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江怡激烈的反抗下,白桁被推出了卫生间。
江怡红着脸手撑着洗漱台,白桁不正经起来,就跟换个人似的,又混又糙,没什么是他说不出来的。
江怡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她脸烫的跟发烧了似的。
白桁走到床边低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死”的司乡:“三个月后,我会回来。”
司乡一条胳膊断了抬不起来,于是用另一只手拽下被子,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眨了眨:“四爷的意思是,让我放心呗。”之前怎么没察觉到,四爷的关心原来这么别扭。
白桁低垂的眸子,沉了下去:“我的意思是,这三个月,你就算死,也得爬起来保护好小丫头。”
司乡咳嗽了两声,关心了,但只有一半...
“四爷放心,我进来之前就说过了,会用生命保护白家未来的女主人。”司乡说完看向卫生间,他其实挺害怕江怡听到的。
来之前保护她,确实是为了这个,但现在不是,但女人的心思,可不是他能猜透的,万一江怡觉得,他保护她只是完成任务,那就操蛋了。
那么大个姐姐,说没就没了。
江怡自然是听见了,她之前跟司乡虽然好,但也没好到,为彼此玩命,这大半年的经历,他们的想法和关系都有所改变,所以没什么好误会的。
白桁听到开门声后,伸出手。
江怡走过去,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时间不早了了,我们睡一会吧。”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白桁一米九的身高,虽然看着瘦,但躺下去很占地方,那么小的沙发,容纳他一个就已经是极限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几个人推着一张陪护床走了进来。
江怡手放在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她有点忍不住想笑,这陪护床上铺的,竟然是她的被褥还有枕头。
白桁脱下外套,上了床。
司乡躺在病床上一脸的无奈,这夫妻俩就不能回去睡吗,他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不止一百点创伤。
江怡抱着白桁的腰,没一会就睡着了,因为白天训练了一天,晚上又折腾到现在,累乏了,发出小小的鼾声。
白桁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虽然知道很快就会见面,但要走,还是有些舍不得。
司乡别提多害怕了,这一会要是四爷趁江怡睡着了干点什么,衣服往下轻轻落那么一点点。
他今天都得死床上。
司乡拖着病体,硬是把灯给关了,他缝针都没打麻药,但这会动一下疼他一身汗。
但他心里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刚信誓旦旦一定会保护好她,结果一转身,一身的伤。
腿不给他掰脑顶去,都算他柔性差。
白桁闭上了眼睛,怀里的小丫头睡得又香又甜,他又怎么舍得去打扰她。.
天刚蒙蒙亮,白桁起身为江怡掖好了被角,临走前不舍的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白桁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能让他变成这样,一眼看不着心都不舒服。
司乡还在睡着,就听到“呜呜”声,他慢慢转过头,看到江怡攥着被子正哭呢。
白桁已经走了。
江怡哭的跟泪人似的,她想让白桁一直陪着她,但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司乡又起不来,全身是伤,语言上的安慰一点用都没有,他干脆闭嘴不吭声了。
等她哭够了,心里也就能舒服点。
江怡在被窝里调整了一下心情,刚掀开被子就看到了一封信,白桁竟然给她留手写信了。
白桁先是安慰她,然后又是叮嘱她,字里行间透着不放心和不舍。
江怡举着信看了好久,白桁对她真的是太好了,他那样的人,却对她千依百顺的。
白桁坐在私人飞机上,司徒烟站在一旁,他昨天把训练场所有的老家伙归拢到一起骂了个遍。
“你也不怕把他们惹急了。”白桁捏着雪茄,声音透着疲惫道。
司徒烟跟在白桁身边十几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枪抵在脑门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怕他们。
白桁身边可不养废人。
“惹急了,就一窝端了。”司徒烟说着把连夜整理的文件递给白桁。
这里是白山创建的,那个时候可跟现在不同了,而且忠心的老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白桁打开看了一眼,从他们敢跟他对峙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不过小丫头目前在里面训练,就给他们点面子。
等小丫头出来,在关门打狗,不迟...
两个月后,江怡迎来了自己最后一个对手,就是之前扫树叶的男人,他没事就喜欢跟江怡聊两句。
之前江怡以为,他是有别的心思,因为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点异样。
后来才知道,是她多心了,因为她的眼睛很像他失去的大女儿,所以他才每天围着她跟她聊天。
要知道,他三个孩子和怀孕的妻子都死了,他是想报仇才到这里来的。
江怡戴好拳击手套后,就看到中年男子举起了手,他竟然投降了...
要知道,进了惩罚室,能活着出来的都算运气好,他竟然打都不打就投降了。
中年男子走到江怡身边,无声叹了口气:“我没办法对你下手,感觉自己每一拳都打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我投降,如果能活着出来,我保护你离开这里,你让我跟随你,我保证,不背叛,但你得帮我报仇。”
江怡胜之不武,不少人开始起哄,骂中年男人是孬种,是废物,还有朝他扔瓶子的。
司乡一脸病态的坐在椅子上,前两天还有个想趁他病要他命的,可惜,脑袋当场就掉在地上了。
之后虽然有人想,但是没人敢真动手。
因为江怡大部分时间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司乡,她虽然不杀人,但落在她手里,这辈子只能以“残疾”人的身份活着了。
前两场切磋,江怡凭的可是自己的本事,赢得那叫一个精彩。
当时司乡为了庆祝,直接给大家发钱,就用无人机往下撒钱,谁捡到就算谁的。
中年男子被带进了惩罚室,江怡脱了拳击手套走到司乡身边。
“再有半个月,我就要出去见老公咯。”江怡比了个手势,高兴的不得了。
司乡坐在椅子上,手放在自己卫衣兜里,还别说,挺舍不得的,一旦出去,她周围可就不只有他一个了。
“姐,你出去后,还要我吗...”司乡抬起头,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那只受伤的眼睛,剩下的那只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
江怡放下水杯,她竟然感觉到了司乡的不安:“从这里出去后,你是十二组的组长,一定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但是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姐姐,连着骨头带着血肉那种。”
司乡本来有一大堆话,但是觉得说出来太矫情了,他一个大男人说出来实在不合适...
江怡很快就要出去了,白桁已经做好做准备迎接他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