。
白茗雪掀开被子上床,看他一眼,“去把脸洗干净。”
男生乖乖去了,回来后,白茗雪头也不抬,“脱衣服。”
周云倾浑身一震,面颊涌起红晕和热度,“脱,脱衣服?”
脱衣服是想,做,做吗。
“让你脱就脱,脱了上床。”白茗雪玩着手机道。
周云倾咕嘟咽了下口水。
哆嗦着手把衣服脱了,声若蚊呐,“好了。”
女人放下手机,把人拽进被窝,周云倾一下撞到女人怀里,暖香扑鼻,脸色爆红,眼睛不知道往哪看,索性闭上,手也不知道往哪放,攥成了拳头。
白茗雪让智能家居关了窗帘,房间柔暗下来,她搂着周云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她舒服了,周云倾还一直是懵的,浑身不敢放松,僵硬得像块铁板。
白茗雪搂了一会儿,睁开眼啧了声拍他一下,“放松。”
“姐姐……”男生被她拍得声音颤颤,“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又捉弄他吗。
“你喜欢我吗。”白茗雪垂眸看他,直接问。
怀里的小狗瞪大了眸子,头上一卷呆毛晃了晃,又支棱住不动。
看得白茗雪想揉一把。
但是得先听回答。
“喜欢,我,我从结婚的时候,就喜欢。”周云倾终于开口,眼神里晃动几分水光。
“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能分清戏里戏外吗。”白茗雪挑眉。
“我分不清,我和姐姐去离婚综艺的时候,我也很迷茫,后来又在一起合作,又是江哥的恋综……”
周云倾抿了抿唇,坚定地回答,“分不清是真的,迷茫也是真的,可因戏生情也是真的,戏里戏外也是真的。”
“喜欢姐姐,是真的。”
“我跟江哥一样,除了跟姐姐,不再拍有感情戏的剧,所以很可惜,没有机会验证我是不是也会跟别人因戏生情。”
男生还紧张兮兮地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
这一番宣言式告白把白茗雪逗得直笑。
女人大笑出声,笑得周云倾眼眶一热又想哭。
干嘛笑这么大声。
有那么好笑吗。
“你那天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白茗雪笑够了,揉了揉发酸的脸颊问。
“就是在你江哥的恋综里,你不告而别前一天。”
提到这个,男生的脑袋埋下去,白茗雪挑挑眉,“我的胸可不大,没法让你埋进去。”
周云倾又羞得面红耳赤地要起身,被女人拽倒,“但是趴一趴还是行的。”
男生更害羞,半晌说不出话。
白茗雪也不催他,搂着人阖眸边休息边等。
“我当时觉得我配不上姐姐,比不过裴医生,什么都不懂,在姐姐面前就是个,乡巴佬。”周云倾终于低声开口。
“那个时候,经纪人正好跟我说转型的事儿,我又很纠结,当时的我优柔寡断也迷茫,所以心里很乱。”
“糖糖和江哥跟我谈心,糖糖说,不要用我以为的眼光去看你,江哥说让我好好想想我到底想要什么,是想演戏,还是想捞金。”
“然后,我想明白了,所以我去找你,但是我又蠢又懦弱,看到裴医生,我就……逃跑了。”
白茗雪静静听着。
男生仰脸看她,满脸泪痕,“对不起,我给姐姐带去了不必要的压力。”
他知道白茗雪一定会被他弄得很烦,弹幕粉丝也都在说他。
可他不变得好一点,不敢再出现。
“你说吧,把那天想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白茗雪轻声道。
周云倾坐起身,胡乱擦了擦脸,“姐姐可不可以等等我。”
“等我成长为更好的周云倾,不再犹豫自卑和怯懦,我会又听姐姐的话,又让姐姐觉得有兴致,完全符合姐姐的择偶标准,软饭硬饭我都可以吃。”
白茗雪又噗地笑了,“什么叫软饭硬饭都可以吃?”
“就,就是我可以又,又软又硬……不是我是指,我……”男生脑子打结,舌头也打结,乱七八糟地解释。
然后就被白茗雪吻住了。
一起打结。
周云倾募地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屏住,傻愣愣地僵住。
白茗雪亲了几下,退了退,“也不是没拍过吻戏啊,怎么僵成这样。”
周云倾可怜的接吻经验都是跟白茗雪,闻言回过神,要哭不哭的,“你,你为什么亲我啊。”
“你说呢?”女人挑着他的下巴反问。
周云倾觉得自己在做梦,“是因为喜欢我吗?”
“嗯,答对了,奖励。”白茗雪压着人倒在床上。
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这辈子最烦磨磨唧唧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或者事。
如果有人敢烦她,立刻踹开。
如果有事敢烦她,马上用钱和权摆平。
周云倾是第一个,让她在心里梗了两年的人。
这只小狗,不是她的,也不能是别人家的。
她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对周云倾这么有耐心,这两年不见面的日子里时不时还要想起。..
后来一想,那不就是,喜欢咯?
既然她喜欢,他也喜欢,那就在一起吧。
因为,他真的在一边听她的话,一边变得让她有兴致啊。
看着小狗偶尔想要挠一下爪子想翻身,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白茗雪听着怀里人又高兴又乖的呜咽,低头又啃下去。
瞧,她们不也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