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走出客厅,看见白桁手里拿着生肉,正在喂一只具有攻击性的比特犬。
她走了过去,还不等白桁开口,她就将手伸了过去,这是一只没有被驯服的比特犬,听说已经伤了不少人。
下一刻,血顺着白桁的拳头滴了下来,白色衬衫上溅了不少的血,就连挽起的衣袖都没能幸免。
江怡的手停了下来声音又缓又慢:“我只是想摸摸它。”说完她低头看了一眼新买的睡衣。
女仆递过帕子,白桁擦了擦手扔了回去,有力的手臂将眼前正在赌气的人揽在怀里:“但凡对你有一点危险,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会解决。”
江怡垂眸,眼里是复杂莫名的情绪。
“宝贝,不是所有事都能解释清楚,是不是认为,我让你待在家里,是收了你的权限。”白桁的下巴抵在江怡的头顶。
是啊,她没变过,但凡发生点什么,第一的想法就是,抛弃他...
而不是想,她的枕边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是妙妙的父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桁说着唇落在了江怡的耳边:“我清楚记得,十几年你说,什么都不要,权利,地位,身份,只要我。”
江怡仰起头看着白桁,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白桁摸了摸江怡的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仆:“处理掉,换一只。”他需要驯服一只比特犬。
江怡打开客厅的门,急匆匆进了卧室,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沈图这边忙的不行,连锁超市一直在裴氏提供的渠道进弄产品,事情一出,除了必须品,其余已经全部断货。
江怡握着手机:“沈图,是我。”
沈图正在看货架上仅存的几个土豆:“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江怡迟疑了片刻:“下了,对司乡的悬赏。”
沈图用非常正经的语气道:“夫人,我必须按照你的吩咐执行,但是,激怒四爷,他让白家杀手亲自前往,司乡的生存率为零。”
江怡,握着手机,试探性道:“白桁不是说了,让你们...”
沈图仔细听完后看着手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夫人,四爷没有这样的权利,并且他好像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江怡“嗯”了一声后,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她给公司的高层打了电话,文件也好计划案也好,她都能得到准确的答复。
白桁挽着衣袖,对着比特犬就是一拳,打的狗站都站不稳。
江怡坐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最后丧气的捶了一下枕头。
白桁反将她一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白桁用力握住了比特犬的嘴,他转过身看向江怡,见她眼神闪躲,他挑了一下眉。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跟我说,我误会也很正常。”江怡换了身睡衣,手里就差拿小人下降头了。
白桁看着比特犬的眼睛:“宝贝,如果这是道歉的态度,我觉得不够。”说完他用眼神示意,面前满是肌肉的比特犬,乖乖坐在了地上,尾巴在地上扫了扫。
谁道歉啊...
江怡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妙妙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白桁没接话,对他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此时的白妙妙开着布加迪在公路上疯狂飙车,跑车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公道旁的景色一闪而过。
车身后跟着保镖和当地的管理者,车上不断发出警报声。
车子闯入闹市区后,停了下来。
“下车。”一个拿着证件的中年男人敲了敲车窗。
白妙妙脸色有些发白,她因为有心脏病,这也不敢,那也不能,现在好了...
毕竟,没人管她了。
车窗降了下来,一只银色的枪管抵着管理者的下巴:“你刚刚说什么?”
这时保镖跟着下了车,他们将管理者带到一旁,支票塞进了上衣兜里。
白妙妙下车后,伸了个懒腰,丝毫不在乎周围人诧异和羡慕的目光,这辆车上亿。
全球限量。
陆岁正在看场子,白妙妙进去后,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跟在她身后的保镖去换了筹码。
因为白妙妙下注的方法吸引了不少人,别人都是上千,上万,多说也就百万封顶了。
但是她百万起步。
陆岁在办公室抽着烟,门开后,他看了一眼。
“陆老板,白大小姐来了,半小时输了四千万...”
白妙妙双腿交叠,手里拿着筹码,身边围满了人,她下注之前看了一眼苛官。
“开啊,等什么呢。”
苛官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这么纯粹找刺激的,他第一次见。
保镖将看热闹的人往后推了推。
白妙妙淡然自若的转着手里的筹码,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妙妙。”陆岁走了过去,手扶着白妙妙身后的椅子,腰身向下,手抵住了苛官的手:“不好意思,这桌暂停服务。”
白妙妙噘起小嘴,不满的看向身边的陆岁:“陆叔叔,我玩的正开心呢。”说着她将筹码扔到了桌子上。
“陆叔叔知道你心里难受,要不要去楼上坐坐?”陆怀说着直起腰伸出手。
白妙妙站起身跟在了陆怀身后上了电梯。
到办公室后,陆怀拉开椅子。
白妙妙直接抱住了陆岁的腰,泪水夺眶而出:“陆叔叔,我好难受,我感觉我要死了。”
司乡下落不明,白妙妙不能冲白桁发火,甚至不能抱怨...
她想司乡,想他的声音,想他特有的味道,想他亲手做的饭菜。
陆岁顺了顺白妙妙的后背,她是白家的大小姐,早早就宣布了继承权,可这也就意味着,她要带上与四爷同样的枷锁。
普通人拥有的自由权,她没有。
白桁也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但是他肩负责任。
白妙妙是在福窝里长大的,她没经历过什么腥风血雨,也没踩过刀刃,白桁要给她上第一课...
白妙妙哭的很伤心,眼尾泛红,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心脏一阵阵抽着疼。
陆岁倒了杯水:“不哭了,司乡要是能看见,这会心疼死了。”说着他拿出纸巾为她擦了擦泪水。
白妙妙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肩膀抽着,鼻翼两旁微微动着,她在忍,可是没过两分钟,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我想他。”白妙妙带着哭腔。
陆岁半蹲在白妙妙面前,这个时候的恋爱是最单纯的,不要一切,只要一个人。
谁都可以,但是白妙妙不行。
陆岁见白妙妙这么哭也不是办法,拿出手机让陆怀上楼,他提前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
陆怀窝在椅子上,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筹码:“行不行啊,输几十万手就抖成这样。”
对面的人一看就是新来的,竟然觉得他的钱“好赚”。
手机响后,他按了免提,听到陆岁叫他上楼,他挂了电话起身就走,他还没玩够呢...
陆怀进办公室后看到白妙妙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走了过去,弯下腰看了看。
“爸,你说的没错,人要是好看,哪怕她吃粑粑,也难看不到哪去。”陆怀说着直起腰。
陆岁抬起腿就是一脚。..
白妙妙擦了擦眼泪,眼睛已经肿了。
陆怀伸出手:“多大个事啊,哭成这样,走带你看大腿去。”说完他抬起手:“我这两天不舒服,你别老踹我。”
白妙妙本来不想去,但陆怀的力气太大了。
上电梯后,陆怀按了十三楼,真正会玩的都在这呢。
他们一下电梯,迎面走过来两个男人,统一的肩宽腰窄,身上穿着制服。
陆怀带着白妙妙进了包间,里面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开着几十万一瓶的红酒,身边坐着俊男美女,输赢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玩的就是高兴。
白妙妙的出现,让众人眼前一亮。
还不等他们开口,陆怀勾了勾手指:“不好意思,这个人我要了,今天的酒单算我的。”
“这小美人是谁啊?”
“我出一千万。”
陆怀抬头看了一眼:“再多说一句,我买你的命。”
包间内的人一脸怒气,但没人敢出声,陆怀是谁,他们比谁都清楚。
一名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站了起来,身高一米八七左右,身材偏瘦,五官比较柔和。
“我姐心情不好。”陆怀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就交给你了。”
男人露出温柔的笑意,他开口说的是外语,语气缓慢,嗓音比较柔和。
白妙妙看着陆怀,她怎么蒙了呢...
男人带着白妙妙出了包间。
没到两分钟,白妙妙从里面跑了出来,她用力拧着陆怀的耳朵:“走,去跟我见陆叔叔。”
包间里的男人看了看自己,不是说让他服务的吗,衣服都脱了,人怎么跑了...?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他花样可多了,哎,哎,你轻点,耳朵要掉了。”陆怀疼的直咧嘴,但是不敢还手。
白妙妙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没往那方面想,结果进去后,男人两下就脱了衣服,里面穿着白色蕾丝,两/.抹红还挂着铃铛,她没看全就跑出来了。
陆怀笑着,有时候哄人也得讲办法,一直在她耳边说“别哭了,别哭了”“别因为什么,什么哭了”,有什么用啊。
她本来都哭忘了,这么一哄又想起来了。
陆岁知道后,差点没把陆怀屁股打开花,还以为他心里有数。
白妙妙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陆叔叔,我今天跟你回家,我父母冷战呢,我不想回去。”
她本来心情就不好。
陆岁点了点头,只要不哭,什么都好说。
陆怀提上裤子:“我这点脸,都让你给丢完了。”说完见陆岁抬手,他转身就跑。
白妙妙吸了吸鼻子,她刚刚吃了心脏药,这会有点困了,如果能梦到司乡就好了...
此时的司乡,坐在废弃厂库里,勉强有口热粥喝,身上的衣服沾了灰尘他来不及整理,额发有几缕落了下来。
司乡手里夹着烟,每天看白妙妙一眼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刚刚看到她在赌场。
应该是去找陆岁了。
今天这样的结果,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四爷眼里容不得沙子,是他失了分寸。
但是比预想的要快,在给他半个月的时间,白妙妙就不会这么伤心难过。
一想到,她会哭,司乡的心就揉成了一团,他得想办见到白桁,有什么话得当面说。
但是太难了,在a国,他就已经遇到了三批杀手。
司乡叼着烟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撑着水泥地,别的倒无所谓,他担心他的妙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风吹树叶的声音,起风了。
司乡将烟头扔在地上捻灭,高大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移到窗边,透过月光,能清晰的看到人影。
对方很谨慎,没有立刻破门而入,手里拿着好像是菜刀一类的东西。
司乡知道在这地界,既不能伤人,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会查到他身上。
一旦进去,白桁这个律师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刹那,司乡踹开窗户,跳了出去,他只能逃...
男人听到声音后,将手里的菜刀对着黑影执了出去,司乡已经跑远了。
周围都是齐腰高的枯草,司乡逃离后,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他不能开自己的车,太显眼了。
男人追过来后看了一眼,只要司乡打他一下,他就倒地,因为他是这里的安保人员。
但是他没有出手,他的计划也就落空了,不知道答应他的五万块钱,还能不能给他了。
司乡开着面包车,四爷下手可够狠的,他上次去买面包,刚打开袋子里面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没吃,扔在了路边。
狗吃了,狗死了...
司乡手指在方向盘上点着,这么一直逃,也不是办法,他的精力是有限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
想娶白家的大小姐,一点能力都没有,万一出事,怎么保护她。
司乡嘴角上扬,四爷的用意他大概猜到了,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出现在他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