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一觉睡到了中午,要不是饿醒了,他还能睡,他接了杯茶水向食堂走去。
“凯教授中午好。”路过的导员跟司乡打了声招呼。
司乡点了点头,他手握着平衡车,茶杯挂在一旁,办公室离食堂还有一段距离,他刚睡醒,不想走。
“凯教授天气这么好,一会打球啊?”手里拿着篮球的学生大声道。
知道他懒,就是开个玩笑。
司乡摆了摆手。
白妙妙拎着芋泥麻薯冰淇淋,正晃悠着往食堂走呢,结果就看到司乡从远处过来了。
他一米九的净身高,穿着黑色西装,又踩着平衡车,一头金色卷发,打理的倒是整齐,想忽视都难。
司乡从平衡车上下来,手里拎着茶杯,看到白妙妙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了,他伸出手:“我看看,看完就给你。”
“教授在学校是不能抢学生东西的。”白妙妙义正言辞道。
司乡揽着白妙妙的腰:“确实,但是老公可以。”
“...”
白妙妙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东西递了过去。
“我吃冰淇淋,剩下的给你。”司乡说着压低声音:“明后天肚子会不舒服,等过了,老公给你买新的。”
白妙妙叹了口气,怎么记的比她还清楚,在她看来这可不是好事。
“凯教授,中午好。”学生路过的时候还特意冲白妙妙笑了笑。
司乡没公开,但他的大部分学生都知道,毕竟他也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他没在学校亲,就已经够克制了。
到食堂后,司乡被几个同事围上了,白妙妙默默坐在离他比较近的位置。
“不好意思,你们先聊。”司乡说着站了起来。
其他几个同事互相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谁让裴凯信是校长的儿子呢。
白妙妙看到司乡坐在对面,她压低声音道:“你这么做,不怕不合群吗?”
司乡拧开杯子喝了口水:“合群给我涨工资吗?有陪我老婆吃饭重要吗?”
“也是。”白妙妙将黄瓜片夹给司乡:“你好好吃饭,不然手感都不好了。”
“老婆,胖瘦它都那样了...”司乡声音很轻,她整天揉搓的是什么,他心里还能没数吗?
白妙妙咬着嘴唇,德行,一到她面前就现原形,她都快怀疑,自己有可能是照妖镜了。
司乡吃着黄瓜片。
“凯教授,周六一起吃个饭?”路过的副教授停了下来。
白妙妙看了司乡一眼,没想到,他在学校人缘还挺好的,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好意思,我周六有约了。”司乡淡淡一笑。
他礼拜好不容易休息,比起出去吃饭,他更喜欢跟白妙妙腻在床上,沙发里,追追剧,听听歌。
副教授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那行,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在约。”说完他就去排队打饭了。
白妙妙用脚尖轻轻蹭了蹭司乡:“为什么不去啊?”
“谁想休息日还上班。”司乡说着看着白妙妙把胡萝卜挑了出来:“老婆,一点配菜不吃?只吃肉不腻吗?”
白妙妙没吭声,医生说她太瘦了,她得多吃点肉才行。
司乡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怎么说都没用,她铁了心要折腾自己。
等吃完午饭,白妙妙去图书馆了,司乡去了会议室,裴修言将上课所出现的问题列了出来,他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但是让大家以后不要发生类似的错误。
司乡揉了揉鼻子。
下课后,有学生提出问题,结果他先走了,课可以下学生可以先走,但是他不能走的那么快,要给学生时间。
这个态度在裴修言看来,是非常不负责的。
会议结束后,裴修言将司乡单独叫到了办公室:“有学生反映,你下课比他们走的还快。”
司乡靠在沙发上:“爸,有没有可能,下课后留下来,他们更不认真听课了,机会只有一次。”
“凯信你是一名教师,谁都可以不给学生机会,但是你不能。”裴修言说着打开电脑:“还有这个月的打卡情况。”
“爸,实践出真知,我下课就走,他们知道我有这个习惯,上课就会非常认真听讲。”司乡说着掏出烟点燃:“至少我做到了,在我课上,没人玩手机。”
裴修言接了杯茶水:“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他什么样的观点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司乡吐了口烟:“能怎么办,听您的呗,我试试留下后,他们的成绩会不会有所提升。”
他没必要非坚持自己的教育方式,只要适合学生就行,毕竟他是一名教师。
“还有你这个打卡情况。”裴修言看着头疼。
司乡弹了弹烟灰:“这还不简单,扣我工资不就完了吗?别的同事要是有意见,你就给他们看我得工资单,他们想学,就让他们学。”
裴修言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下个月,你至少要打卡十五天,不然下次我不帮你。”
司乡直接躺在了沙发上:“行,打开十五天就打卡十五天。”不帮他可不行。
“还有...”
司乡拿出手机:“喂,妈,你管管我爸吧,他骂我一上午了。”
“...”
裴修言坐在椅子上,他是他儿子,所以才要更加严谨,让人挑不出错才行。
司乡没打,故意的,他知道这招好用。
没过几分钟,司乡睡着了,他也不是很困,但是一想到醒着就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那还不如睡觉。
一直到快放学了,司乡才起来,下了楼后,看到平衡车停在了操场上,他按了一下。
到校门口也不近,能不走就不走。
平衡车应该是被人拿过去的,结果发现用不了就放在那了。
司乡打着哈欠,睡多了,晕沉沉的。
白妙妙早早吸取了经验,比如干正事的时候,不要及时清洗啊,小---屁---股多抬抬啊。
不过这条帖子说的是“如果不孕不育”
聪明的不得了。
“妙妙,你先别走,求你帮个忙。”一个同学跑了过来,她认识白妙妙四年了,她都快毕业了,她还在学校呢。
白妙妙扭过头看了一眼:“什么忙啊?”
“听说,你认识徐梦语,我想要她的演唱会门票,求求你了,实在抢不到。”同学说着做出期待的手势,她真的太想要了。
作为自己的毕业礼物。
白妙妙摇了摇头:“抱歉,认识跟那票两码事,我可以帮你抢,抢不到就算了。”
以徐梦语的性格,认识也不行,都是她的粉丝,凭什么啊?
当然她开口的话,她是一定会给的,但了解姐妹的性格,还做让她不舒服的事,她不是有病吗?
“妙妙,你就帮帮我嘛,我们都认识四年了,我愿意多出一千块钱。”同学伸出一根手指。
白妙妙摊了摊手:“认识四年,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那你更不应该让我为难才对。”
同学有些失望的看向白妙妙,怪不得她没朋友,总是独来独往的,这性格,够讨厌的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
“那行吧,一会你把昨天的奶茶钱转给我。”同学说完转身就走,早知道别说奶茶了,屁都没有。
白妙妙“切”了一声,直接将钱转了过去,然后快速拉黑,稀罕似的。
下一秒,她给云清发了个语音:“哼,他妈的,气死我了。”
云清正在室内攀岩,听到语音后,她松开手,慢慢降了下来:“小姨,谁欺负你了?”
白妙妙把事情的经过跟云清说了一遍:“你说气不气人,早知道,我就不喝她奶茶了。”
云清擦了擦脸上的汗,直接给白妙妙转了1314:“我请小姨喝,咱们喝大份的。”
虽然她比白妙妙小几岁,但宠习惯了。
白妙妙心情好多了。
司乡路过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可不是他故意的,怕吓着她,于是让平衡车发出了声响。
白妙妙停下脚步抬起头:“你下来走走,别长肥肉了。”
“谁惹我们家小气包了?”司乡说着从平衡车上下来,白妙妙踩了上去。
就这,都没有司乡高。
司乡扶着怕白妙妙控制不好摔了。
白妙妙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司乡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出校门后,他就买了杯热奶茶,还有她平时喜欢的饼干。
白妙妙就是喜欢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宠爱的感觉,这件事,她要是对每个人都重复一遍,下半年的生活费都够了。
不过她没这么做。
回到家后,叶允澄正在做油酥饼。
“你爸一会才能回来,你们先吃。”叶允澄说着擦了擦手,家里之前有个照顾的阿姨,但是年龄大了,就回家养老了。
司乡的手背在身后。
叶允澄从厨房出来将饼放到餐桌上。
“妈。”司乡低头进了厨房:“想不想喝奶茶?”
叶允澄向外看了一眼:“瞧你说的,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抢妙妙的。”
司乡将奶茶放到料理台上:“别告诉我爸,他训我一天了。”
叶允澄拿起你奶茶:“那你盛汤吧,不用带我的,我跟你爸一起吃。”
白妙妙撕着饼,虽然裴澜回来了,婆婆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但是她不想回去。
在家住着别提多舒坦了。
“妙妙。”叶允澄拉开椅子坐在白妙妙身边:“妈知道你想要宝宝,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去办手续领养一个。”.
她不在乎这些,只要白妙妙身体好比什么都强。
“妈,我被剥夺了很多权利,现在我想有个司乡的宝宝,想知道胎动是怎样的感受,抱养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我先走,司乡会为他准备好一切,但他不会为他停留。”
因为她没遭罪,没受苦,他作为父亲会为儿子想好一切,但是那不足以支撑他活下去。
白妙妙想体验当母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司乡虽然比他大,但她这个身体,一定会提前离开。
再有三伯,虽然家里的小辈经常去,但他依旧是孤独的,每天不知道该盼什么,该等什么。
在生孩子这方面,是没办法两全的,没有对错,也没有应不应该这么做,都看个人选择。
叶允澄摸了摸白妙妙的头:“比起宝宝,我们更在乎你的身体,不要让自己有负担,顺其自然。”
白妙妙点了点头:“我也希望,全家都能支持我的选择。”
叶允澄选择了沉默,当初医生说,她不能怀孕,原本她没打算那么早要,可得知自己就是不能生的时候,她还是陷入了痛苦。
司乡盛着汤从厨房出来,看到母亲一脸为难,他就知道,她们两个在讨论什么。
“老婆,尝尝这个汤。”司乡说着将勺子放了进去。
白妙妙犟起来,驴都得撅腚。
裴修言加班到八点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
“爸,有没有可能,你还有个儿子?”司乡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裴修言脱掉外套“嗯”了一声,随后将袖扣放在一旁:“让你岳父给你买。”
叶允澄没忍住。
白妙妙不在,不然裴修言也不会这么说。
司乡将腿搭在沙发靠背上:“没你这样的,扎我十二指肠上了。”
“你这嘴啊...”叶允澄说着将糖葫芦上最大的那颗给了司乡:“我看你不是躺着就是撅着,也不见你运动运动。”
裴修言进了厨房。
“妈,你想想裴澜,是不是更气人,我建议你骂他一顿。”司乡吃着糖葫芦,他除了懒点,其他方面不是挺好的吗?
叶允澄剜了一眼:“怎么就生了你们了,半斤对八两。”说完她去餐厅吃饭了。
白妙妙洗完澡从卧室出来,她看到糖葫芦后就知道是公公回来了:“怎么只有一半...”
司乡嘴角还带着糖渣,他舔了一下:“怕你吃多,牙疼。”
白妙妙凑了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亲:“吃了我的东西,就得听我的话,配合我。”
司乡挑眉,小涩妞,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今天是不...”
白妙妙捂住了司乡的嘴,她想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拉挡箭牌的,没门!