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白妙妙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叶允澄戴着眼罩抱着郑婉婉睡的正香。
司乡躺在床上刚要入睡就听到了开门声,小丫头爬上床,拉开他的手臂钻进了被窝,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怀里抱着带补丁玩偶:“我自己睡不着。”
“晚安。”司乡的手落在了白妙妙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也就五六分钟,怀里的小丫头彻底睡着了。
司乡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是在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还没结婚...
他夹着被子拎着枕头,刚准备在沙发上过夜,就看到裴修言也没睡,正坐在阳台喝茶。
“爸。”司乡放下手里的东西向阳台走去。
裴修言倒了杯茶推到司乡面前:“坐。”
司乡坐在椅子上,手肘抵着膝盖,头低低的:“爸,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跟妙妙在一起了。”
裴修言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声音淡淡的:“既然选择了,就要想好如何面对。”
“我知道,可那是白四爷,我有些...”司乡说着抬头看向裴修言。
裴修言推了一下眼镜,他自己想娶老婆,如果这一关都过不去,能力就太过局限了。
司乡靠在椅子上,他知道,父亲是不会帮忙了。
“妙妙从小身体不好,凡事以她为重。”裴修言说完站起身,这些孩子,做事没有一个稳妥的。
这话司乡听懂了,他需要提前做准备,但不能算计白妙妙,就算裴修言不说,他心里也有数。
裴修言出了家门上了电梯。
到郑家后,郑婉婉的母亲冯曦打着哈欠,推开房门。
两人离开后,裴修言才进去。
叶允澄听到声音后,胡乱摸了摸:“跟强力胶一样。”说完她转过身,用腿夹着被子继续睡。
几十年的习惯了...
郑婉婉爬上床,困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妙妙反应快。”
冯曦掀开被子关上了床头灯:“婉婉,你跟裴澜处的怎么样?”她轻声道。
“很好啊。”郑婉婉想都没想,她实在太困了。
冯曦暗暗叹了口气,小竹子哪都好,但他不顾家,婉婉心思又细腻,就算不高兴大多数也会藏在心里。
她希望她找个能察觉她心思的人,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才不会累。
冯曦只希望郑婉婉能找个护她,爱她的男人,能不能嫁入豪门,她根本不在乎。
目前看来,小竹子不是良配。
冯曦翻来覆去睡不着,女儿大了,要操心的事情多了...
清早,裴澜从卧室出来,身上穿着真丝的黑色睡衣,头发很乱还没来得及打理。
司乡手撑着阳台的栏杆,指尖夹着烟,正抽着,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了一眼。
两人穿的一样,毕竟买一送一。
司乡一头金发软趴趴的,他肩膀比较宽,正好能将睡衣撑起来,他也刚睡醒:“早上好。”
裴澜从司乡身上摸了摸,拿出一根烟点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哑:“快开学了,不打算带妙妙出去玩玩?”
司乡扭过头。
裴澜薄唇抿着一起,微微上扬着。
司乡吐了口烟雾。
叶允澄开门就看到兄弟两个“狼狈为奸”聚在一起吞云吐雾呢,司乡抽烟她知道,裴澜什么时候学会的...
司乡以最快的速度举起双手:“妈,我错了,我这个月就抽了两根。”
裴澜目光看了看。
叶允澄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小竹子!我说过什么来着,你要是敢学抽烟,我就打断你的腿。”说着她跑了过去。
裴澜跳到沙发上,往后躲着:“妈,我哥递给我的,我不会抽。”说着,他一脚踩着沙发的靠背。
司乡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叶允澄眯缝着眼睛。
裴澜跳下沙发,快速躲到了裴修言的身后:“爸...”
裴修言往左边移了两步。
叶允澄的鸡毛掸子准确无误的抽在了裴澜的腰上:“让你抽烟,好的不学。”
裴澜一米九的个子,要是想抢鸡毛掸子,叶允澄拿他没辙,但是他不敢,也不能。
挨了顿抽。
“戒了,在让我看到你们抽烟,别怪我不客气。”叶允澄拿着鸡毛掸子,掐着腰,气的脸都红了。
司乡点了点头:“好。”
裴澜被抽了两下也老实了。
“还有,我立的死规矩,你们谁要是敢在身上纹的跟花猎豹似的,就别进这个家门。”叶允澄扔掉鸡毛掸子,转过头看向裴澜:“尤其是你。”
这确实是门艺术,但是他们家欣赏不了。
这个裴澜真不敢。
司乡眼神垂了垂:“...”
好在他纹的地方,母亲看不见,就连白妙妙都没发现。
他在大腿根贴某个地方的位置纹了个,特别小,黑色的,不仔细看,也看不清,毕竟“杂草”当着了。
云落雨带他去的...
白妙妙听到吵闹声,抱着兔子从卧室出来,她的目标很明确,抱那个穿西服的。
“我好困呀。”
裴修言双臂举起,这丫头从小就糊里糊涂的。
“妙妙,我在这。”司乡语气无奈,这得迷糊成什么样。
白妙妙仰起头看到裴修言后微微一笑:“裴爸爸早上好啊。”说完她松开手向阳台走去。
“你想想办法,让妙妙直接叫爸爸多好啊。”叶允澄站在裴修言身边,小声说着。
她跟裴修言没有女儿,就只有两个秃小子,羡慕的都快流口水了。
裴修言平时很严肃,但是对白妙妙,郑婉婉和徐梦语这三个小丫头就很“和蔼”犯了错顶多带到书房说两句。
郑婉婉脸皮是最薄的,小时候犯了错被裴修言带到书房,他还没开口,她就已经哭的喘不过气了。
最皮的就是徐梦语,这边说,她那边想一会吃什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白妙妙嘴甜,没等说完,就被她哄好了:“...”
裴修言揽着叶允澄的腰回了声“好”。
“啊?”叶允澄没反应过来,她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白妙妙刚刚的反应太可爱了...
“你别走啊,你说清楚,好什么啊,怎么好的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叶允澄跟在裴修言身边。
白妙妙抱着司乡的腰,脸在他胸口蹭了蹭,趁着没人注意,她隔着衬衫咬了一口:“还痒痒吗?”
果然,她知道。
司乡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裴澜:“这么好奇,要不要试试?”说着他低下头。
“谢谢裴舅舅的好意,不用了。”白妙妙说完吐了吐舌头,她怎么说漏嘴了。
裴澜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你们私下商量好的吗?”
“什么?”白妙妙松开司乡,她差点把他给忘了。
“没事宝儿,有事了,不是舅舅就是哥哥,不早知道的以为我跟我哥缺亲戚。”裴澜揉了揉腰,抽的他到现在还疼。
郑婉婉昨天发信息,叫的不是澜哥哥,是澜哥,虽然差一个字,但意思可就变了。
“你怎么了,腰疼啊?”白妙妙说完“啧”了一声:“医院名片要否?专治...唔...”
司乡捂住了白妙妙的嘴,之前也开这样的玩笑,但现在不行。
没有嫂子跟小叔子开黄腔的。
裴澜摘下眼镜擦了擦:“不用关心我,多关心关心你的裴舅舅,为了你未来的小舅妈。”
司乡单手揽着白妙妙,脚在裴澜的小腿上踢了踢,明知道小丫头听不了这个。
郑婉婉跟冯曦来蹭早饭,刚进客厅,就被白妙妙抱了个满怀。
“让我亲亲,我可想你了。”白妙妙说着噘起小嘴。
郑婉婉将脸贴了过去,让白妙妙“吧唧”亲了一下带响的。
裴澜就坐在沙发扶手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白妙妙得意的不得了。
郑婉婉摸着白妙妙的头,目光扫向裴澜,见他冷着脸,她下巴微微上扬。
司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象棋:“妙妙过来。”说着他身体向左偏了偏。
白妙妙走了过去坐在了司乡的腿上。
这么明目张胆的,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可叶允澄和李米芮就跟眼前遮了一层纱布似的。
徐斯尘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鸡蛋,腿抵着厨房的门:“我说,能不能出个好人帮帮我?”早知道不来了。
郑婉婉的父亲,郑凛站起身。
“算了,你就算了,裴澜你过来。”徐斯尘说完磕了个鸡蛋。
白妙妙坐着司乡的腿,拉着郑凛的衣服:“郑叔叔,咱不去奥,听话。”上次吃了他炒的饭,喝了一肚子的油,闹肚子。
郑凛当兵出身,他虽然不待见白桁,两人见面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但对白妙妙很好。
上次白妙妙自己在家看电视,说肚子饿,他八百年不下厨,想着别的不行,炒个饭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结果一个没拿住,油倒多了,但饭就那么多了。
炒好后,他还倒出去半碗油...
李米芮忍不住“呲”地笑出声,家里就郑凛一个不会做饭的,连白桁都会,他不会。
二十多岁的时候,炒菜就难吃,她怀疑他没有味觉。
郑凛看向乖乖坐在一旁的郑婉婉:“婉婉,听爸一句劝,找对象,找会做饭的...”
不然容易受排挤。
“咱家婉婉又不急,等大了再说,免得让人骗了。”李米芮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的。
郑婉婉有些不自在,她怕长辈们看出来她跟裴澜的事。
“尤其是皮肤黑的,不行。”李米芮没头没尾的接了这么一句。
郑婉婉点了点头,她也不喜欢黑的。
“哪黑,唔...”
司乡再次捂住了白妙妙的嘴。
白妙妙长睫忽闪忽闪的,她说什么了,就问问怎么了...
叶允澄拍了司乡一下:“她本来心脏就不好,呼吸也不稳,你老捂她嘴干什么?”
司乡没有全部捂住,要是伤着白妙妙他比谁都心疼。
“那完了,我家天铭当兵后,天黑就剩下牙了。”
郑凛本来接了句玩笑话,没想到被李米芮狠狠剜了一眼。
吃完早餐后,白妙妙以作业没写完为由拉着司乡走,在这全是长辈,想干点什么都不方便。
司乡也没揭穿她。
裴澜知道司乡不靠谱,但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早上说好的今天一起出去。
结果白妙妙一撒娇,晕头转向,直接把他这个弟弟给忘了。
司乡车开到一半才想起来,答应裴澜要带着他们一起去鬼屋探险的...
但是已经快到家了,想想算了,白妙妙心脏不好,每次去都只能坐在外面等着。..
白妙妙拿着司乡的手机:“你怎么这么多上锁的文件啊?”
司乡打开门,阿姨正在打扫卫生,他看了一眼手机:“一些代码,你不懂。”
“打开,我看看。”白妙妙才不信司乡瞎咧咧,要真是代码,他就不会掖着藏着了。
司乡拿过手机,没有解锁直接收起来了。
白妙妙也没闹,司乡什么人,跟他闹也没用,他最会哄人了。
司乡居家办公,白妙妙鼓弄自己的手机,时不时笑一笑,偶尔还会贴着手机发语音。
他每次想看,白妙妙都会把手机拿走。
一开始司乡没在意,直到他听到有人发“宝贝,告诉叔叔,你今年多大”后,再也忍不住了。
司乡沉着脸,伸出手:“给我看看。”
“那你把密码给我。”白妙妙说着也伸了手。
司乡把密码告诉白妙妙了,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打包的文件,当然,也会有一些不入流的东西。
白妙妙快速翻看。
司乡拿着手机愣了好一会:“陆岁,你闲的?”
陆岁发了个问号。
刚刚白妙妙给陆岁发了一段话,让他念...
“好玩吗?”司乡手落在了白妙妙的屁股上,舍不得用力,象征式的拍了两下。
白妙妙晃了晃双腿:“怎么啦,陆叔叔叫我宝贝不可以吗?他不记得我多大了,问问怎么了?”她忍着笑意,谁让他不肯告诉她密码了。
小丫头这点心眼,全用他身上了。
司乡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白妙妙在低头,手机正在恢复出厂设置。
“哎呀,我还没看完呢!”白妙妙刚刚打开的全是代码和一些看不懂的文件,刚打开一个视频,还没看呢,就没了。
姜还是老的辣。
白妙妙跟毛毛虫似的,蛄蛹到司乡身边,头枕着他的腿,然后转过身,嘴唇轻轻贴了上去,又呼了呼热气。
这可比山药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