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叼着烟坐在训练场旁边的栏杆上,其实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就是不能吃早饭了。
江怡揣着钱,站在食堂门口,队长说他们不能进去吃饭,但没说,不能花钱买啊。
她吃了块蛋糕,啃了根香肠倒是不饿了,但接下来还有其他训练呢,司乡正长身体呢,不吃饭怎么能行。
“师哥,帮帮忙,拿两个鸡蛋还有一个肉包。”江怡小步跟着,把钱塞进了一名中年男子的兜里:“帮帮忙,帮帮忙,我弟弟还饿着。”
“neuropatia。”
江怡愣在了原地,这是哪国的语言啊,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应该不是好话。
连着出来三个人,最后,可算有人说普通话了,她收了江怡的钱,给她带了鸡蛋还有汉堡。
江怡道了谢后,乐呵呵的去找司乡了。
司乡郁闷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他自认为可以保护江怡,也可以帮助她顺利从训练场出去。
可是一个小队的队长,他都没辙,眼睁睁看着江怡挨打,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操蛋透了。
“小司乡,你看我拿什么回来了。”江怡献宝似的举着鸡蛋还有汉堡,兜里还塞了一瓶牛奶。
司乡叹了口气,拿过鸡蛋在围栏上磕了一下,剥完皮后他将鸡蛋递给江怡。
“给你吃的。”江怡眨了眨眼:“我可聪明了,至少咱俩在这饿不着了。”
司乡拿着鸡蛋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然后抬手捏着江怡的下巴,用鸡蛋在她发红的脸颊上滚了滚。
“我已经不疼了。”江怡眨了眨眼,这鸡蛋怕是不能吃了...
好贵,接近五十块钱一个。
司乡心里自责又愧疚,早知道,他应该好好练练身手。
现在带来的破东西又派不上用场。
接下来会遇到比队长还厉害的人物,到时候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下次,不管我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管,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司乡严肃道。
如果今天她不上前,就不会挨打了。
江怡把牛奶和汉堡全摔地上了,转身就走:“我再也不跟你好了,呜呜...”说着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司乡忙追了上去,这不是好话吗?怎么还哭上了...
他长大以后绝对不娶媳妇了。
“你别哭啊,我不是怕你受伤吗。”司乡急忙上去拉江怡的胳膊。
江怡眼泪汪汪的看着司乡。
“行行行,以后有事,咱就往上冲,就扇她嘴巴子。”司乡做出个投降的手势。
江怡瘪着嘴,一直到训练开始,司乡都没能把人哄好。
女孩躺在椅子上:“你们的反应能力,太慢了,枪抵太阳穴才知道危险,晚了。”
江怡本来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木桩,结果,一拳下去,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
木桩上,前后两块板子,打前面的,后面的会动,躲闪不及时,就会被打中。
司乡闭着眼睛,一拳下去,快速低头,板子顺着脑顶飞了过去。
这不紧紧是看反应能力,还要看手劲,打的重,后面的板子飞的就会越快,总体还是要看身体的协调性。
江怡慢慢打着,没一会后脑勺就被板子打的嗡嗡响。
司乡闭着眼睛,快速打着板子,偶尔也会有失误的时候,被板子重重打在后脑勺上。
女孩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小家伙,耳朵,听仔细了。”说着她闭上了眼睛,手脚并用的打着前面的板子,身后板子飞过来时,她以最快的速度躲闪过去。
速度惊人的快,只能看到两块板子的影子,但丝毫碰不到女孩...
江怡的后脑子再一次重重挨了一下,人比人,气死人。
“身体要协调,耳朵也要听仔细了,反应要灵活。”女孩说完摸了摸司乡的头,这小家伙,刚上手,就已经能躲的差不多了,她喜欢。
就是脾气差了点。
看她总跟看敌人似的。
不到一百个人,在训练场打着板子,时不时会有人痛呼出声。
江怡摸着后脑勺,她怀疑,再这么打下去,她非脑震荡不可。
“来,到姐姐怀里。”女孩说着伸出手,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抱在怀里:“这样,然后快速躲过去。”说着她带着小女孩弯下腰。
“...”
司乡戴着眼罩,全身心放在了训练上,他必须得努力变强才行。
整整四个小时,江怡抱着头坐在按摩椅上,不行了,打的她晕乎乎的,饭都吃不下去,甚至有点恶心。
女孩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小手臂搭在扶手上:“四爷,你吓我一跳。”
就因为没抓到,所以算她这个月,考核不合格,冤死了。
白桁靠着阳台抽着烟。
“你要是因为早上那一巴掌,那我无话可说。”女孩露出无奈的表情。
白桁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很沉:“师姐,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女孩摸着下巴:“一号训练场,一共七支队伍,去年,我队里一百个人,年终考核,剩下十五个,其他六个队,加起来的总人数,都不如我一个队的多。”
白桁心里清楚,她这,是最安全,也是存活率最高的。
每个月都有考核,不合格的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年终的时候,七支队伍放在一起,进行“死亡切磋”。
杀一个,一百万。
江怡这样的,到年底,那就是别人眼中,“白给”的一百万奖励。
因为太弱了。
最后,活下来的人,要参加集体考核。
这次参加集体考核的,是几大训练场共同挑选出来的顶尖选手。
把他们放到森林里,杀一个,两百万,能坚持七天的,就可以出训练场。
他们可以选择,拿着钱离开或者加入白家。
一个训练场,七支队伍,一共五大训练场,三十五个小队,接近四千人,最后活下来的,不超一百。
剩下的三千多人,全成了“赏金”。
“师姐,我心里清楚,以江怡现在的能力,没办法活着从训练场离开。”白桁薄唇微张。
女孩手指点着椅子扶手:“作为你的师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所以她要训练那个小家伙。
那个小家伙不死,江怡就不会有事。
但是现在,他们两个都太弱了。
白桁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女孩:“就劳烦师姐了。”
女孩手指夹着白桁递过来的银行卡,笑了笑:“我要不拿,你心里没底,我如果拿了,上面老东西追究下来,我定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她指尖用力,卡发出“咔”的一声。
“还有,你他妈下手太狠了,你看看我这鼻子。”女孩仰着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这一拳,差点给我打毁容了,今天又让你老婆补一巴掌。”
白桁挑眉:“师姐,你长得不好看,跟鼻子没什么关系。”
“我操你大爷。”女孩猛得起身。
白桁顺着阳台就跑了...
女孩扶着阳台的栏杆,气的直跺脚。
她跟白桁一同进的训练场,后来,他离开了,她无家可归,也喜欢这里,就干脆把当时的队长宰了,自己顶替了他的位置。
别看她十七八岁的样子,求实,她已经快三十岁了,但因为一米五几的身高,配上天生的娃娃脸,看起来比较显嫩罢了。
白桁顺着窗户进了江怡的寝室,他得找个机会安慰,安慰被打的小丫头,说是一点都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啃香肠哭的时候,他就在卫生间听着,心跟刀割似的。
此时的江怡,捂着后脑勺,跟在司乡身后走着:“司乡,我早上铺完的床铺,结果回去后发现,乱七八糟的,你说,是不是有小偷啊。”
“那你丢东西了吗。”司乡掐着腰走在前面道。
江怡仔细想了想:“钱财没丢,会不会是内衣大盗之类的啊...”
“那完了,我就带一条换洗的裤衩。”司乡转过头,一脸惊恐的表情。
江怡:“...”
放着她这个美少女的不要,偷他裤衩子,他怎么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